關山越聽見人走近,嘴角勾出一個嘲諷地笑,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很亮,倒不像是受傷的人。但當他看到雲錦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神色透漏出擔憂與不贊同,雲錦給了他一個眼神,嘴上卻不客氣地說道:“跟我走一趟吧。”
關山越費力地站了起來,他似乎被人挑斷了一根腳筋,所以起身格外費勁,一旁的守衛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
雲錦沒有出聲走在前面,關山越拖着一隻腳跟在後面,雲錦走了兩步,停了下來,似乎不耐煩地回頭和守衛說道:“太慢了,你攙着他。”
守衛不敢說不,拉着關山越往前走,直到出了地牢的門,雲錦才松了一口氣。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雲錦帶着關山越假裝往正院走,等走出地牢看守的視野,躲在暗處跟着他們的秋瑾便現了身。關山越想說什麼,雲錦打斷了他:“回去再說。”
關山越點點頭,因為關山越的一隻腳不能走路,所以雲錦和秋瑾兩人架着關山越的胳膊,施展輕功帶着他往府外走去。
今夜的霧氣很重,可視範圍縮小,雲錦隻能集中精力聽着周圍的情況。
可雲錦依舊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
雲錦看着攔在他們前面的雲賜,她心裡有些愧疚,因為她出任務之前上交了青鳥佩,所以她隻能去偷了雲賜的,雖然知道這樣會連累大哥受罰,但她别無選擇。
雲賜看着雲錦,眼神裡寫滿不贊同,他看了一旁她攙着的人,冷聲說道:“把人給我。”
大哥在給自己機會,雲錦自然是知道的,否則在雲賜發現自己的玉牌丢失後,不會不告知三殿下而是先來找自己。
雲錦從懷裡拿出一隻匕首,說道:“對不起大哥,人我一定要帶走。”
“小五,你這是為什麼?”雲賜搖搖頭,接了雲錦的招式,兩人打了起來。雲錦的武功并不弱,最起碼近身攻擊是她比較擅長的,所以她和雲賜一時分不出勝負。
“小五,你可知道叛逃的後果?”雲賜不願意她做錯事,他邊出招邊勸道。
雲錦不出聲,隻是一直攻擊。雲賜有些擔心,他怕三殿下發現,所以用了殺招,試圖制服雲錦。其出劍之快讓人目不暇接,盡管雲錦見過他的招式,竭力去擋,仍被劍刺傷了手臂。雲錦迅速的退後,躲過雲賜來抓自己的手臂,卻見雲賜一側身,直着沖雲錦身後的人沖去。
雲錦匆忙回身,卻已晚了。
人已經到了雲賜手裡,雲賜提着人就要往地牢走,卻看見樹林外走過來一隊提着燈籠的人。雲錦見狀,心裡一緊,快速上前,一掌擊向雲賜肩膀上的傷口,傷口崩裂,滲出了大量的血迹。
雲錦低聲吼道:“松手。”一把搶過了雲賜手裡的人,推開了雲賜。
雲賜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雲錦的意思,他也沒再搶人,身影一閃和雲錦打了起來。
兩人剛打來,提着燈籠的那隊人就靠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三皇子趙湜。他冷眼看着打在一起的雲錦和雲賜。半晌才冷冷地說道:“雲錦!”
雲錦和雲賜停下手來,二人迅速分開,雲賜退到趙湜身邊,單膝跪地問安。雲錦低着頭,看不清神情。趙湜看着雲賜肩膀上的大片血迹,目光複雜。
“抓起來。”趙湜跟身後的護衛隊下令,雲錦算了一下時間,沒做無謂的掙紮,站在原地束手就擒。
“等一下。”待護衛隊押着雲錦和他身後的人往出走時,趙湜隐隐的覺得不對。
趙湜走近雲錦身後的男人,擡起了他布滿血污的臉,卻發現這根本不是關山越。
趙湜冷哼一聲:“調虎離山。”
因為急着把人送回去,又加上夜色已深,雲賜也沒看清他搶的這個滿臉血污的人到底是不是關山越。聽趙湜一說,他有些慌張地擡頭看去,然後擔憂地看向雲錦。
雲錦倒是很淡然,沒什麼表情。
“來人,讓梁緬封鎖所有出城的通道。”說完他看了一眼雲賜,繼續下令“給我把二皇子府圍起來。”
雲賜雖然有些擔心雲錦,但是隻能領命,帶人去圍二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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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的地牢裡,剛走出的雲錦又被抓回了這裡。雲錦躺在關山越躺過的稻草朵上,閉目養神,牢裡很安靜,雲錦能聽見牆角處老鼠唧唧的叫聲和腐物的味道。關押重犯地牢沒有窗戶,一直黑壓壓的,分不清黑天白天,雲錦心裡默數來估算時間。當她查到三千二百一十四,牢房的門打開了,雲錦被帶到刑訊的房間。
刑訊的房間沒有門,外面便是犯人的牢房,這樣裡面審訊的慘叫聲可以充分的被外面的犯人聽見,可以讓犯人時刻處于一種恐懼之中,直至崩潰,不失為另一種的煉獄,這些都是雲錦以前學過的刑訊方法。雲錦一進房間,撲鼻而來的便是血的腥味,她早已習慣這種味道,此時倒是表現的很格外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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