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柒用手擡着下巴,細細感受着這碗粥的味道,看着季司睿的餘光中閃着細碎的笑意。
“嘶——”
兩人這幅甜甜蜜蜜到齁的場景落到旁人眼裡,咯得人牙疼,單身狗白簡行不滿叫嚣起來:“我還在呢,你們倆收斂點。”
一心放在葉柒身上的季司睿這時才發現他人,眼底那絲愕然很快變成憐憫,白簡行還沒搞懂他眼神變化的意思,就聽季司睿冷漠說到:“噢,你在啊,我們倆的事你不懂就少插嘴。”
這拐着彎罵他是指單身狗。
白簡行氣極甩袖就要離開,背後突然傳來句:“廚房裡給你留了一份。”他噘着嘴表示自己不吃嗟來之食,然而肚子卻不争氣咕咕作響,半個空間裡都回蕩着他肚子裡奏響的音樂。
他一下軟了骨頭屁颠往廚房跑,打臉來得如此快。
噗!
“哈哈哈——”葉柒禁不住放聲大笑,抽着肩膀埋在桌上笑得不可自拔。
季司睿連忙把粥拿開,他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和白簡行一貫的相處方式哪戳中葉柒的笑點了,“很好笑嗎?”他問。
葉柒笑個不停,偏過頭來眼睛裡甚至笑出淚來,仰頭看到他的下颚,笑得更暢快:“你的頭好大。”聞言,季司睿摸了摸自己的頭,最終仍沒能搞懂笑點在哪。
葉柒似乎要把以前所有的笑補償回來,笑得在他懷裡打滾,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陰霾,那笑意讓他不自覺也跟着洩出抹笑。
溫柔的晨光在兩人周邊鍍下一層淡淡的金光,美得宛如一幅畫。
“好了别笑了。”葉柒笑着突然嗝氣,季司睿無奈拍了拍葉柒的背,替她緩過氣來,接着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個主意。
“我聽說B市每年似乎都會在海邊舉辦煙花大會,好像正好是今晚,有沒有興趣去看看?”他垂下眸看向葉柒,等待她的回答。
好像?似乎?這人難道沒發現自己撒謊的時候說出的話都很猶豫。
葉柒挑起眉,決定不拆穿他點了點頭。果然,她剛應下,這人就難以控制嘴角上揚,打她主意都寫在臉上了。
時間很快溜到下午,葉柒應言到别墅門口等他,季司睿不見了一個上午,出去做什麼壞事她不得而知,隻不過當人騎着自行車駛向她還是着實驚訝了番。
晚風拂過他的發梢,帶着一絲風塵仆仆的微翹,季司睿穩穩停在了葉柒面前,與沉穩面色不符的,頭頂那根翹起來的毛發在微風中俏皮的扭動着,似乎在昭示某人此刻的心情。
“上車。”季司睿揚了揚下巴,示意葉柒坐上來,語氣裡控制不住的小激動。
這種戀愛戲碼幼稚得像存在于電影裡的青春少年少女,但當自行車一路順着寬敞的金色大道飛奔而下時,葉柒忽然懂了。
晚風肆意吹打的臉頰上,發絲狂亂地舞在風中,身旁的景色快速閃過,而天際邊的紅日卻越來越近。
風在後退,而他們卻在向前,自由的齊心氣息沁入鼻腔,讓人抑制不住内心想大喊一聲。
“啊——”
車身陡然一歪,像被這聲猝不及防的放聲大吼吓到,葉柒不滿拍了下他的背,她也被吓到了。
“你突然叫什麼?”還被自己吓到,差點翻車。
季司睿赧然清咳幾聲,解釋到:“我有點激動,剛剛是失誤,畢竟好久沒騎自行車了。”
他小心翼翼将餘光落到葉柒身上,抿了抿唇開口:“你要是怕摔,可以、可以抓住我的…”最後幾個字他很快含糊略過。
“什麼?”
“沒沒有!”季司睿瞬間挺直腰杆否認剛剛說的話,見狀葉柒沒再問,畢竟人的耐心有限,而且面前者家夥羞赧的跟十七歲的少年似的。
感受到背後的動靜平靜下來,季司睿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他咬咬牙,腳下蹬的更用力,車閃身進風裡,朝着那金色蔓延開的邊際而去。
不多時,空氣中漫進海的氣息,一片金色翻滾的大海闖進眼簾,海面泛着波光漣漣,在眼睛裡閃起細碎的星影。目光盡處隻見一條水平線,天和海在那裡交界,雲和浪在那裡彙集。
剛下車,葉柒便被這片大海奪去所有目光與呼吸。季司睿在她身後悄然轉身,兩個輪子剛轉動一點,就被人猛地拖住。
“你去哪?!”葉柒突然回身抓住後座,眉頭緊鎖,看着他的目光中閃爍着季司睿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季司睿呆愣了片刻,老實回答說自己去放車。聞言,葉柒的身形似僵了瞬,眼裡翻滾的情緒迅速褪去,快得好似錯覺。
“快去快回。”
葉柒轉過身,背對着他悶悶嗯了聲,朦胧的光暈附在她周身,像隔了一道捉摸不透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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