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學校。”她對連蕭說。
胖老師自己的孩子跟丁宣差不多大,中午也得回去伺候孩子。
下午正好沒她的課,來得晚了點兒,第一節課的預備鈴聲都打響了,她才跟另一個老師有說有笑地來到辦公室。
“丁宣媽媽。”見到坐在辦公桌前等她的老媽,胖老師神色凜了凜,擱下挎包跟她打個招呼。
“丁宣上午出了點兒情況,”她摸一把丁宣的腦袋,看見連蕭也在,壓低嗓子輕聲說,“本來想跟連蕭說一聲,讓他請你過來聊聊,中午放學……”
她的話沒能說完,老媽什麼也沒說,站起身直接把丁宣的書包拉鍊一扯,也不管裡面的書本筆盒,一股腦兒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在桌子上。
稀裡嘩啦的動靜很刺耳,鐵制的鉛筆盒磕在桌沿上又砸落在地上,蠟筆彩筆彈得滿地都是,辦公室其他老師學生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驟然安靜的短暫沉默裡,丁宣緊了緊肩膀,眼珠滴溜溜地掃過滿地畫筆,一隻手還在連蕭掌心裡攥着,彎着腰就想去撿。
連蕭抿抿嘴角把他扯回來。
“房老師。”老媽直直望着胖老師喊了一聲。
從家裡來到辦公室,等着胖老師過來的整段時間裡,老媽一直沒有表情也沒說話,這會兒冷不丁一開口,她聲音裡帶着難以抑制的激動,甚至有些尖銳,聲線都微微顫抖着。
“這……”胖老師拿起一團紙條打開看看,愣了一下,立馬擰起眉毛把聲音壓得更低,“這是哪個學生寫的,這太過分了!”
“房老師。”老媽又喊了一聲,語氣更激動了。
她猛地摟過丁宣的肩頭往身前一攬,扣在他胳膊上的手指尖都用力到有些陷進肉裡。
“我們孩子是不聰明,跟别的小孩比起來可能有點兒缺陷,但我們也是來上學的,是來接受義務教育的。”她語速飛快地說着,在整間辦公室的注視裡,情緒帶動着聲調不斷上揚。
“我們孩子也是人啊!”
老媽後面這句話幾乎吊着嗓子是喊出來的,她激動到臉頰上的肌肉都微微顫動着,眼底迅速地泛起猩紅。
“哎,連蕭媽媽,”有課的老師和學生們都出去了,辦公室裡其他幾個老師裡有認識老媽的,立馬圍上來輕聲勸他,“孩子們都在呢,咱們有什麼事好好說,冷靜一點兒。”
“什麼冷靜點!怎麼冷靜跟你們說!”老媽更加激動了,胳膊一掃攥過一把紙團,塞給幾個老師全都讓他們看。
“我一直就是太冷靜了,這不是你們家的孩子,換成你們自己的孩子想想,來上學被班裡同學寫這種東西,寫了一書包!就這麼塞在丁宣書包裡!整整一書包!”
“這麼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寫的,要不是我兒子今天看見了,我都不知道!”
“怎麼能有那麼惡毒的學生,啊?怎麼能這麼惡毒!你們自己看看紙條上的話,丁宣還以為人家跟他玩……”
說到丁宣這一句時,老媽的鼻頭跟眼睛一樣,猛然轟起劇烈的酸楚。
她趕緊撇開頭淺淺抽了口氣,把情緒壓了壓,手指尖絞緊丁宣的衣服牢牢扣着丁宣,往自己懷裡又摁摁。
丁宣被她的嗓音與動作帶得晃蕩,有些緊張了,小手一下下在自己褲子縫上摳着,目光直朝連蕭那邊掃。
連蕭過去站在老媽旁邊,撈起丁宣的手在掌心裡捏了捏。
“别激動,好好說,别吓着孩子。”其他老師看看紙條,面對此刻的老媽一時間也說不出别的,隻能車轱辘一樣來回重複着這一句。
“房老師。”老媽發洩了半通以後,重新又調整了态度,撥撥頭發再次看向胖老師,“我今天也不是來沖您……”
“我理解,明白。”胖老師立馬接話,她還在一張張看紙條,擰着眉心點了點頭。
“我也說過了,丁宣如果真的到那個份兒上,”老媽打斷胖老師的話,擡手捂住丁宣的耳朵,“他要真就是個傻子,坐都坐不住,我肯定就把他鎖在家裡養着,不會把他往學校送,他也遭罪我們也操心。”
連蕭扭臉望向老媽,盡管話時老媽說出來的,也不是那個意思,“傻子”這詞兒他聽着還是感到心煩。
耷耷目光又瞅瞅丁宣,他把丁宣往自己這邊拽了點兒,又捏捏他的手。
“但丁宣不是。”老媽繼續說,“他能坐住,之前得連蕭每節課下課了來看看他,現在連蕭上學不能節節課過來,丁宣的反應也挺好的。他進步了,他在進步。”
胖老師擡頭看看老媽,像是有話想說,張了張口又閉上了,點頭示意老媽先說完。
“我們也真的沒指望丁宣能學得多好,他就是該上學的年齡,也沒想着辛苦你們老師跟看孩子一樣看着他,就讓他能坐在班裡就行,我們就這麼一點兒要求。”老媽說到這裡,語氣重新又帶上輕輕的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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