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是她們共同的敵人,而且這個敵人後台很強大——叢歆這兩天雖然沒怎麼出自己的寝宮,卻也和NPC打聽了一些,王皇後的父親幾乎就是朝堂上所有文官的頭兒,以王國丈為首的文官派系,和當初以宋貴妃的父親宋老将軍馬首是瞻的武官集團,在昭皇帝最初登基的那幾年,一直在朝堂内鬥得厲害。
昭皇帝讓宋貴妃進宮,也正是為了制衡,而因為前朝家族對立的關系,王皇後和宋貴妃在那幾年裡一直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直到這兩年,宋老将軍榮養歸家,才能笑裡藏刀地裝出幾分表面的和氣,但是說話的時候也是經常綿裡藏針,沒幾句話就能暗戳戳怼起來。
這樣的兩個人,微妙地維持了後宮的平衡,昭皇帝默許秦昭儀帶着小太子住在宋貴妃的宮裡,那麼就是笃定宋貴妃一定能在皇後的威脅下,用自己的羽翼護住小太子。這一份“默許”,就是宋貴妃的憑恃和底氣。
而現在的問題是,昭皇帝為什麼能“笃定”這一點呢?宋貴妃又為什麼心甘情願,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養子,而不是努力自己生一個孩子呢?
這無論如何,似乎都不符合古人的行事習慣和脈絡,更不用說,宋貴妃其實還年輕,不到25歲的年紀,在古代也不算高齡。
這個問題,是叢歆打聽、思考了好幾天,卻一直都沒有得出答案的問題。
就在她看戲、走神、思考的功夫,王皇後已經止住了宋貴妃和秦昭儀的對話,她目光連閃,但是明面上卻不幹涉辰瀾宮的内務,擡起手輕輕向下一壓,帶着些威嚴地道:“好了,今兒是皇上的生日,大家夥兒就該開開心心的,這些話你們回去想怎麼說都好,不過一個宮女,有什麼打緊?還是和和氣氣,好歹過了今天,你們就算把那宮女逐出宮去、打殺了,我都不管。”
王皇後這話看似在勸,其實也在宋貴妃和秦昭儀之間埋下了一顆雷。宋貴妃眼瞳一縮,又強自忍住開口回怼的欲望,畢竟王皇後站在了制高點上,由扯出“皇帝壽辰合該開開心心”這面大旗,她若是再不依不饒,甚至另樹強敵,那可就是太不識大體了。
比起宋貴妃來,秦昭儀的态度就平和多了——她甚至就是沒有态度,見皇後發話,宋貴妃也閉了嘴,就重新裝點起淡然的笑臉,坐下繼續把玩端詳手裡的杯子。
場面雖然一度尴尬,但是在王皇後的主持及其餘妃嫔、美人們做作地圓場下,也逐漸恢複了和樂融融的表象。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太液池上蓮花燈燃起,加上池邊樹枝上挂着的無數假花、彩帶,将整個禦苑都裝飾得火樹銀花。遠處傍水閣歌舞升平,這邊依山小築也已經開宴,氣氛并不嚴肅,半下午時那短暫的不愉快更是早就被一掃而空,宋貴妃甚至放下架子,和一旁的小婕妤說起了育兒經——張口閉口“晟兒”如何如何,倒像是太子卓勻晟真的養在她膝下似的。
皇後身邊就更不用說,圍繞着奉承的妃嫔、美人們數不勝數,沒點本事和體面的都擠不進跟前,隻是皇後一早就發了話,這些日子身體不适,太醫院早就下了醫囑,每日早晚喝補藥,怕沖撞了藥性,酒是一滴都不能沾的。妃子們的心意,也就隻好以果茶代酒,一一回敬了。事實上,隻要皇後表面上接受了這杯敬酒,喝與不喝,喝的是什麼,又有什麼關系呢?小妃嫔們在意的,不過是在皇後面前露過臉的臉面罷了。
至于皇後可能有孕的事,這些小妃嫔也不知是沒有從皇後的話裡猜到,還是心機深沉,知道了也假裝不知道。總之,全場一衆妃嫔,沒有一個露出知道皇後有孕的端倪,連宋貴妃也仿佛一幅無事發生,皇後不喝酒真的就是因為身體不好的樣子,倒是讓叢歆對她的心機和城府有了新的認識。
而唯一沒什麼人理會,除了例行敬酒外也不理會别人的,就是秦昭儀了。她似乎對這種沒人搭理的境遇甘之如饴,自斟自飲,時不時擡頭看看歌舞表演或遠處的燈火,頗為自得其樂。
一時間,席間衆人說笑玩樂,連叢歆都被這熱鬧所吸引,忘卻了事到臨頭的緊張和期待。她不自覺地将一部分自己融入了宴席之中,雖然仍留有一部分理智不斷地提醒她,關鍵時刻就要來臨,卻仍貪戀這一刻地沉浸放松,她甚至和身邊的NPC學了幾招桐國内正流行的行令遊戲。她回頭尋覓新的玩伴,一個錯眼,竟看到秦昭儀的宮女紫雲,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宋貴妃身後,鬼鬼祟祟地和宋貴妃對上了眼神。
叢歆如夢驚醒,正準備繼續關注,外面又忽然有人高呼:“皇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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