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上前,兩個黑衣人擋在那人面前。那身影盈盈笑著,交了個東西在黑衣人手裡。而後,緩緩道:“教主,這東西想來您是比我還來得熟悉……”男子從黑衣人手中接過那東西,臉色微微一變。“教主,該是明白這東西的效力。”男子冷笑,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本座要的是惜兒的心──!”“那何不先捆住他的人?”那人輕輕笑道,卻讓上座的人微微一愣。“讓他再也離不開教主……”“──來日方長呵……”深夜,鳳惜輾轉難眠,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房裡熏香缭繞,著實舒服好聞,可鳳惜毫無睡意。隻要一閉上雙眼,整個腦袋瓜子裡頭想的,便是那孤寂的身影。鳳惜屈指,數了數日子,搖了搖下唇。已經…十天了。自己不見已經十天了。爹爹……爹爹會不會是找不到自己?還是、還是──『當日那女子你不也見到了麽?說不在,現在就在溫柔鄉裡,連你被人賣了都不曉得。』鳳惜的小臉猛地刷白,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侵蝕著自我。頓時,覺得這地方令人覺得越發寒,寒入了心扉。這般胡思亂想的時候,輕輕推開門欄的男子,瞅著那落寞的少年,心頭一震。鳳惜一聽見聲音,連忙躺下,閉上眼睛。男子瞧見少年稚氣的舉動,原是黯然無光的紅眸,不禁染上一層笑意。步入内間,緩緩走近床上的少年。明顯瞧見,鳳惜的眉頭顫顫地,似是裝睡,卻又著實不像。男子坐在床邊,伸手整理著少年額前的落發,而後,手輕輕拂過,把玩著少年那縷縷發絲,柔軟的觸感,令人舍不得移開手。男子黑紗下的紅唇微微一笑,似乎在等待少年睜開眼睛。鳳惜覺得癢,躲也不是、醒也不是,就死硬撐著,撐得眉頭皺成了個川字,唇緊緊抿著。男子眼裡的寵溺一覽無遺,見鳳惜如此倔強,身子微微一傾,便在鳳惜身邊躺下。鳳惜覺得身邊趟著人,心跳得越發快。男子瞧見少年逐漸泛紅的耳根,似是斟酌良久,鬼使神差地,輕輕摟住鳳惜的腰,讓他靠向自己。鳳惜原是僵直著身子,卻聞到男子身上清淡的花香。男子輕輕地拍著少年的背,如風輕輕撫過,似乎……在哄著少年入睡。鳳惜微微一頓。感覺,如此相似。仿佛…在夢裡,有個身影,在無數個寒冷的夜裡,同是這般溫柔地拍著自己,無聲無息。但鳳惜知曉,隻要一睜開眼,便能瞧見,那清麗的容顔,那抹深入心裡的笑靥……緩緩地,鳳惜擡眸,漸漸對上那暗紅的眸子。男子似是一頓,手停了下來,卻隻是一會兒,将環在少年腰間的手,無聲地收了回來。卻是,戀戀不舍。正要起身,卻見到少年伸手,顫顫地觸摸自己的眼角。男子渾身一顫,鳳惜的小手,卻撫著男子的眼睫。那濃密的眼睫微微顫著,鳳惜輕柔撫著。那雙紅得似血的眸子,此刻柔情似水。“很漂亮…很漂亮的眼睛。”鳳惜笑道,看得有些癡迷。卻不知,此刻癡迷的是少年,還是那與少年相望的男子。男子眸光一閃……從來都是,明明知曉,這孩子總是讓人覺得溫暖。明明知曉,這份溫暖,這孩子從不吝於施於他人。自己不是最特别的那一個。從來…從來就不是。“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好不好?”鳳惜說完,正要拂去男子的黑紗。男子猛然一頓,竟揮開少年的手。鳳惜畢竟身骨子較弱,皮膚敏感,就是小傷,也會痛上好幾日。男子這一揮,沒顧及力道,倒是讓鳳惜的手紅腫了一塊。鳳惜倒吸了口氣,那一聲,如同在指責男子。“不…不太痛……”痛得要死……鳳惜咬牙,強撐起笑,卻是難看得緊。男子顫顫地拉過少年的手。果真,那一片白皙,一塊紅腫,如此刺目。鳳惜見男子盯著自己的手,原想收回來,可拉著自己的手,力道實在驚人。“真的。不會很痛、很快就會好了。”男子閉目。痛。心在痛。俯身,輕柔地,将唇印在那小片紅腫上。隔著黑紗,鳳惜清楚地感覺得到,那柔軟的碰觸。臉不禁泛紅,整個人怔了怔。男子擡眸,如此虔誠,那雙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深情,以及……最深層的占有。鳳惜微愣。連忙别過頭,不再看那雙眼。心被攪亂,可真正清晰的,是難以抑制的恐懼。xxx廳堂内,一頭白發的男人,一雙鳳眸,瞧著手裡的碎布,目光無神。女子走進,身後跟著高頭大馬的漢子。漢子一走入,看見那座上灰白的男人,不禁一頓,而後跪下道:“爺。”男人聽見聲音,微微擡眸。隻聽女子擔憂道:“爺,梓榕留著曹統領和爺解解憂。”說完,對著曹帥歉然一笑,往外頭走去。曹帥暗暗歎氣,又是個癡人。曹帥靜默地站著,過了許久,那如同天籁般的聲音,“曹晖。”曹帥昂首,眼神對上男人,可那雙鳳眸依舊緊緊鎖著手中的那塊布。輕輕撫著,如同對待至愛般,目光眷戀。“曹晖。”男人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們都找不到……”曹帥微微一愣。“他們…找不到──他們回報說、說……”男人眼裡,漸漸有了名為恐懼的色彩。“惜兒死了……”“什麽?!”曹帥睜大了眼,雖然大緻已經明白發生何事,卻不知曉,那孩子,那單純的少年……突然,座上的男人揚起絕美的笑容。“本君不信。”“本君──本君不會相信的!”猛地站了起來,将手裡的那碎布摔在地上,狠狠踩著,瘋狂嘶吼:“這東西!這東西不是惜兒的──!!惜兒好好活著!一定還好好的──!!”曹帥靜默,不發一語,眼眶卻有些泛紅。他人都說,爺冷情。卻不明白,爺一旦交心,便是真真擱在心上,要是硬生生分開了,那是…那是會連心都被扯去的。那三年,曹帥便明白這道理。那時候,爺心傷,郁郁在心。卻不如今日這般,在外人面前──瘋狂。許是,曾經擁有,再失去的時候,往往更加沉痛。“屬下向爺起誓,必定将世子安全尋回。”緩緩地向後退去,靜靜地阖上了門。室内,男人怔怔地看著地上染血的碎布。無言。俯身,顫顫地将那碎布撿了起來,捧在手裡,放在心上……似乎這樣,就能以為,那孩子還在自己身邊……女子站在廊道,就見那漢子遠遠走來,神情凝重。女子眸光微閃,擒著笑容,上前道:“曹統領,爺願意用膳了麽?”曹帥這才發現到女子,退了一步,腼腆道:“是好好用膳了,但就是吃的不多,不過梓榕姑娘放心,爺的武功可厲害了。”當初以為那孩子逝去的時候,爺可是滴水未進,在那山上待上了将近十日。之後……那孩子的身首不翼而飛,爺也是這般不吃不喝,連十幾日。隻是,卻未曾像現在這般,曹帥隐隐擔憂,不得不快些找到那孩子,可要是……女子見曹帥臉上千變萬化,同是靜默。二人各有所思,過了好些時候。女子見漢子仍未回神,才道:“曹統領。”曹帥反應過來,黝黑的面容不禁染上一層紅暈。“失、失禮了。”“沒的事。梓榕隻是在想,爺對世子真不是一般的在意,瞧這好好的南國,世子一不見,爺就快把這南國給掀了,如今是誰也離不得南國。”女子歎口氣,接道:“實話說來,梓榕覺得意外,在親王世族,親情薄如紙。倒是從爺和世子上,難得見真情。”曹帥皺眉,頓然覺得那話實在迂回,“梓榕姑娘?”“呵呵──曹統領别放在心上,梓榕也隻是有些豔羨,就是當年姐姐也沒這等福氣,讓爺牽腸挂肚地到如斯地步,梓榕是覺得……這般對爺,實在不是個好處……”曹帥突地面色一變,硬聲道:“梓榕姑娘!”女子微微一愣。“梓榕姑娘,世子是經患難才得和爺一起,世子曾經受的苦雖然我也不盡然知曉,但著實是個難得的孩子。”面色微沉,“爺直到三年前才曉得世子那萬般難尋的好,梓榕姑娘想來是知道爺的性子,爺要是對人無情的話,那是真真狠厲兇殘,那之前世子吃的苦頭,我就是個鐵漢子看了也會心疼。世子那時候是──”“世子也是個單純的孩子,也是這般,爺如今才放在心口上疼著。”那孩子當年受的苦……要真說起來,自己也真是有對不起那孩子。轉頭,才瞧見女子臉色蒼白,曹帥才發現自己說錯了些話,慌道:“姑、姑娘,我沒讀什麽書,話說的不好聽,姑娘别見怪。”女子見漢子那般模樣,也強笑道:“梓榕沒事,曹統領才是别放在心上,梓榕不曉得世子的事,倒還是梓榕無知。”二人再寒喧幾句,曹帥也借事走開,實在是因為這漢子隻和自己年前已故去的兇暴娘子說過這麽多話,對其他的女子也是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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