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尹自從看過張碧翠寫來的信後,他還是沒有外出打工的想法。他在自家承包的責任田沒種藥材前,他就拿着鎬頭上山刨幾天藥,他通過親自動手刨藥後,他才知道在家刨藥材也很合算,他每天如果付出在石料廠打工時付出的勞動量,他所刨到的各種藥材的價錢趕上每天打工掙的錢,楊樹鎮上就有中藥材收購站,收購站所收購的各種中藥材的價錢都很高。隻要每天從山上刨到中藥材後,晚上就能去往收購站中交藥材,這樣從山上剛刨到的藥就不會掉秤。黃芩蒼術和升麻等每斤的價錢在幾毛錢左右,白鮮皮和赤勺每斤的價錢超過一元錢,最貴的藥材就是北柴胡,北柴胡每斤的價線超過兩塊錢,北柴胡數量少它的根莖又小,紀尹就沒有動手刨北柴胡,他刨的最多的是蒼術,他把刨到的蒼術還栽種到承包的責任田中,他準備秋季收集蒼術的種子。孤獨山周圍的大山上并沒有紅景天藥材,紅景天生長在海拔很高的壩梁上。紀尹通過在山上刨藥材後,他才意識到播種藥材有着很高風險,自家種出的藥材價錢沒野生藥材的價錢高,前期還要投入很大的本錢,三五年後才能見到收益,他無法判斷三五年後藥材市場的行情。他才承認父親規勸自己的話語有着道理,他經過反思後,他才認為當初決定裁種中藥材的事情過于肓目,他已經購買幾種中藥材的籽種,他隻能是把藥材的籽種播種在責任田中,他還是不過多指望播種中藥材掙錢,他今年想在家鄉立足,他還要尋找其它的掙錢門路,因為往責任田中播種中藥材就二十多天,藥材的秧苗生長出來後,隻能是耪掉壟背上的大草,還要薅掉藥材壟溝中的雜草,父母在家就能夠經管長出秧苗的中藥材地,他犯不上總守着幾十畝藥材地。
紀尹總算是說服了父母,父母隻能幫助他把承包的責任田種上藥材籽種,紀尹知道獨自一人不能耕種土地,父母親如果不幫助支持他播種中藥材,他當初的設想就完全成為泡影。他知道自家并不寬裕,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閑錢雇用外人來耕種土地。自家隻有一頭耕牛,還有頭能拉碾子拉磨的毛驢,這兩頭牲畜能對付着把承包的地種上。父母親還是算出播種中藥材能超過種糧食後,他們還是要幫助紀尹把責任田種上中藥材,父母和紀尹隻是說出條件,他們幫助紀尹種完承包的責任田後,父親和紀尹留下一人在家裡經營土地,另一人就要外出打工。紀尹如果外出打工後,父親就要在家經營藥材地。紀尹如果不外出打工,父親就要外出去打工。紀尹當時就處于兩難境地,他知道家中的各種零活比外出打工還勞累,他甯可外出打工都不能留在家裡。他還知道父親的勞動能力遠遠超過自己,父親在大集體是都是壯勞力,莊稼地裡的各種活計都難不住他,他趕車撫犁都是行家,并且他還有着木工手藝,紀尹承認自己沒有父親的生活能力,他隻能和父母說出種完地後根據情況而定。紀尹在播種藥材地之前,父親就提出很多建議,父親有着種地經驗,他把自家的農家肥用牛車拉到地裡,紀尹和父親還把農家肥很均勻地灑在地裡。父親還幫助紀尹在靠近窩棚不遠的平地上先種上幾種藥材籽,他們在平地上設置出高聳的畦壟,畦壟和大田中的地壟有區别,畦壟算是培育藥材苗兒的床子,畦壟設置着排水溝。他們又在畦壟上先種上幾種藥材種子,畦壟完全用木杆圍攏起來,這就防止牛兒和羊兒的進入,約有二畝地的畦壟靠近溝裡的水泉,挑水澆灌培育藥材苗的畦壟相當方便。畦壟上培植出的密集藥材苗就是種苗,種苗就能夠移植栽培。
紀尹知道父親在自家菜園子種黃瓜時,他總是在畦壟中培育出黃瓜苗,然後才能把生長出來的黃瓜苗移植在其它地方。他和父母親在其它的地塊中播種藥材籽種時,地塊中如果出現有斷苗的情況後,他們就能把畦壟中生長出的藥材苗進行移植。紀尹利用早晚的空閑,他還在窩棚的後邊開墾出幾分地,他把幾分地用木杆圍攏起來,他又把這幾分地設置出畦壟,他在畦壟上還要培育黃芩蒼術和桔梗的種苗,這是為了給地裡補苗。他知道這個年代還沒有使用塑料薄膜種地,更沒有除草藥劑,在土地中不管種莊稼和藥材都要按照傳統方法耕種,他還知道時間緊迫不能育出所有土地的幼苗,他隻能選擇在土裡中直接播種藥材種子。另外所有的土地不是水澆地,培育出藥材幼苗後,栽種時還要澆灌,把藥材籽直接播種地裡比栽幼苗牢靠。他先培育出的幼苗是為了給缺苗的地壟補苗。
小南溝北岔去年冬季育林時,鎮上王大爺承包山上的育林項目,合格的木材已經全部運走,山腳下剩餘着很多樹枝廢木,紀尹就向王大爺購買幾立方米廢木,他還購買山腳下的那堆出眼樹枝樹杈,廢木就是直徑很細并且多彎不成材的木頭,廢木也就是钜短當做劈柴用,紀尹要把購買的廢木和樹枝圍攏承包的土地,自家承包的土地周圍圍攏起木欄杆後,牛群和羊群就不那麼容易進入生長藥材的土地中。紀尹打算把承包的所有土地都種上藥材籽後,他就要和父親用廢木設置圍欄,圍欄圍住了所有承包的土地後,鎮上各戶人家飼養的牲畜就很難進入圍欄中。
紀尹和父母親播種藥材地時,他們沒有和鄰居和親戚合夥種地,播種中藥材和播種糧食還是有着區别,黃芩防風桔梗和蒼術的種子極小,播種時隻要有風就把籽種刮出壟溝,犁杖犁出的壟溝不能過深,藥材種子在深土層中鑽不出地面的青芽。紀尹和父母隻有自己耕種中藥材,他們使用那頭黃耕牛拉犁杖,犁杖下地淺,耕牛獨自拉特制的鐵犁杖很輕松,因為犁铧下地的深度很淺,播種藥材不象不種莊稼那樣壟溝深,隻有壟溝淺藥材籽才能發苗,壟溝深藥材籽發苗很難從深土中長出來。他們用那頭毛驢打磙子,紀尹沒有父母的種地經驗多,父親就用手往壟溝中撒中藥材的籽種,他提前把藥材籽種摻上小米粒,這就避免藥材種子浪費。他們幾人播種相當緩慢,他們每天最多才種不到一畝地。紀尹從山上刨的蒼術隻栽種幾分地,他把窩棚前邊的兩個園子栽種上升麻,他平時就能及時吃到野菜。他獨自離家居住在那幾間閑置的窩棚中,父母就看出他想要播種中藥材的決心,他們最後隻能是妥協并支持他的種植計劃。
紀尹知道自家在楊樹鎮上并不是富裕戶,自家的老房院還是處在楊樹鎮村東頭的後街,五間低矮房屋還是在生産隊時所建蓋,在生産隊時那幾間房屋就是草房。土地承包後,父母才把幾間老房進行翻蓋,房頂上還換上幾根柁檩,還加密幾根椽子,房蓋重新上笆泥後又瓦上水泥瓦,其實整體房框子并沒有變動,房框子完全是石頭牆。老舊房屋經過改造後,父母又在院落中蓋上幾間小房,小房中隻裝着農具和糧食。紀尹前些年養野雞和鹌鹑時,他建蓋的簡單雞舍已經坼除。自家院落很寬大并且靠着山根子,幾乎算是獨門獨院,院落和左鄰右舍還是有着很長遠距離,紀尹的爺爺奶奶是在七十年代去世,紀尹還有位妹妹紀岚,她才十五歲正在鎮上的中學讀初中。紀尹知道自家在鎮上沒有本家當戶,自家的老家原來是在山東,太爺爺那輩是逃荒要飯才在楊樹鎮上落戶,在生産隊時自家又是富農成份,家裡過的日子就是很普通莊戶的日子,隻到聯産承包責任制後,家裡的日子就有很大起色。
紀尹和父母在種藥材地時,他晚上有時在窩棚中居住,他有時還要返回到家中居住,在種藥材地時十分忙累,他不能獨自每天在窩棚中做三頓飯,他要和父母回家去吃飯。妹妹在鎮上讀書并沒有住在學校中,她是位走足生。她每天還能夠在家中做兩頓飯,她做的飯菜還是很簡單,母親提前蒸好的幹糧,她就提前點燃大竈把幹糧放在鍋篦子上蒸熱,紀尹随着父母晚上收工後,母親還要另外炒菜炖菜。紀尹養活的那條阿花狗總跟在他的身旁,它白天不總是守在窩棚旁,紀尹晚上跟随着父母回家時,阿花也就跟着返回家中過夜。
紀尹昨天晚上是和父母回家吃的晚飯,他吃過晚飯後又在自己居住的房屋中過夜。父母親居住在靠東邊的三間房屋,東邊的三間房屋中間有着外屋,外屋中還盤着兩個大鍋台,三間房的東屋和西屋都有着火炕,父母居住在東屋,紀岚居住在西屋。紀尹居住的房屋是五間房子最西邊的兩間房屋,他居住的外屋還盤着火竈,火竈的煙道經過他睡的火炕。在嚴寒的冬季中,在住人的幾間房屋中都要升火爐取暧,幾間房屋中都擺放着各種家具。紀尹知道自家的幾間房屋雖然經過改造,這必竟和鎮上新建蓋的房屋有很大區别。父母經常商議着建蓋新房的事情,因為家庭經濟困難,父母的願望總是落空。紀尹知道父母總是在為自己着想,建蓋起新房就預示着紀尹容易搞對象,家裡如果建蓋起像樣的新房後,這就對紀尹往後成家立業打下最基礎的根基。紀尹非常清楚家中所面臨的各種困難,他才在當務之急時打起自家所承包土地的主意。紀尹在自家的房屋中居住時,他并不惦記山裡的那幾間窩棚,窩棚中并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他在那幾間窩棚中居住也就是二十多天,他還是有着獨立生活的能力,他适應了山裡孤獨寂靜的環境。花狗就算是他的夥伴,它白天跟在他的身旁,晚上就在窩棚外看守着院裡院外的情況,在夜晚有幾種野獸要去往井泉旁喝水,阿花發現它們後就在窩棚外狂吠不止,野獸還是不敢靠近窩棚周圍。紀尹如果沒有阿花跟随,他無論如何晚上不敢在窩棚中居住。
紀尹認為在自家的房屋中居住還是很踏實,他幾乎聽不到阿花的吠叫,他還聽不到山林中各種夜鳥的鳴唱,他獨自在孤獨山下的那幾間窩棚中居住時,他在夜晚睡覺時有時感到不安分,阿花半夜的吠叫聲總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他知道去往井泉旁喝水的野獸中有狼群,還有狐狸野豬和獾子狍子等,紀尹夜晚中聽到狼嗥聲卻沒有看到狼的身影,他在窩棚中居住二十多天後,他就覺得總在窩棚中居住并不是長久之計。紀尹第二天早晨在家中随着父母和妹妹吃過早飯後,妹妹就背着書包去往鎮上的中學上學,紀尹和父母就準備去往小南溝的土地中種藥材。
父親在院裡套上那輛牛車,牛車的牯辘就是八根柴,車廂和車轅子為木質。自從散社後,家裡總是用這輛牛車送糞和拉地,這輛牛車還能進山裡往回拉柴草。自家養的那頭黑脊梁的毛驢體形并不大,它除了脊梁上長着黑毛外,它通身顯示出的是淺灰色,它是頭五六歲經過閹割的公驢,它平時不拉車就是拉碾子拉磨,在種地時它還要拉磙子。父親套上牛車後,紀尹就把牽着的毛驢缰繩拴在車輛的後頭,母親鎖上幾個屋門後,她就坐在牛車上,父親就趕着牛車向着大門口走去,紀尹就前去把兩扇鐵格子門打開,兩扇門是用鐵管焊接而成的鐵格子門,父親趕着牛車走出大門口後,紀尹又關上兩扇鐵格道門後,他随後就坐在父親趕着的牛車上,阿花緊緊跟在牛車的後邊。父親還是穿着那身有些褪色的藍色中山服,他頭上還戴着那頂帶檐的藍帽子,他手拿着木棍在趕着拉着車的那頭黃牛時,他口中還叼着支香煙,紀尹知道父親抽的煙是綠葉牌子的香煙,每包香煙的價格不過兩毛錢。紀尹平時不吸煙,他就不關心各種品牌煙卷的價錢,父親吸的是最賤的煙卷。紀尹知道父親的實際年齡是五十三歲,母親的實際年齡是五十歲。母親要比父親顯得年輕七八歲,母親上身穿着淺灰色格道褂子,下身穿着條肥大的藍布褲子,她腳下穿雙解放牌的黃膠鞋。她平時總留着短發,短發上總别挂着發卡,紀尹聽很多人把母親留出的那種發型稱之為刷子,母親頭上還圍裹着深藍色的頭巾,母親濃眉大眼,臉上的皮膚白靜額頭和嘴角上的皺紋并不明顯,她心直口快平時說話幹脆利落,她很少說些無用的廢話。紀尹知道家裡父親是當家人,母親總是要依着父親的性子。
紀尹知道拉車牛的腿腳慢,他還是坐在牛車上,車上并沒有拉着犁杖和磙子,犁杖磙子和農具都放置在小南溝梯田上的地頭,自家到小南溝的梯田上約有二三裡地,紀尹為省腳力,他就選擇坐上牛車。父親是坐在車轅子邊上趕着牛車,牛車要通過鎮上的主街再奔向前街,前街有條土道通向河南,牛車隻要是過難老婆河,牛車順着河南的那條趕牛道就進入小南溝。父親趕到的牛車到主街道時,紀尹看到戲台下停放着農用車,農用車上裝着多半車芹菜,車輛周圍有幾位鄉親在購買芹菜。主街南邊的廟宇和戲台所占據的地方很大,古廟宇和古戲台并沒有占據鎮上的中心地帶,戲台下平時總有小商販的車輛停留,戲台底下有時比大楊樹的中心地帶還顯熱鬧。母親在車上說出家裡還有芹菜,她顧不上去往戲台下再買芹菜。
父親趕着車輛到達通向河南的那條土路上後,土路上還有幾輛牛車奔向河南,牛車上都拉着口袋,口袋中裝着的都是土豆芽。母親說:“鎮上的大多數人家現在正播種土豆,咱們家就和别人家兩樣,咱們種的是不起眼的黃芩籽。咱家開犁種地才十多天,蒼術籽和桔梗籽都種在地裡,所差的就是黃芩籽沒種完。”
父親說:“紀尹,今年你媽我們按你的想法把地種上藥材,咱們再用十天八天把地全種完。幾種藥材的籽種是種到地裡,咱們并不知道出苗情況,地壟中的幾種藥材籽要是出苗後,咱們種地就沒有白受累。地壟中要是出不來苗,咱們就要把種過的地毀掉,最後隻能種晚荞麥才有收成。”
母親說:“紀尹,咱們從來就沒種過藥材,地裡播種的種子要是不出頭,咱們幾人耽誤二十多天不說,地裡還耽誤了其它莊稼。這二十多天就是不種地,咱們三人上山去刨藥都能掙很多錢。”
紀尹聽出父母說出的話語很有道理,他隻能安慰他們說:“媽,中藥材的籽種到地壟,籽種就會生根發芽,這二十多天咱們不能白忙活。地壟中長出秧苗後,如果出現缺苗情況,咱們就用種苗來補缺,隻要所有地裡的藥材苗不斷苗,咱們連着兩年開春都不用動犁杖。今年太倉促,咱們種藥材應該先培育出小秧苗,然後把小秧苗栽在地裡,時間沒有趕開,隻有直接往地裡種籽,頭年種藥材就是沒有經驗,隻有種幾年中藥材後,咱們種藥材才有經驗。”
父親說:“紀尹,咱們先把藥材籽直接種在地裡再說,秧苗不出來就要另做打算,種藥材和莊稼都是靠天吃飯,咱們耽心的是别遇到幹旱年景,承包的這些土地不是水澆地,澇年頭對咱們種地有力,隻要遇到旱年頭,地裡的莊稼都有顆粒無收的時候,咱們就别說地裡種的藥材。你要反思種藥材的這件事,地裡的藥材苗要是長不出來,咱們就要把種的地毀掉,咱們把地裡種完晚荞麥後,你就要打起行李卷去往城裡打工,你不出去打工,我就要出去打工。”
紀尹說:“爸,咱們種完地後,十天半月秧苗就能哄出地皮,那時咱們根據現實情況在訂要幹什麼,現在不能确定咱倆誰要外出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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