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哥哥返回家裡後,玉娥就看到外邊的天空上已經不再往下降落冰雹,強硬的風兒也不再刮起,降落的雨水也是從中雨變成小雨,天空中就不再出現閃電雷鳴。哥哥在屋裡還是沒有站腳歇着,他還是去往廂房中準備收秋時所用的繩索和幾種農具,玉娥和外屋和嫂子切完兩大堆芥菜後,嫂子就說出到做晌午飯的時候,嫂子在外屋做起了午飯,玉娥就準備清洗切出來的芥菜櫻和疙瘩,她隻有在當院的洗菜的大鋁盆中清洗菜類。嫂子在外屋準備午飯時,玉娥就披着雨衣返回到自己居住的房屋,她上身又添上件毛衣,下身又添上件絨褲,外套還是那身幹活衣服,她還是要穿上雨衣,她就要在當院中頂着細雨清洗芥菜疙瘩和芥菜櫻,她想到盡量趕進度把它們放置在三缸中腌制出鹹菜,她多幹家裡的零活才能減少嫂子身上的負擔,她打算在嫂子做好中午飯前,她就把清洗過的芥菜腌制在三缸裡。她在院裡頂着小雨在清洗芥菜時,因為這次她身上穿的厚實,小雨落在她外邊穿的雨衣上時,她就感悟不到雨水給自身帶來的寒意。她在院裡使用大鋁盆把芥菜疙瘩和芥菜櫻子都洗幹淨後,哥哥就在庫房中搬出兩個三号缸腿子,哥哥把缸腿子裡邊洗的很幹淨,哥哥還把洗好的三缸搬進外屋,他要幫助玉娥腌制芥菜鹹菜。玉娥知道有哥哥幫忙後,她在嫂子好中午飯之前就能腌完芥菜鹹菜。
玉娥頂着小雨洗完疙瘩和芥菜櫻後,她的心情還是感到很快樂。她深知三春沒有一秋忙的道理,她親眼看到過秋季家鄉繁忙的景象,天上隻要是不下大雨和中雨,隻要是小雨莊稼地裡就會有幹活的人,她每年秋天都能看到有的鄉親在小雨的天氣中割地的情景,她還看到過有的鄉親頂着小雨在地裡扒棒子的情景,當然幹活人的身上都會穿着雨衣。她更知道牛倌羊倌不管天上下多大的雨,他們總是要跟群牧放。哥哥還和玉娥說出了天上如果不下那場雹子,他還是要頂着雨割糜子,他在中午時候才能返回到自家吃午飯。玉娥還知道收秋季農戶家家忙碌,晚上還要拉燈在院裡幹零活,自家過幾天晚上就要在院子裡先把幾種豆類打出場來,隻要盡快把自家每種糧食收入倉房後就省份心,因為秋季過後就是冬天的冷時候,收秋最快的速度就是在殺冷之前打完場。玉娥小雨中在院裡隻幹幾十分鐘的洗菜零活。玉娥和哥哥在外屋又把鹹菜腌完後,嫂子已經做好中午飯,玉娥随着哥嫂吃完中午飯後,窗外的小雨還在不停歇地降落,房檐上的滴水聲清晰可辨。
玉娥和嫂子收拾過碗筷後,哥哥說:“玉娥,你和你嫂子下午就在家睡覺歇着,我頂着雨還是要去割倒那塊糜子地,今天下午我割完那塊糜子地後,明天天放睛後,我和玉娥用一上午就把自家那塊黍子地割完。”
嫂子說:“玉峰,你要是願意頂雨割地你就去,我和玉娥在家裡晌午歇會還要幹零活,前園子中還有些青菜長着,我們要頂雨把菜收回來。今天晚上天要是放睛,明天早晨就會出現場大凍,青菜着凍後就存放不住。”
玉娥說:“嫂子,你下午歇着,我去往前園子中把幾樣青菜全收回來,我看到栓子家老房院的各種菜還長着,他和他媽還不知道要上大凍,今天夜晚要是上了大凍,他家老院的青菜就是白瞎的貨,着凍的青菜就是喂大牛的貨。栓子在這個秋頭子上是瞎子彈琴—沒緊沒慢。”
嫂子說:“玉娥,栓子家的活計要比咱們家可多,不是他們在收秋時沒緊沒慢,這幾天正趕上他們家上山去放牛,家裡家外共計兩人,他們就是想往前趕落零活都顧不上。”
哥哥說:“收秋季節咱家鄉可是沒有閑人,誰家都緊手往回收莊稼,咱家要是早收完秋,最後有空閑我給人家幹零活,我每天還能掙回個百頭八十的工錢。我現在就去割地,你們在家裡最好歇身子,不要頂着小雨幹活。”
嫂子說:“玉峰,你先歇會願意去割地就去割地,你不要管我和玉娥要幹的活計。”
哥哥并沒有在屋裡歇着,他就從屋裡起身在院裡拿上鐮刀又去接着割糜子地,玉娥為了讓嫂子在屋子裡歇着,她拿上雨衣返回到自己居住的房屋,她回到自己居住的房屋後,她就先倚靠在沙發上歇會身子,她要歇息半個小時後就要再穿上雨衣去往栓子家看看,然後她就要返回到家裡摘面瓜,她要做到不能驚動重孕在身的嫂子。玉娥依卧在沙發上正打着盹休息時,院落中的重重腳步聲把她驚醒,她急忙從沙發上起身透過玻璃窗向着院落看去,她就看到栓子媽挑着挑筐進到院落裡,栓子媽穿着的是上下身的礬布防水雨衣,雨衣的上衣還是有着雨帽子,她的腿下還穿雙黑色橡膠矮幫水靴子,她挑着的前後挑筐中都裝滿青菜,因為挑筐中的青菜類很沉重,她向前走路的腰身就有些彎曲。玉娥還看出天上的降落的細雨已經很稀疏,她就急忙走出裡屋在外屋門口迎接說:“大嬸,你還頂着小雨給我們家送來兩挑筐青菜。”
栓子媽臉上顯露出了微笑說:“玉娥,我老早的吃過晌午飯後,我就去往老房院的菜園子刨菜砍菜。今天還鬧起天氣,又刮大風下大雨還下起一陣雹子,我不能驚動你們在家裡歇着,我把老房院的菜都收拾的差不多,我才給你們挑來了胡蘿蔔大蘿蔔還有蔓菁,挑筐上邊裝的是芹菜和秋菠菜。我這才挑來一挑子,還有幾挑子沒有挑來。”
玉娥說:“大嬸,我下午還打算要讓你家看看,我就要想告訴你們起老房院菜的事,原來你都先下手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把挑筐挑到小屋門口,咱們就去往我嫂子的屋中去說話。”
栓子媽答應聲後,她就挑着挑子走到廂房中的庫房門口,她撂下挑子後就向東屋的那個門口走去,玉娥頂着小雨就向着嫂子他們所居住的屋門口走去,她看到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冰雹顆粒,它們已經完全融化變成了水流,天上的烏雲已經變的很單薄,天色就變的很亮堂,天上降落下來的小雨好像變成毛毛細雨。栓子媽把挑着的菜挑子放置在了小屋門口後,她還把扁擔立在了門口旁,她就向着東邊的房屋門口走去。玉娥就返回到自己居住的外屋,她又穿上那身塑料雨衣,還穿上了那雙淺綠色橡膠雨鞋,她出屋進到了哥嫂居住的外屋後,栓子媽和嫂子正站在外屋地下說話,玉娥看到栓子媽穿着的雨衣下邊還往下流着水,她穿的水鞋在外屋地下還留下雙泥腳印。
嫂子就對玉娥說:“玉娥,大嬸給咱家送來一挑子青菜,我請她進裡屋說話她不去,你怎麼還換上了雨衣和雨鞋?”
玉娥說:“嫂子,我嬸挑着菜進院時我正在沙發上打盹,我聽到院裡有響動後,我就看到我嬸挑着菜進到當院,我就走出門口和她說了幾句話,我知道她在清理菜園子,我就在屋裡穿上雨衣和雨鞋,我要幫助她去幹活。”
栓子媽的目光落在玉娥的身上說:“玉娥,今天下午外邊的雨還是沒停下來,你和你嫂子就在屋裡歇着,我可是舍不得你頂着雨幫助我幹活,我家老房院中還種着辣椒,我都把辣椒摘下裝進了大筐中,我和你們先在屋裡說幾句話,我過會就把辣椒給你們挎來,玉娥你就在小屋裡把我挑來的菜歸攏歸攏,這天你和你嫂子都不能在外邊幹活。”
玉娥說:“大嬸,我穿上雨衣和水鞋就是要在外邊幹活,我就是不幫助你在菜園子中幹活,我還是要把我家當院種着的這圈面瓜摘回來,今晚上要是睛了天擋不住上大凍,面瓜着凍後存放不住。”
栓子媽說:“玉娥,咱家剛剛過完八月節天氣就涼下來,今天這場雷陣雨就是不容咱們的工夫,菜園子中長着的各種菜要是不收回去,這老天說不準半夜睛天就要上大凍,菜最怕霜凍,土豆在地裡埋着,霜凍小就凍不了土豆。我今天上午在家幹零活,天上下了這場雹子後,我就想到了要先把菜園子清理出來,陰雨天菜園子地發暄,我不能推單輪車,我就用挑筐往園子邊上挑菜,栓子晚上圈牛回來,他還要開車把我砍出的菜拉回家裡,送給你們家的菜,我還是用挑子給你們挑過來,三四挑子都挑不回來。”
嫂子說:“大嬸,現在正是收秋大忙時候,你們家又趕上這節骨眼上山去放牛,你們輪班放牛就要放六七天,你們家還包了别人家的幾畝地,你們家的地要比我們家的地多出七八畝,這個苦秋家家忙碌,秋後的這場霜凍要是來的早,誰家都顧不上割長着的莊稼,最先幹的活就是把地裡的土豆起回家,氣溫低上大凍要是凍進地裡一寸左右,埋在土裡的土豆都要着凍,土豆着凍後就不宜貯存。”
栓子媽說:“芝芹,今年我們家是七頭牛,黑白花大耕牛不能生育,那幾頭可頭是乳牛,它們當中就有四頭懷裡帶着犢子,它們在今年的臘月就要産犢,過年家裡十多頭牛就要占個人手跟群牧放,我過年就是家裡的牛倌,栓子就要幹家裡的累活,我可是舍不得玉娥在家裡擔沉重,我還是要把她當成親女兒那樣看待。”
玉娥說:“大嬸,我去給你倒碗熱水,你喝完熱水我就和出屋去幹活。”
栓子媽就擺着手阻止說:“玉娥,你不用給我倒水喝,我這就出屋還要到老房院給你家挑菜,你要幹活就在小屋裡歸攏歸攏各樣菜,我還要把你家的面瓜都給摘回來,你嫂子可是千萬不能下地幹活,她在屋裡幹活都不能擔沉重。”
嫂子笑着說:“大嬸,玉峰愛吃你裁種的紅辣椒,你把要送給我們的那筐紅辣椒挎進屋裡,我今天下午就要用線繩把它們串成串,玉峰就要抽空把辣椒串挂在房檐下曬幹,咱家鄉的紅辣椒品種比南方的朝天椒辣子好吃。”
栓子媽說:“芝芹,我把那筐辣椒挎來是挎來,你在屋裡慢慢串辣椒,你在屋裡幹手頭活更不能累着,我和玉娥這就出屋去幹活。”
玉娥跟随着栓子媽走出外屋後,外邊的冷雨令她不禁打個寒顫,她覺得外邊的氣溫比屋裡的氣溫差上好幾度,天空上的烏雲變得雖然很單薄,可是細細的雨滴還是不停歇的往下降落,院裡的積水随着排水溝往院外排放着。她跟着栓子媽的身後去往小屋門口,她又幫助栓子媽把兩挑筐青菜擡進小屋裡,玉娥在小屋裡騰出了放置青菜的地方後,她和栓子媽就按堆放置青菜。玉娥看出來挑筐頂上的青菜是菠菜芹菜香菜和大蔥,底下的菜類是切去莖葉的胡蘿蔔大蘿蔔蔓菁疙瘩,還有圓白菜茄子西紅柿等。玉娥知道栓子媽在老房院裡種的蔬菜品種太多,她在夏季中在大集上賣出很多菜後,園子裡剩餘的這些菜兩家人都吃不過來,隻能把能存貯的菜來放置在土豆窖中留着冬季吃。玉娥還是不聽從栓子媽的勸阻,她不能在屋裡躲避雨水,她還是執意跟随着栓子媽進入菜園子,她這才看出來栓子媽在菜園子幹了很多活計,她已經把砍完的菜和刨出的菜都放在園子外,這樣栓子晚上開車往回拉時方便裝車,玉娥看到她摘的那筐紅辣椒太滿當,她要把那筐紅辣椒挎進嫂子的屋裡時,栓子媽知道辣椒筐沉實,她就沒有讓玉娥通手,她隻是讓玉娥在園子邊上摘那種大雲豆角。栓子媽把那筐辣椒挎回去後,她又裝滿一挑筐青菜送回玉娥的家中,她還是不讓玉娥擔沉重,玉娥隻能在菜園子中摘雲豆摘大菜椒。栓子媽又往玉娥家的小屋挑了幾趟青菜後,她就和玉娥說出要幹摘面瓜的活計,她們要在黑天前把玉娥家院落周邊的面瓜全摘完,于是玉娥就和栓子媽去往自家的院落中摘起面瓜。玉娥和栓子媽在摘面瓜時,栓子媽還說出了如果半夜不睛天,還是上不了大凍。如果明天白天時晴了天,這場雨過後就不會帶來霜凍。不管睛天後有沒有霜凍,首先就要把最怕凍的菜類收回到家裡,因為秋天的天氣變化無常,地裡的各種活計都要往前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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