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沒有用高檔開車急着趕路,他知道吳亮子他們在車箱上站立着說話,主街上和公路的路段平整好走,隻要進入去往河南沿的那條土路後,那條土路表面上看着很平整,實際上路面上總有些坑坑窪窪的地方,三個輪的車輛沒有四個輪的車輛穩當,況且那條不算寬闊的路面上還有着拉莊稼的牛車馬車和騾子車,他開着的空車總是要給重車讓路,還有些拉車的牲畜害怕機動車,它們和農用車相遇時耳朵總是要豎起來,瞪着的雙眼透露着發毛發慌的神情,栓子為在路上不遭到玉娥的訓教,他就不怎麼主動和她搭話,她不管說什麼話語,他隻是随口答音地應付過去。他隻是聽到吳亮子和他的對象在車上又說又笑像是在唱台大戲,他聽出三朵的話語比玉娥的話語還溫柔,她的話語低沉并不急促,她口中發出的笑聲要比玉娥的笑聲低調,他聽出她一句半句的話語都帶着文明詞,吳亮子的話語就顯得粗聲野調的不入耳,栓子隐隐聽出吳亮子正向三朵介紹楊樹鎮的情況,他還說出周圍山峰和溝膛子的名稱,栓子認為他說出的話語很連續并不卡頓,他像是在給三朵講故事和笑話,三朵不怎麼打斷他的話語,她總是用低沉而溫柔的笑聲回答吳亮子。栓子開車到那條難老婆河時,秋季的河流相當瘦弱,他看到王大爺正趕着拉雲豆的牛車要過河後,他就把車輛停在河邊很遠處,牛車過了河後,王大爺還和玉娥打聲招呼,他又趕着牛車前行。栓子這才開着車輛過了河,他這才看出河南的平地上還有凡戶人家在起土豆,那副馬犁杖是東頭老白家的土豆地,馬犁杖已經耕挑出幾條土豆壟,栓子就看出壟溝裡外都是紫皮土豆子,大大小小的紫皮土豆還是很密實,這副馬犁杖的人員連男帶女共計五六個人,他們把撿拾起的土豆在地裡聚成了堆。
栓子這才看出收秋時在地裡勞動的人比種地時要多,因為有很多外出務工人員都要回家幫助收秋,大塊成片的土地上車輛多還有拉犁拉莊稼的牲畜多。栓子把車輛開到玉娥家那幾畝土地的地頭上時,他看到那兩頭耕牛正拴在地頭不遠處的柳樹上,玉峰大哥正拿着鐮刀在地裡割土豆秧子,土豆秧子上的葉子着凍後葉片變黑,他在往地頭抱着割倒的土豆秧子時,土豆秧子上那些綠色的小土豆子果實還在墜落着。栓子知道玉娥家裡種的土豆地是兩個品種,一種是科新一号,另一種是俗名叫斧頭的品種,土豆的形狀像斧頭而得名。科新一号能長大個隻是含澱粉少些,适合炒土豆絲或炖土豆酸菜絲。斧頭品種産量沒有科新一号高,總體個頭超不過科新一号,可是斧頭品種含澱粉高,外皮厚實麻點子又多,适合炖土豆或者碾壓出澱粉。栓子家所播種的土豆不是這兩個品種,他家種的黃瓤土豆,黃瓤土豆沒有科新增産,黃瓤品種的土豆含澱粉很高,他和母親都愛吃黃瓤土豆的面乎,無論是炒土豆絲還是炖土豆,黃瓤土豆的口感還是超過其它品種的白瓤土豆,他今年隻種三四畝土豆,這幾畝土豆足夠自家吃用,還能夠兩個姐姐家吃用。栓子每年都把三兩超下的土豆軋粉,自家漏出的土豆粉條還是夠自家吃全年。
栓子把車輛停在很寬闊的地頭時,他就和玉娥下了車輛,玉峰大哥也前來接迎從車上拿犁杖,吳亮子把三朵從車箱上先打發下了車輛,栓子在車下就接過吳亮子遞下來的犁杖和牛套,玉峰看到栓子扛起了犁杖後,他就去往那棵柳樹下去牽那兩頭耕牛,吳亮子又和玉娥他們把車上的筐和齒耙子都卸下來,栓子把扛着的犁杖卸到地頭後,玉峰大哥把兩頭牛都牽到犁杖跟前,他随意地和吳亮子他們打過招呼後,他又幫助往犁杖上套上兩頭耕牛後說:“栓子,你調教出的大乳牛不是劉四嬸家的耕牛,它剛拉犁不走正壟,你就不能上撇繩,玉娥先給你牽幾條壟後,要是不行還是讓她給你牽牛不跑壟,别人牽不了牛容易被牛蹄子踩腳,踩了别人的腳更耽擱幹活。”
吳亮子在旁說:“大哥,你這麼安排對,起土豆不是種大地,栓子撫犁先挑出十多條壟後就有歇着空,他停了犁杖讓牛歇着,他和玉娥還能幫助咱們撿土豆。”
玉娥就拿起地頭放置的短棍牽起了黑白花的缰繩,她揮動着木棍向前走時,兩頭耕牛也就向前走動起來,大乳牛明顯不認拉犁,玉娥的木棍都落在它的身上,她口中還不停地喊喝着,大乳牛和黑白花總算是叫齊套,栓子這次就不用使用長鞭子趕牛,他就看到犁杖吃進土的深度還算适中,犁杖翻出來的科新一号個頭還是很喜人,最大的個頭有斤八兩,科新的型狀還算是均稱,很少有大頭小尾,個頭大的就像是小枕頭,這個品種身上的牙子窩也很稀疏,栓子這才知道土豆今年還是豐收了,隻要不着凍就能存放住,收購土豆的販子愛收個頭大的土豆。他知道玉娥還是會調理牛兒,她能避免黑白花前腳踩她的腳。玉娥喊喝着牛兒的聲音很圓潤清翠,她帶着回聲的女聲令栓子的心裡很高興,他幾乎不盯看那兩頭拉犁的牛兒,他的目光總是落在向前行走着的玉娥身上,她牽牛向前行走腰闆還是很挺直,邁動着的步子随着牛兒的步伐不緊不慢很規範。天空還是萬裡無,陣陣秋風還是帶着涼意,栓子身上穿的厚實又總壓着犁杖,他的額頭上還是沁出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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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撫犁時很少和玉娥過話,她就是用話語訓教他時,他不犟嘴臉上露出笑容隻是随意應付,他的目光還不時向着孤獨山看去,小南溝的各個坡面雖然還呈現出五彩缤紛,可是阻坡的坡面的榛柴地帶已經變黑,紅色的地帶就是五角楓和橡子樹地帶,白桦樹地帶完全顯示出的是黃色,綠色地帶就是黑松林和地邊地沿的萬年蒿子。那座孤獨山峰更顯得光秃,溝裡的那個山坡下還有着牛兒的身影,栓子就知道母親她們還是在小南溝中放牛。他撫犁耕出四五條壟後,他就看出三朵真的是幹活好手,她獨自撿拾兩條壟的土豆,玉峰和吳亮子各自用四齒耙從壟裡往出摟土豆,三朵在撿兩條壟的同時緊緊跟随,她撿土豆的動作就顯出了她用心用力,她的手臂相當有勁頭,她提着的筐幾乎都挨不到她的身子,她的彎腰幅度很大。可是吳亮子使用四齒子摟土豆時,他的腰身就顯得很挺直,他沒有哥哥玉峰的那種彎腰度,栓子心裡不僅佩服起三朵的實幹勁頭,她知道玉娥和母親每年撿土豆都不如三朵利索,她們挎滿筐時還借助自體的支撐,三朵提着滿筐土豆身子都不會打斜,她都不借助身子直撐滿筐,她的上身幾乎都沾不到土腥。三朵頭遍就是撿拾的是四兩朝上的大個土豆,她還是把不合格的或小個土豆剩餘到地裡頭,這樣便于裝車入窖。栓子和玉娥犁一根壟還要隔根壟,他們犁了十多條壟後,栓子就停了犁杖,他就和玉娥幫助他們幾人幹起活計,栓子拿起四齒耙子摟起土豆壟,玉娥和三朵還是撿拾起了土豆,玉娥不時誇獎三朵的幹活能力,她承認三朵往年在土豆地裡打過工,三朵幹活的熟練程度遠遠超過了玉娥,栓子内心還是有些自責,他本應該阻止玉娥下地幹活,可是他還是做不了玉娥的主,他隻能提醒她别和三朵比較,還是要由着自己的性體幹活。
在歇頭歇的時候,栓子并沒有把兩頭耕牛卸下來,他隻是把它們的箍嘴解下,他從地裡抱出土豆秧子讓它們随意吃,玉娥和吳亮子從車輛上拿下來了吃食物,幾個人就湊到地頭不遠處的大柳樹下歇息,喝起水并吃起水果,吳亮子還發送給每人一個老牌子的面包,栓子在這個白天中才看到三朵的面貌,她圓闊的大臉盤的皮膚比玉娥的皮膚還細膩白靜,她額頭寬寬眉毛彎彎,那雙大眼睛滴溜溜轉動的極有精神,她的鼻型和嘴型很均稱,她出出每句話都不急不燥,語氣遲緩而低沉,她沒有玉娥的大嗓門,她的話語更不像玉娥的話語那樣直白和不管不顧,栓子還是認為三朵要比玉娥成熟穩重,他心裡尊重她就不和她過話,他更不能接她的下音說話,他從躲避着三朵的目光。他還是不能和從前那樣和吳亮子打嘴架。幾個人正在吃着老式面包的同時,栓子和玉峰每人喝下兩鐵缸子白開水,玉娥和三朵喝的是瓶裝礦泉水,吳亮子還喝下兩瓶他帶來的汽水。玉娥和三朵吃完面包後,她們又吃起了玉娥清早所準備的沙果子,栓子和玉峰大哥還是吃幾個沙果子,栓子知道沙果子就是家鄉産的小水果,秋後熟透了的沙果就不太發酸,沙果通身紅色多黃色少并且有了糖心,沙果子個頭小果核還很大,玉娥和三朵随着吳亮子又吃起蘋果梨,栓子在秋季和冬季還是愛吃蘋果梨,蘋果梨還是家鄉水果。
玉娥吃着蘋果梨就對吳亮子說:“吳亮子,咱們是剛剛過完八月節,現在早飯就出現霜凍,這正是秋天的大忙季節,你們還下鄉去收購火石嗎?”
吳亮子說:“孫玉娥,我和三朵在家裡忙着收秋,我們家的地少,我家的山坡地都包給了别人家種着,隻種幾畝地大平地的玉米,我們把玉米收回家裡後,我和三朵還是要返回火石溝,我收完秋還返回火石溝收火石和撿火石,我在今年陰曆七月份還收購了幾天山櫻桃核,山櫻桃核還是能制作手串,咱家山上沒有山桃樹,火石溝的山桃樹最多,火石溝的火石品種多,火石溝附近的那幾趟溝的火石能賣出高價錢。”
玉娥說:“吳亮子,我昨天上午和我哥在北溝岔割那塊糜子地時,天空中突然就下起冷雨,我哥讓我先提前回家,我頂着雨在那條石子小路上還摔個跟頭,我随手就撿拾塊很大的火石蛋子,我後來又頂着雨在那條石子路周邊找尋,我又找尋四五塊火石,它們都是方形扁形,它們被雨淋濕後身上就顯露出花紋,我就把那幾塊好看的火石撿到筐裡挎回家裡,你要是看着它們能賣出錢,今晚上收工後,我就把幾塊火石送給你。”
吳亮子說:“孫玉娥,北溝岔子的溝趟子中是有瑪瑙,我前幾天在在那裡撿拾到十多斤瑪瑙,那個地方的瑪瑙品相算是中等,你撿拾的要是上品瑪瑙,我還是要高價收購,我看不上眼的你就是白送給我,我都不能要不賺錢的次等瑪瑙的品種。”
栓子不僅笑着說:“吳亮子,你這是在唬我們這些不懂行式的人,火石蛋子還要分品種?還要分出公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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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亮子說:“栓子,瑪瑙其實算是玉石類,前些年咱們家鄉的人不把它當回事,這些年城裡有了加工瑪瑙的先進設備,各種瑪瑙制品在市場上很熱銷,手串脖串和手把件很時興,機器或人工加工打磨出來的大擺件能賣出大價錢,這幾年下鄉來淘瑪瑙的販子才增多起來。”
栓子不僅冷笑着說:“吳亮子,破石頭制作成手串脖串有什麼用?白送給我戴着我都賺脖子和手腕子受累,咱們要戴着破石頭幹活,還不讓老莊稼人笑掉大牙?”
玉娥不僅訓教栓子說:“栓子,你不懂行就是不懂行,我早就知道手串脖串都是寶珠子串成,咱們莊稼人不配戴寶物,咱家鄉的火石不算多,要是和普通石頭那麼多,火石就不值錢了,你沒聽老輩子人說物以稀為貴嗎?”
吳亮子說:“栓子,你都沒有孫玉娥有見識,她都知道火石算是寶石,你不能把寶石當成破石頭。我現在就和你說出來瑪瑙的品種,咱家鄉的瑪瑙品種有水草瑪瑙纏絲瑪瑙,最值錢的是北紅瑪瑙,色彩上紅綠藍黃都有,大多瑪瑙的外表包漿太多,隻有用機器切出橫斷面才能看清品質。”
玉娥說:“吳亮子,你和栓子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你還不如多吃個蘋果梨解解渴。”
玉娥扔向吳亮子一個蘋果梨,吳亮子很麻利地接過蘋果梨後,他從上衣口袋中掏出手絹擦梨的表面後就啃吃起來,玉峰大哥問:“兄弟,你倒騰火石總比打工掙的多,打工要受管制,你下鄉收購不到火石,你還能在溝趟子河套邊撿拾。”
吳亮子隻是随意答應聲不再言語,玉娥不僅問三朵說:“三妹子,吳亮子和我們說話就是黃瓜秧子,開謊花(話)的時候多,開實花(話)的時候少,你還是知道他收購火石賺錢不賺錢的事。”
三朵輕聲笑着說:“姐,他收購桃核和瑪瑙比打工自由,四五十天還是掙到了錢,我們要不差他家裡種幾畝地玉米,我們還在火石溝中收購火石,我家的院落和房屋總比他家的講究,可是他家老房院值錢,我們還要在火石溝再幹幾年,我們掙錢後還要在他家老房院建蓋商品房,我們家鄉搞副業的門路比楊樹鎮的門路多,往後他家建蓋起商品房能出租,我們那時有本錢就開商店或飯店,沒有本錢還是要搞副業。”
玉峰對吳亮子說:“兄弟,現在要幹的行當比過去多的多,你成家立業後,你就有養家糊口的負擔,你家地少就要多搞副業,你收購和撿拾火石要是收入大就先幹這行,這行如果不行的話,你往後再騎馬找馬找個長久的行當,現在不是你單身時那麼自在,你成了家後身上就多出很多責任,咱們往後可是不能頭腦發熱瞎折騰,咱們别想的太多,隻要過個平平常常的生活就行。”
吳亮子說:“大哥,我和三朵今天就幫助你家一天工,明天我們就要顧我們家的活計,我們家收早收完秋,我就早下鄉去收購火石,白天各村的幹活人都下地收秋,我收不到就去撿拾火石。”
栓子就不再和吳亮子說話,他在歇着時都沒有和三朵說一句話,他隻是聽到玉娥和三朵說過幾句話,他才知道三朵離婚後還帶着個幾歲的女孩,三朵的娘家媽現在正照顧着女孩。栓子知道三朵如果不帶着女孩,她也許不會和吳亮子搞對象。他知道自己和豆花離婚前因後果,他對三朵的離婚和再婚就有正确的理解,他就不會對離過婚的男人和女人有任何歧視,心裡還是多出同情感。他還是認為三朵比吳亮子踏實穩重,他心裡還是承認吳亮子就是交上了桃花運。栓子他們歇着的時間也就四十分鐘左右,他們又接着幹起活計,栓子又撫犁耕挑起土豆壟,玉娥還是牽着黑白花的缰繩在前邊行走,她笑容滿面說出的話語還是很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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