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互相招招手,但是電話卻沒有人挂斷。
李一恺在那頭笑着審問:“你被我看見了苑之明。”
“看見什麼?”
“看見這種地方也有人搭讪你”,李一恺一邊走過來一邊說:“他長得帥嗎?”
挺帥的,苑之明想。眼睛和你最像,還有臉型,笑起來的樣子。
他支支吾吾了兩聲,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李一恺,自己見到了他爸爸這件事。
第64章我爸看見該以為我挨打了
李一恺低頭沉默了一陣,然後轉頭走的時候說:“我真不知道,他現在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苑之明慢慢地說:“可能,就是想看看你,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這倒是他的做事邏輯”,李一恺放棄般地搖搖頭。
他們并肩順着台階往下走,李一恺緩緩說:“他們兩個……我是說我媽和他。”
“是因為有了我,所以才結婚的,不然我外公不會同意。”
過了一會兒又說:“他和你說什麼寫作、做模特演員,都是說得好聽,其實就是無所事事。”
苑之明轉頭看他,欲言又止。
“和你不一樣”,李一恺意會到他的意思:“如果他有你的一半努力,或者天分,也不會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
李一恺這話說得很刻薄,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因此而指責他——評價自己的父親一事無成,并不像挖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那樣輕松。對李一恺而言,這句話有一半也是刺向自己。
苑之明靜靜聽着,然後隻是問:“後來呢?”
“後來,我外公也拿他們沒辦法,又不能真的看着他連自己都養不活,所以幫他找了工作,在出版社做校對編輯之類的”,李一恺淡淡道。
苑之明說:“他和我說了……也許那幾年,他也試過做個好父親。”
李一恺沒有否認,隻說:“我不知道,因為在我記憶裡,都是他越來越很少回家,或者一身酒氣地回來。然後他們兩個吵架,又很容易和好,甚至變得比之前還要好。”
“這樣的循環像是沒有止境,直到他忽然有天不見了。”
“你是說……離家出走嗎?”苑之明很難找到合适的詞,但離家出走,聽起來像是青春期的小孩,而不是一個五歲孩子的父親會做的事。
“如果這裡對他來說是家的話”,李一恺道:“他的家鄉不在靜海,也沒什麼親人,我覺得他根本沒有家的概念,或者就像他說的,家庭對他來說是痛苦的。”
坐上車,苑之明把前後車窗開到最大,這樣不快不慢地在郊外兜風,本該是愉悅輕松的一件事,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平直的公路在面前展開,苑之明發呆了一會兒才說:“他和我說,希望我不要遇到和他一樣的事。”
“不要把你自己和他比”,李一恺看着前面,目不轉睛地說。
“雖然他做的這些行為,我也不能認同,但是……我如果說我可以理解,你是不是會覺得很不可理喻?”苑之明道,“因為,我也想過不要和任何人有關聯,不想因為社會關系而承擔責任,好像這樣就能徹底自由。”
“沒有不可理喻”,李一恺看他一眼:“但想過和做出來是兩件事。”
“嗯”,苑之明也看他,笑了笑:“我和他說我不會的。”
“會也沒關系,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覺得太累了,因為要适應這種關系而承受太多束縛,對我說你想要走”,李一恺抽空伸出右手,很快地碰了碰他的側臉:“我不會為此懷恨,也不會死纏爛打。”
“隻是不要一言不發地消失就可以。或者可以的話,最好是讓我知道你要去哪裡,讓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不會的,我不會因為這種原因離開你,在我打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苑之明很認真地說。
“雖然這也沒有辦法拿出證據來,但我覺得你最好相信”,他小聲說:“我想我會一直喜歡你,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信”,李一恺由衷笑起來,“我也是。”
哪怕這個的保證并不會生效,哪怕有天你真的離開了,李一恺想,我還是會一直都喜歡你,也說不定會抱着你可能還會回來的念頭,而一直在心裡追随着你。
李一恺的車裡常年播放爵士樂或者老歌,浸泡了歲月的旋律在車廂裡回蕩。這首歌發表于1982年,李一恺清楚記得是因為,那盤老式磁帶被胡曼婷放在櫃子的最裡層,也許曾經也是這樣的一個春天,李齊曾經送給她,然後又在很多年後的春天離開。
“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麼。”
“春風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随風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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