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慶祝什麼?”苑之明不禁放下筷子問。
“慶祝他沒有把我直接拒之門外”,李一恺說:“這個反應已經很好了,我可以把他放在拟邀藝術家的名單,也去給品牌方放個煙霧彈。”
“這行嗎?”
“沒關系,試試看”,李一恺輕松道。
苑之明笑了:“你變了李一恺,你現在像個盲目樂觀的賭徒。”
“是嗎?”李一恺說,“周行的名言,創業要有賭徒心理。而且我現在是個空手套白狼的零資本賭徒,比想象中還要輕松。”
這樣的機會并不多,可以放手試一試,錯了的後果也不過是繼續從零開始。
“重要的是我覺得自己可以,偶爾錯一點輸一次也沒什麼”,李一恺端着茶杯,和苑之明面前的米酒碰了碰:“你也是。”
說這些話的李一恺,少了負擔枷鎖,多了意氣風發。
苑之明偶爾會嫉妒自己認識他太晚,不知道年少時的李一恺,那個聽說是學校風雲人物的、敢和古長風叫闆的、初入缪加就嶄露頭角的李一恺是什麼樣子,那個沒有被種種事情打磨、沒有變得愈發謹慎的李一恺是什麼樣子。
大概是現在這樣?又或者要減去一點溫柔、少一些理性穩重、多了一些矛盾和掙紮。
哪個樣子都很好,苑之明看着他想,早一點晚一點遇見都不會有差别。
那天之後的苑之明,用孫珊珊的話說就是“不知道被老大灌了什麼強效雞湯”,又恢複了一鼓作氣的狀态,甚至比之前還要抗摔耐打得多。
古長風經過這次“失望”,給缪加和苑之明的壓力一天比一天強。
他們沒再擁有過半個月的創意腦暴時間,也免掉了那些儀式大于内核的提案會。一開始是兩天向古長風彙報一次創意思路,慘遭斃掉了幾輪,改成讓苑之明幾個創意去到古長風工作室坐班,每天白天他們讨論,晚上接受古長風的審判。
這種精神和體力的雙重折磨持續了兩周,冬姐和鐘有雲各自發燒了一場,大橋每天都要喝下三杯冰美式提神。
苑之明則是在晚上回家之後,賴在李一恺身上唧唧歪歪好一陣才能平複狀态。
“他以前也這麼變态嗎?”苑之明躺在沙發上,枕着李一恺的大腿問。
李一恺把電腦放在茶幾,一手摸摸他的頭發,另一手不受影響地改着方案,口中還能回答他的話:“以前也這樣,甚至會為了字體鈎撇捺的角度,讓設計師出20種不同的方案。”
做藝術的都有些吹毛求疵,但是苑之明隻折磨過自己,沒折磨過其他人。
“所以他麾下那些設計師和畫手,雖然被他拿走了不少創意,但是仍然毫無怨言,因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不是他的逼迫,可能也不會有那些好的作品誕生。”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自虐,但是對苑之明這種追求完美作品的人,竟然起到了激勵作用。
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船,就該從古長風身上把所有能學習的都學到,這麼想來,每次批評和修改反倒是賺了。
他的電能很快充足,第二天繼續抓着幾個人瘋狂釋放腦力。
然而現實是所有人都忽視了一點——這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給出幾十個方向,十幾個初稿,卻沒有一個在往下推進。古長風一句話就能斃掉一個創意,沒有人敢再把斃掉的方案拿出來,隻能按着他的指揮繼續發散。
又因為這樣,馮鑫和孫珊珊也沒有察覺到問題——他們都認為古長風掌握着局面。
這種莫名的信任和依賴,已經是他們整組人根植的習慣,以至于沒有人意識到,這次他們信任的對象,其實并不是潛意識裡的那個人。
最早發現問題的,竟然還是李一恺。
他在某天看苑之明整理文件夾的時候,忽然問起進度。
苑之明沉浸在創意中的大腦,在這天的對話中漸漸蘇醒,他和李一恺整理了一遍——目前每一個創意的完成度,都甚至沒有達到最初那次提案的一半。
“但是也許”,李一恺安慰他:“古長風不着急,說明客戶也沒有催促,也許他覺得有把握。”
苑之明知道這是安慰,因為他的表情并不輕松。
“沒關系”,李一恺幫他想辦法,“直接問他會有點冒犯,你可以告訴孫珊珊,讓她提醒一下馮鑫,由他去問比較合适。”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第二天苑之明還沒來得及等來孫珊珊,先看見古長風進了他們的創意會議室。
“有新的想法嗎?”古長風的開場白永遠是這一句。
苑之明想了想,說需要一點時間,晚上再向他彙報。
古長風揉了揉眉毛,開口說:“來不及了,因為場地問題,現在電影節要提前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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