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胡家莊内…
一個老頭坐在院内給一個毛頭小子講着故事…
“日落之地,是惡鬼藏身之處,千萬不要靠近那裡,惡鬼是世間怨氣化身,異常兇猛可怕。據說人遇見惡鬼,那便是此人的末日。”王大爺撚着長須,說話時慈眉善目,絲毫沒有話中恐怖的場景感。
盡管如此,胡羽聽的也格外入神,雙手抱住王大爺的左臂,撒嬌般的搖了搖對方,說道:“惡鬼長什麼樣子?王大爺你有沒有見過惡鬼?”
王大爺眯眼哈哈大笑道:“見卻未曾見過,隻聽别人這麼描述過惡鬼長相‘青面獠牙,黑眸紅毛,頭有犄角,身高一丈。’”
胡羽瞪大眼睛,張大嘴奇道:“一丈?尖牙?那他豈不是一腳就能踩碎大缸?一口能咬死一隻綿羊?”
“哈哈!那是必然!聽說惡鬼愛吃小孩,尤其是夜裡喜愛哭鬧的小孩!”王大爺寵溺的摸了摸胡羽的小腦袋,後又笑着說道:“快回家去,你父母正到處找你呢!”
話剛說完,胡羽便聽到娘親的呼喊聲,心中奇怪,卻也顧不得細想其中緣由,便告辭道:“王大爺,我先回了,明日找你,你一定要給我多講一講那惡鬼的故事。”
王大爺手捋胡須,笑的慈祥,沖着胡羽點了點頭,說道:“快些回去,不然你娘親又要用棍棒教訓你了。”
胡羽往娘親聲源方向狂奔,聞言也顧不得回頭,隻是‘嗯’了一聲,然後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妙哉,妙哉!此孩童往後必成大器!”
…
“你這孩子,夜裡不在家中休息,跑去外面做甚?”胡羽的娘親手裡拿着一枝細竹竿,說罷便狠狠的朝胡羽抽去。
胡羽顯然早已經被打出經驗,見到情況不妙,一個縱身跳躍,便躲過了棍棒之苦。
“我去村西找王大爺了,聽王大爺給我講故事聽。”胡羽嬉皮笑臉,絲毫沒有畏懼拿着棍棒的娘親。
娘親則是一臉惆怅,說道:“以後别去找那王大爺了,這人來路不明,他日若你遭個什麼…”
話過一半,忽又止住,抓住胡羽的手也松開了。
胡羽見娘親面露難過之色,于是撅着小嘴,走到娘親面前,輕聲細語的說道:“娘,别難過,您還是打我幾下吧,畢竟是我調皮在先。”
娘親并未出手,然是丢下竹竿,一把将胡羽摟入懷中,哽咽抽泣道:“以後莫要再到處亂跑,這些日子不太平。”
胡羽見娘親哭的傷心,于是抱着娘親的腦袋,小手不停的将娘親眼角的淚水抹掉。
“娘親别哭,孩兒知道錯了,日後定然留在您身邊,不會到處亂跑。”
胡羽的娘親見自己兒子如此懂事,便内心釋然,卻又很擔心。
這幾年,連年戰火不斷,夏國和金國互相争奪土地,此地又是兩國邊境之處,一直以來都算是中立地帶,一來夏國不管,二來金國不要,之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地方全是廣袤的草原。
開戰時最适合作為厮殺之地,如果兩國接受,此地百姓去留就成了問題。
…
夜裡,胡羽躺在床上思來想去的睡不着覺,他總覺得王大爺最後的話中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看着窗外,月亮已經愈合大半,再過十幾日便是中秋節,胡羽想到這裡,猛的坐起。
村中人都知道,胡羽的父親胡光,當年被金國抓去上了前線,沒過一年,胡光的死訊便傳回家中!
那時候村中男人多是被夏國抓去服兵,别說在金國部隊戰死,就是當了金兵也屈指可數。
“王大爺雖說沒來幾年,但也定不會不知父親死訊?怎會說出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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