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章之微如今不敢輕舉妄動,一舉一動仍需小心謹慎。
章之微先通過酒店的電話和夏誠明聯系上,對方如今正在吉隆坡,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在後天趕到這裡,将一些新的身份證明交給她。
這些東西,大部分是夏誠明聯系人做——背後是陸老闆出錢。
擁有權利之人,最擔憂不過大權旁落,子嗣凋零。陸老闆迫切地想要一個繼承者,無論是之前的那兩個“儀”,還是其他女性,他隻想要一個漂亮、性格溫順、沒有什麼腦子的人來做陸廷鎮的妻子,早日生下下一任繼承者。
章之微顯然不符合這個條件。
陸老闆不在乎孩子出身如何,但絕不能有一個二五仔的養父,更不能是自己家養出來的孩子,說出去□□理規矩。
養育這麼多年,就算是個貓兒狗兒,也能養出感情,也正是因夏誠明拿了陸老闆慣常戴的一串菩提珠來,才讓章之微願意相信夏誠明這個計劃。
為了保證她的安全,知道她去哪裡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無人知她行蹤。因此,夏誠明隻讓人将她送到新山,讓她自己先找地方暫住,等夏誠明得閑,再立刻來新山給她送身份證明和其他必要的東西,好讓她用另外一個身份生活下去。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章之微慢慢地吃掉了一整份咖喱叻沙,送她來的人笑着告訴她,在新山的街頭,就能吃到全馬來西亞最好的海鮮。新山的華人數量很多,但章之微還是不想獨身在街頭閑逛,這裡有一些華人幫派,也有一些非法入境的印尼人……對于一個年輕女性來說,這些的确都是不安全的因素。
她沒有出酒店,頂多在窗邊往外看一看。深海中逃離和潛行讓章之微胸口莫名發悶,好在這種症狀持續的時間不算久,不會影響她的自由活動。
今天下午的天氣很好,推開窗子能夠聞到下面飄上來、油炸食物的香氣,章之微險些出去散散步,隻是送來的報紙打消了她的念頭。她看到有位妙齡少女在黑暗小巷中被搶走錢财,包括身體,奄奄一息地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章之微猶豫片刻,決定繼續縮回房間。
臨睡前,她給夏誠明打去電話,不知為何,無人接聽。
……大概在忙,章之微想,等明日清晨重新給他打一次。
她想去洗澡,習慣性地做出摘手腕上砗磲佛珠的姿勢,摸一個空,才想起,原來佛珠被她脫在潛水之前。
習慣難以改變,畢竟是戴了這麼久的東西。
章之微低頭,又想起那串砗磲佛珠。
108顆砗磲,粒粒都是精品,溫潤有光,放在鼻下嗅,仍舊能聞到若有似無的淡淡幽香,像陽光下玻璃花瓶中盛開的大白花。
這是陸廷鎮送給章之微的香水,她一直在用。
陸廷鎮握着砗磲佛珠,低頭,纏在自己手上。
寺中大師說他有事業運,于姻緣子嗣上卻是單薄。将來要擁萬貫家産、權勢滔天,卻終将孤家寡人,身居高處,不勝清寒。
大師要他出紅塵外,皈依佛。陸廷鎮欲壑難填,怎肯聽從。臨走前,大師送他砗磲佛珠,說定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瞧,微微日日佩戴,唯獨潛水時摘下,抛擲一旁。
陸廷鎮撫摸着佛珠,三日來,他沒有見到之微屍體,就不肯信她出意外。方才那四人戰戰兢兢,跪在陸廷鎮面前将事情一五一十說出,陸廷鎮微微眯眼,問:“你們說,曾經看到微微在校園中和夏誠明說話?”
戴上砗磲佛珠,他屈起手指,用指關節叩了一下桌子,凝神片刻,招手:“老四,大豹。”
“你們倆,一個人去查和微微一塊兒失蹤的那個潛水教練,另一個,去查夏誠明來馬來西亞後的行程,時間,次數。”
“還有,”陸廷鎮一字一頓,“重點看,這兩人有沒有什麼聯系,尤其是錢财方面。”
說完後,陸廷鎮站起來,他神智清明,但久久未入眠的身體有些受不住,身體稍稍一晃,大掌壓在桌上,他穩住身形,冷靜地看着這些人:“我不想再從你們口中聽到廢話,都出去。”
一直守在陸廷鎮旁邊的烏雞終于上前,他低聲說:“鎮哥,您去休息吧,這邊有我們。”
陸廷鎮看着烏雞的臉:“從印尼非法入境的人越來越多,一個獨身的漂亮女孩有多危險,你應該比我明白。”
烏雞說:“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回小姐。”
陸廷鎮閉眼,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慢慢呼吸。
整個房子,隻有他和烏雞還相信,章之微應該還活着。
她那麼愛美,那麼聰明,不該孤單地在海中沉睡。
夜色沉沉,好似一張廣闊無垠的黑色木盒,将世間萬物攏在其中。直到淩晨,盒子才被人打開,微光從縫隙中争先恐後、掙紮着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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