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铎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全殺了。”
第13章聖旨衛鶴景:皇兄還留了一手
衛鶴景今日來北山不是單純陪妻子玩鬧的,更要緊的是去見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衛鶴景獨身一人騎馬上了山,趕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北山上的密林中有一座竹樓。竹樓裡坐着一位身披青竹紋大氅的男子。他容色過人,長發半披半绾,頭上帶一根羊脂玉竹節簪,天氣漸漸轉涼,手裡卻還搖着一柄紙扇,端是一副風流名士的模樣。
衛鶴景進了竹樓,向他拱手行禮:“小師叔。”
衛鶴景師從大儒顧伯思。顧家是江南大族,顧伯思駕鶴西去後,族長之位沒有傳給他的兒孫,而是被他最小的弟弟顧伯安所繼承。顧伯安年紀雖輕,學識卻不輸其兄。衛鶴景與其雖以叔侄相稱,然而年歲相仿,相處時倒更像兄弟。
顧伯安搖着手裡的紙扇,見他來了也不擺師叔的架子,隻招呼他坐下喝茶:“上好的碧雲雪頂,今年産的不多,京裡也沒有,我特意帶來給你嘗嘗。”
竹樓裡鋪的是席,中間隻擺了一件矮幾,沒有其餘的坐具。矮幾上擺了幾件冰裂紋的青瓷茶杯和一隻圓肚茶壺,其中兩杯盛了茶水。一旁的小爐子上炖着一隻紫砂壺,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衛鶴景也不防備他,在矮幾對面盤腿坐下,拿起杯子嘗了茶水,點評道:“同往年上貢的也無甚區别。”
顧伯安翻了個白眼。他長得一副風流俊美的容貌,眼角挂着一顆淚痣,這般不雅的動作他做來也顯得格外好看:“你這人真沒意思,我家的書童都能說出些道道呢,到你這裡就是無甚區别。不過,看在認識你這麼多年,知道你就是個隻能牛嚼牡丹的俗人,我不和你計較。”
衛鶴景見慣了他這幅嘴臉,知道這人逮着個話頭就要說個沒完,你越接話茬他就越來勁,便眼觀鼻、鼻觀心,等着他發完這一陣牢騷再談正事。
顧伯思一向是個能叨叨的,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聽說你成婚了,新娶的媳婦兒比你小一輪?哎呀真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榮國公估計得心疼死,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罵你這個硬生生自個兒送上門的女婿呢。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我見過,愛玩又纏人,跟了你這麼個古闆無趣的,平時怕不是得無聊死?”
他比衛鶴景年長幾歲,今年三十有五,和青梅竹馬的妻子成婚多年,膝下也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兒,寵愛得緊,平日裡親自教着讀書寫字、要星星不給月亮,很能理解為人父者的感受。
想想看,他的掌上明珠好不容易千嬌百寵地養大了,正想着繼續留她幾年,順帶再尋個青年才俊先定下來,就突然有個又老又無趣的男人跳出來把人搶了去,虧得榮國公涵養好,要是他顧伯安,定要跳起來帶人把他追打三條街!
衛鶴景聽他說話,實在是忍無可忍,額頭青筋直抽:“什麼‘鮮花插在牛糞上’,能給她的我都會給,不會讓她和沈家吃虧的。”
顧伯安嗤笑一聲:“得了吧,聽你說的這話!”
他把扇子一收,對着衛鶴景點了點:“能給的都給?不說别的,這時候才來見我,是不是我那小侄媳婦也來了?你把她留在山腳下,怎麼不帶她來見見我?我可是你師叔,知道什麼是師叔嗎?長輩!懂不懂?”
衛鶴景受不了這人胡攪蠻纏:“你見不得人。”
顧伯思哪裡聽過這種話,當即就像撸袖子揍人:“嘿——”
衛鶴景掀起眼皮子看他:“别忘了你今天過來是要做什麼的。天下人都以為你還在江南安分呆着呢,帶她來,你準備怎麼解釋?我又要怎麼解釋?”
“借口。”顧伯安放下扇子,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你衛鶴景心口上恨不得長上九九八十一個心竅,真想找借口,還怕糊弄不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到底是不夠上心罷了,可憐我那侄媳婦啊,可憐,可憐!”
衛鶴景對此不做反駁。
他給沈嬌搭了一座金玉籠子,溫暖又平靜,夫君疼愛、奴仆敬重,外界所有風雨都與她無關。
但這并不是出于夫君對妻子的憐惜和愛護,而是對入侵自己領地的陌生人的戒備——以最穩妥的方式杜絕機密洩露的途徑的增加罷了。
顧伯思喝了茶,又開始玩弄他那把扇子。
說實在的,那扇子已經有些年頭了。
扇骨是檀木裡最普通的品種,常年的把玩使它有了一層包漿。紙張邊沿有些許泛黃毛糙,是長久撫觸的結果。上頭的字畫不是什麼名家手筆,居然還濺了幾道墨點。
但是顧伯安一直把它帶在身邊,原因無它,這扇子是當年他與夫人定情的信物。至于那墨點子,家裡小孩子胡鬧時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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