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颉長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走近徐瑤,掏出随身攜帶的帕子,遞給徐瑤,徐瑤啜泣着,接過帕子。
對于她在這異世唯一的溫暖,她素來是尊敬有餘的,可此刻她卻隻想緊緊抓住這份溫暖,她真的怕了。
害怕異世的孤苦,害怕一個人的無依無靠,害怕前途未蔔,害怕這周圍所有的一切。
徐瑤撲到柳素颉的身上,索性放聲痛苦起來,此刻她什麼都不願去想,隻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為這人世的無常。
柳素颉僵硬的停滞了身子,第一次被陌生的女人抱着懷中,滿是尴尬、無措,可偏偏他不能推開這個哭泣的女人。
尴尬了之後,柳素颉的手放在徐瑤的後背輕輕的撫摸着。
“好了!别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一遍又一遍柔聲的安慰着,最終使這個異世的孤人沉寂了下來,柳素颉發現那啜泣的哭聲似已停滞了許久,低頭一看,對方早已沉沉睡去。
柳素颉小心翼翼的将徐瑤放在了凳子上,長歎一聲,什麼都沒說。
這世間各人有各人的無奈孤苦,雖然他不知徐瑤内心深處的苦悶,但那宣洩一般都哭泣卻不由的讓人心中微顫。
他想起了自己過早夭折的女兒,對于子嗣一事,他從未有過過多奢求,自幼體弱,常年病體,隻是當年那孩子的出生的确帶給了他短暫的欣喜。
“怎麼?”
曲雅在問清事情原有後,知道丈夫心中的擔憂,就留下兩人,讓兩人好好談談,自己先去準備飯。
等了一會,估計也該結束了,便打算叫兩人吃飯的,推開門才發現叔均正若有所思的神遊,而徐瑤趴在桌子上小憩,臉上仍帶淚痕,頓時息了聲。
叔均沖曲雅擺擺手,兩人帶上房門,曲雅方才問道:
“不是讓你問清楚怎麼回事就可以了嗎?怎麼還把人惹哭了?”
“我就是問了一句,沒說别的。”
“你沒說,人孩子能哭,說吧,問出些什麼沒有。”
“……”
曲雅看着柳叔均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瞪了柳叔均一眼,柳叔均一向對于曲雅是愛中帶着敬畏的。
今見妻子嗔怒,也無可奈何的擺手搖頭,坐到了外面的凳子上,他這身子是不耐久站的。
“我這還不是怕她走錯了路嗎?你說她一個孩子,十七八歲,什麼都不懂,哪裡知道這背後的彎彎繞繞,我是擔心有一天她會落得和我們一樣的下場。”
叔均說得急咳嗽了兩聲,曲雅明白丈夫的心結,手覆上了丈夫握着蒼白的手,眼中帶情,四目對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了,我去看看瑤兒,天也晚了,也該餓了,别叫人孩子給餓壞了。”
“嗯。”
柳素颉點點頭,目送曲雅離開。
待情緒平靜下來後,徐瑤對柳素颉吐露了自己到天津後的種種,辛苦謀生,前途渺茫,這個人從離開家的那一刻就開始思考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先生,學生是個沒什麼能力的,這個世道女子所能走的路太少了,底層女子所能走的路除了流落風塵或者與人做仆役,沒有其他的路。
可這不是我想走的路,當我逃出家的那一刻,我不是為了讓自己堕落的。
在未遇見先生之前,我想過我之後的路,讀書識字在任何時代都很重要,哪怕沒有先生,自學也是行的,盡管那很難。
我原本預想的是買下座宅子,租出去,靠着租費過活。寫小說這件事是我早就想走過的路,隻是如今整個時代的小說都是半文言文,若沒有一定的文言基礎,寫起來是很難的。
可是先生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可以靠着自己手中的筆謀生。我不知道先生為何如此看不起男女情愛的小說,但學生認為這種小說并沒有觸及到底線。
在學生所生活的時代,依靠着寫小說謀生是一條再正常不過的事,這也是學生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一條可以供我走的路。”
徐瑤的心生引起了曲雅的同感,這個時代對于女子的束縛,她是有着切身體驗的,所以年輕時她也辦過報紙,也想和秋瑾先生她們一樣,為着女子的解放而盡一份力。
可是過了這麼多年,早已沒了年輕時的那份激情,可是今天她在年輕的徐瑤身上看了那個影子。
或許這個時代總有人在奮鬥着,想要改變着什麼,這是那人已不再是自己。
那份不公,那份無奈,徐瑤覺得這是時代的原因,是因為她曾見過更好的時代,所以在這個時代步步維艱,滿心委屈。
柳素颉知道徐瑤的無奈,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出生在傳統家族的徐瑤會目不識丁,會将寫豔俗小說作為理所當然的謀生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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