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你手上的是什麼?”
秦荀提個水桶跟在舒年後頭,倆人一起去水槽洗調色盤。舒年擡手瞄了一眼,見手指幾處關節有些發紅,被空調熱風一吹,還犯癢癢,不甚在意道:“蚊子包吧,看着像。”
“這都十一月底了,幾度的天哪來的蚊子。”秦荀好笑,忽又想起什麼,道,“這不會是凍瘡吧?”
舒年将信将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可是我從來不長凍瘡。”
“氣溫降得那麼快,畫室裡又開空調,”秦荀像是沒聽,自顧自分析道,“忽冷忽熱的。最近還天天洗調色盤,外頭水管沒有熱水隻有冰水,你肯定就是因為這個長地凍瘡。”
“我以前真沒長過......”
“那你第一次長就更要注意了,不然每年冬天都會長的。如果不管它,之後說不定還會——啪!”秦荀單手張開,做了個小範圍爆炸的姿勢,“皲裂。”
舒年似是被秦荀的嚴肅臉鎮住,抿了下唇略有點無措:“那怎麼辦?”
“這樣,”秦荀奪過舒年手裡的調色盤,在他面前晃晃,“這個我給你洗,我手皮子比你糙,我不長凍瘡”
舒年看了眼秦荀,又盯着自己的手,心裡為難。
“但是,”秦荀突然話鋒調轉,“那就麻煩舒大大有空幫我看看畫啦。”
十一月座位調換,秦荀又被調到舒年後頭,兩人隔了好幾排,再不能像上個月一樣擡頭不見低頭見,舒年畫起畫來又昏天黑地不知時間,一埋頭就是好幾小時,隻能等到午休或是放學才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秦荀需要充分的理由,才能增加和舒年相處的時間。
舒年見秦荀開口提要求,心下一松,也很樂意,當即答道:“好。”
縱觀全局的梅梓目瞪口呆。
“他們為什麼不用調色紙。”鐘小榮趴在梅梓背上懶洋洋道,“一畫一撕,方便地很。”
也沒管這學霸什麼時候過來的,梅梓下意識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别問,問就是兄弟情。”
最近秦荀和舒年的關系真的好了過頭,一塊吃飯一塊放學一塊兒洗調色盤一塊兒上廁所,按道理這些事在朋友間也沒什麼不對,但梅梓總覺得兩人之間有種奇怪的若有似無的氣場,使得他倆單獨在一塊兒時,其餘人根本産生不了主動靠近的念頭。
李成峰最近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尤其是在陳滟滟談戀愛之後,學習熱情高漲,除了畫畫就是補眠,從前那些該他和秦荀打堆做的事全被舒年占了位,他也不見什麼反應,甚至好幾次拒絕秦荀一塊兒行動的邀請。經常眼下挂着兩深重的黑眼圈,畫畫時,那補滿血絲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盯着畫紙,活像是要修仙修到走火入魔的模樣。
梅梓看他一眼就心慌,覺得這人就算不走火入魔,至少也是個神經衰弱。
“峰哥,黑眼圈那麼重,注意身體啊。”鐘小榮完全狀況外,甚至還勸道,“腎不好,記得用腎寶......”
“死一邊去。”李成峰悶聲說。
“峰哥怎麼了?”鐘小榮用大拇指點點身後狀态不佳的李成峰,“那麼頹廢。”
梅梓同情地啧啧兩聲:“别問,問就是受了情傷。”
“鬼扯。”李成峰說,“我隻是突然開竅想好好學習了,不行?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我可不想一輩子紮根十六中。”
梅梓好奇問:““紮根十六中”是什麼意思?”
李成峰用疲憊又渾濁的眼睛瞥了梅梓一眼,古怪道:“你個十六中的居然不知道?簡單說就是,小學念十六中附小、初中在十六中初中部、高中在十六中高中部,最後讀個野雞大學出來,在十六中門口擺攤賣煎餅果子。”
梅梓和鐘小榮:“......”
“你要是不好好學習,”李成峰用食指戳了下梅梓的額頭,“這就是你的人生。所以與其關注别人,不如多關注關注自己。”
說完,李成峰扭過頭,繼續打盹。
梅梓和鐘小榮愣在原地。
“他悟了。”半晌鐘小榮道。
“他悟了。”梅梓也忍不住跟了一句。
十分可惜,梅梓對于八卦的熱情并不能像往日一般持續,他必須要暫時将探索欲和好奇心暫時放下,投入接下來一輪的練習中。
此時距離聯考,還有不足兩周。
緊張的氛圍充斥着這個小小的空間,隻待兩周後如同開閘般的爆發。
臨到陣前,除了平時的積累,更多的是拼心态。衆人雖然挂心聯考,總體狀态都還算穩定,隻要沒有意外,考試發揮應該和平時差不離,甚至遠超平常。
即便是陷入戀愛的陳滟滟,也盡量強迫自己留在畫室,雖然心思早已穿過樓層飛到了隔壁,但在規定的上課時間裡,身體還是必須被穩穩安置在座椅上,手裡也一定得拿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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