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似乎走進了鬧市,叫賣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秋蘭溪看着商販遞給孩子的糖畫,還有插着糖葫蘆叫賣着的老叟,這是她在這個時代看到的唯二熟悉的東西了。
秋蘭溪忍不住拽了拽燕清黎的袖子:“殿下……”
“何事?”
“我想吃糖葫蘆。”
她的眼中透露出幾分渴望,讓人很難拒絕她這樣微不足道的小要求,然而燕清黎冷漠無情,蹙眉道:“髒。”
“殿下……”秋蘭溪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求你了。”
她睜着霧一樣的眼眸,語調綿軟得出奇,燕清黎眉頭不由跳了跳,很奇怪,這樣的請求她拒絕起來明明再容易不過,此刻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她試了幾次,卻仍是如此,然而秋蘭溪見她不應,人卻已經靠了過來,不再滿足于僅僅隻拽着衣袖,而是直接伸手環住了她的胳膊。
“成何體統!”燕清黎忍不住斥責。
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估計得驚掉下巴,因為大甯朝備受寵愛的韶光公主,幹的最多的就是不和理教不成體統的事。
“殿下……”秋蘭溪不怕她發怒,就怕她毫無反應,見此聲音愈柔,“求你了,殿下~”
燕清黎覺得自己唇舌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因為她聽見它們鬼使神差地說:“外面的髒,回去以後我讓人去做。”
說完燕清黎都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邪一般,心頭彌漫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惱怒來,鮮少有人在她做決定後還能左右她的想法,現下卻鬼迷心竅了一般。
秋蘭溪眨了眨眼,璨然一笑:“謝謝殿下!”
她伸手,像是因為情緒激動而控制不住一般,忍不住抱住了她,溫軟的臉頰貼在了自己臉側,燕清黎不自覺蜷了蜷手指,那股子惱怒奇異的消了下去,進而生出的卻是更難言的感覺。
隻是一串糖葫蘆而已……
燕清黎繃住臉,微擡下颚,沒有人能瞧得見她内心的波瀾。
秋蘭溪垂眸,掩住眸中的笑意,她始終相信人是不可能沒有弱點的,就算真的沒有,也能人為制造出軟肋來。
瞧,這可不就快有了嗎?
馬車很快便回了公主府,換下入宮時的衣裳穿上常服,秋蘭溪進屋時見燕清黎又捧起了本書看了起來。
她左右瞧了瞧,心下了然,面上卻忍不住有點急切地問:“殿下,我的糖葫蘆呢?”
燕清黎從書中擡眸,淡淡道:“公主府哪來的這等吃食?”
秋蘭溪一愣:“可是……你答應過我的……”
她聲音漸悄,燕清黎見她垂着頭,心頭不知為何竟然生出了點愉悅來,馬車上那股暫時被壓下的惱怒像是終于找到了出氣口,霎時便消散了下去。
但等了一會兒,見秋蘭溪仍孤零零地站在那兒,既不開口也不失落,燕清黎反倒有點不自在起來,她不禁放下書掀起眼皮看了過去:“過來。”
秋蘭溪沒動彈,過了會兒才邁步走了過來,離得近了,哪怕她低着頭燕清黎也瞧見了她臉上的淚痕,頓時感到了些許難以理解。
不過是個糖葫蘆,至于這般難過嗎?
燕清黎稍頓,她這模樣,活似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這反應着實沒趣,與燕清黎一開始預料的相差甚遠,她捉弄的貴女公子大多不是灰溜溜的放着狠話就是忍着氣對她強露笑臉,哪有真被氣哭的?
燕清黎忍不住伸手撫了上去,秋蘭溪看着瘦,臉上卻還是有肉的,摸上去細嫩柔軟,指尖的濕意讓她稍顯不自在,不動聲色的收回手道:“叫-春粟進來。”
韶光公主的侍女都是練家子,走路幾近無聲,秋蘭溪根本沒聽見有沒有人進來,隻看見燕清黎擡了下手,眼前便出現了一個顔色鮮亮地糖葫蘆。
見她不動,燕清黎瞥她:“還要本宮喂你不成?”
秋蘭溪這才接過。
燕清黎端着茶杯不緊不慢地抿着,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看着秋蘭溪小口嘗着,忍不住道:“不過是個糖葫蘆罷了,值得你這般大費周章?”
秋蘭溪輕眨了眨眼,心說糖葫蘆不值,可你值啊,她也不反駁,隻溫聲細語的請罪:“是我的錯,還請殿下恕罪。”
不知為何,燕清黎隻覺越發氣悶,說得好似她無理取鬧一般,她觑了秋蘭溪一眼,又覺得這氣來得好沒道理,可偏偏她就是覺得憋悶。
秋蘭溪見好就收,若有似無地拉了拉她衣袖:“好殿下,下次不要逗我了,我笨,會當真的。”
她的眼眸還帶着霧蒙蒙的濕意,燕清黎眉梢微動,明知她是故意的,輕描淡寫就抹去了一切,不自覺就跨過了原本該有的界限,可哪怕清楚,也讓人拿她沒辦法,一不留神就進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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