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秋蘭溪是認同這種說法的,但現在她不那麼認為了。
她很确定,自己一開始并沒有被燕清黎吸引,無關激素的影響,那是精神上的碰撞,秋蘭溪相信,就算現在燕清黎換了副軀殼,她也能認出對方來。
但秋蘭溪仍不能肯定,這可以被歸納到喜歡還是愛,她隻能說,現在如果有人告訴她,隻要她去死就能回到現代,她可能頂多去做個正式的告别仍然會選擇去死。
秋蘭溪想象不出自己會為别人不理智時會是什麼樣。
她并沒有在這些事上多思考,古代的科舉對絕大多數學子來說都是比高考還難過的關卡,全國的學子到最後隻會取一百人入殿試,殿試中所有人有隻會記得那前三名,如果秋蘭溪稍有輕視,她都覺得自己最後會成為跳梁小醜。
古人也并不笨并不蠢,甚至有些技藝放到現代都還能讓人大感困惑他們是怎麼在那種科技落後的時代做到的,譬如數學,秋蘭溪也很難拍着胸-脯保證自己能淩駕于所有人之上,哪怕他們的算術沒有現代那樣簡便會比較麻煩,可最終他們仍然會得出正确的答案。
數學上是如此,文學方面她就更不能跟這個時代出口成章的才子比了,如果沒有來自未來的見識,秋蘭溪很确定,自己至少要在這個時代學上個幾十年才有可能勉強出頭。
好在,秋蘭溪一直都很清楚這些,所以一開始就做好了劍走偏鋒的準備。
殿試那天,燕清黎本想讓秋蘭溪穿上青襟,所謂青襟,亦作青衿,乃時下學生所着,殿試學子大多都會做此穿着,乃是學子正式場合的學生服。
不過秋蘭溪拒絕了,沒有必要,她都沒在這個世界的學校上過一天學。
燕清黎見此也不強求,隻将喜報三元墜給她系上。
她并不是迷信的人,這種求個好兆頭的事在燕清黎眼裡無異于臨時抱佛腳,畢竟如果平時有好好準備的話,又何須在多此一舉祈求并不存在的東西?
可現在她卻又如此虔誠的願滿天神佛庇護于她。
秋蘭溪捏着玉墜,終于到了這一天,她的心情卻很沉靜,其實古代封官并不難,許多世家貴族的子嗣無需真才實學便能領着朝廷的俸祿,甯朝朝堂上真正做實事的官員人數甚至不及前者,但那也隻是針對特權階級。
這是個中央集權的世界,隻要慶和帝肯堅持,所有的反對聲音都能被壓下去。
殿試之日,保和殿大開,這是許多學子這一生唯一一次進入這裡的機會,燕清黎已經能想象得到接下來沸反盈天的場面了,她不确定秋蘭溪能否承受得住,她見過許多學子在這樣的場合因為緊張而發揮失常的情況。
但她什麼都沒說,不顧禮數的幫她理了理衣襟:
“祝你……金榜題名。”
燕清黎其實更想說平安歸來,但這種時候,對她來說也許這四個字才更好。
金榜題名,蟾宮折桂,她如此真心的希望,秋蘭溪能夠戰勝接下來的一切困難,乘風破浪。
燕清黎也不知自己當初做的決定是否正确,因為事到如今,比起坦然,她其實更多的是惶恐與不安,這與她自己第一次以‘官員’的身份上朝時的感覺是不同的,她當時隻有豪情壯志,全無忐忑,她能猜到,秋蘭溪也許也是如此,無比坦然。
她應該信任她,可她現在又确實無法做到冷靜自如,在當初懇求父皇時,她認為自己是理智且冷靜的做下決定的,不幹涉她之後的行為,也不會再出手助她。
現在燕清黎也仍不會出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秋蘭溪既然選擇走出她的保護圈,那她就該去自己面對風雨。
燕清黎對自己、對别人都是如此要求的。
然而她仍為此焦慮和害怕,這種焦慮随着殿試的到來真正的來到的頂峰。
她想,她也許是後悔的。
哪怕她長不出飛羽,可她至少是安全的。
許多人都渴望自由,渴望飛翔,然而許多人的自由,都是用生命去換取的。
秋蘭溪卻隻朝她笑了笑,沒有說任何能讓人安心的話,因為這種時候,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的,隻能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再說。
她随着學子們進入保和殿,算上她,這次殿試共有一百零一人參加,慶和帝在今日之前從未透露過口風,所以朝臣瞧着那多出來的案桌本還驚異又是哪家狂生,畢竟甯朝也不是沒有特意為一些人在殿試開過先例,隻是在一些狂生因此而成為笑柄後,除非對自身才學極為自信之人,已經沒人敢如此做了。
是以當秋蘭溪擡頭挺胸進來時,比之燕清黎還要震驚朝野。
并不是所有人都認識秋蘭溪的,但朝臣略略交流了一會兒,便也立馬明了了她的身份,隻是她能被放行毋庸置疑必然得是慶和帝授意的,所以他們還勉強按耐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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