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無此意,”燕清黎仍然溫和,“我知你是為我好,隻是他活着,比死了更管用。”
她将人圈進懷裡,輕輕道:“你用的那些方式都太極端了,你想過沒有,若你真以腹诽之類的罪名将人拉下馬,你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秋蘭溪張了張嘴。
“是,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不想看你舉世皆敵,哪怕或許千百年後或許會有人替你平反,但那又有什麼用?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杜絕呢?”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身不正,”燕清黎輕輕歎息,“卿卿,你在這世上,又不是孤身一人。”
秋蘭溪啞口不言,半天才道:“那你也不能放了潘尋真,我又不是拿莫須有的理由找他麻煩的。”
燕清黎沉吟片刻:“如果我說,他是我的人呢?”
秋蘭溪一怔,悚然而驚,過了會兒,她抿了抿唇:“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燕清黎安撫她。
秋蘭溪:“…………”
她沉默下去,過了會兒才想明白,燕清黎怕是早盯上潘尋真了,甚至連他能得太子親眼,都未必不是她在其中出力,隻是無論是太子還是潘尋真,都以為這是巧合,畢竟一個極端的男權主義,言談舉止都是做不得假的。
隻是再料事如神的算計,都免不了意外,秋蘭溪是大甯朝堂的攪屎棍,除了慶和帝想讓她做的那些事,平常秋蘭溪也沒閑着,她當然會為自己謀利,也會去清除朝堂上的政敵。
畢竟她隻是個臣子,不會去考慮大甯的利益,而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所以就算她内心是個平權主義,行為上也會讓自己變成極端女權,無它,利益最大化而已。
而燕清黎不是,她唯才是舉,若真有才學,哪怕與自己不是一路人,她也能忍耐。
因為她畢竟是大甯的人,先天就會站在大甯的立場上考慮。
“莫氣了,”燕清黎溫聲細語,“我也隻是做給他們看罷了。”
秋蘭溪冷笑。
确實,因為她的緣故,燕清黎風評因此好了許多,人一旦有了對比,才會意識到前者的好,在秋蘭溪的襯托下,曾經被認為‘不安于室’的燕清黎也着實成了好大一朵黑蓮花,尤其是在她把慶和帝都給‘蠱惑’了時,燕清黎都還敢發聲,他們當然會覺得她是好人了。
怕是連慶和帝,都相信她是全心全意為了大甯着想,縱有私心,也不貪念權柄,承擔得起責任。
雖然她是被燕清黎帶進朝堂的,可現在又還有多少人會覺得她們是一路人?
電光火石間,秋蘭溪蓦地意識到什麼,帝王多疑,燕清黎這麼做,在慶和帝那裡,怕是徹底将她們分割開,會放心将她委以重任而不擔心她為了燕清黎暗渡陳倉了吧?
秋蘭溪狠狠抿唇,她并不笨,這一瞬間,她突的不能肯定,燕清黎把她推出去,究竟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她自己了。
人心中一旦生了質疑,就很難再生出信任,秋蘭溪後退幾步:“你騙我?!”
“嗯?”她沒有給出答案,伸手拖住她的腰,就這樣輕輕一用力,便讓她重新跌回自己懷裡,垂眸看着她,“我騙了你什麼?”
燕清黎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對我了如指掌,不是嗎?”
秋蘭溪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隻得放棄,她不想讓懷疑盤亘在自己心裡,擡頭看她,目不轉睛:“如今的局面,是你一手策劃的?”
燕清黎捏着她的手指,不答。
秋蘭溪頓時了然,想到自己的轉變,她扯了扯嘴角,“什麼時候開始的?”
燕清黎輕輕說:“你說過,你想為官的。”
她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她不笨,事到如今,哪還不能明白燕清黎的意思,若她老老實實呆在公主府裡,那燕清黎自然能在感情漸深後什麼都與她說,因為她們沒有利益沖突,可朝堂上不一樣,關系再親密,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目的行動都全然告訴對方。
那太被動。
她早已暗示,她卻沒有聽懂,或者說,秋蘭溪那會兒根本沒有考慮過她們會有辦公室戀情。
但燕清黎早已考慮到了這一點。
秋蘭溪想,她明明早知道,對野心家來說,哪怕深愛,也不會影響野心家利用深愛的人,她怎麼還是忘了呢,明明,慶和帝這個先例不還擺着麼?
她不懷疑燕清黎不愛自己,對方确實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但也算計得足夠深了,深到哪怕秋蘭溪發現了問題,也已經不會離開,因為利益和感情都在捆綁着她。
秋蘭溪用力咬了咬下唇,突然意識到自己就像隻被人綁架的流浪貓,一開始,她孑然一身,警惕着周圍的一切,哪怕為了生存向人讨食,也能吃飽了就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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