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人眨巴着眼,搖搖頭,回答道:“神明大人你們不知道嗎?連你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阿羅:“……”好邏輯。
沉默良久,阿羅似乎想到了什麼,讓紅衣人下來,在水面上走十步。
紅衣人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照做,向前走了十步,然後轉身對着阿羅喊道:“我走完了神明大人。”
瑪姬也不明白這個舉動,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讓他走呢?”
“你看,他走了這麼多步還沒下沉。”阿羅隻說這麼一句話,瑪姬便明白了,是重量的問題。
水面的凹陷程度與人的重量有關,他們倆重,所以相同的步數下,阿羅陷進去的比她深。而紅衣人,即使走了十步,比他們多了一倍,卻因過輕,壓根就沒有變化,如履平地一般。
“可是……”瑪姬還有一點困惑的地方,“我們變小後,走的不就慢了嗎?就算用疾步咒也會比原來慢吧。”
阿羅解釋道:“但是我們可以用瞬移咒。”
對啊!變小了,距離自然而然變長了,也就滿足了瞬移咒的使用條件。
縮小咒加上瞬移咒,三人瞬間來到了雙生山左邊的山頂上,然後又變回原樣。山頂氣溫極低,好在瑪姬和阿羅穿的都很後,相反紅衣人就穿得沒那麼保暖了,身體冷得一直抖個不停。
“那個,通神道就,就在河裡。”紅衣人凍得說話都不利索了,牙齒直打顫,瑪姬把自己鬥篷帽檐上的兔毛拆下來遞給他。
窩在暖和的兔毛中,紅衣人終于感覺“活”了過來,他繼續道:“喏喏喏,那棵孤樹旁邊的河水裡有個亮光在閃,看見沒。”
阿羅眼睛有魔咒加持,看到了紅衣人所說的亮光點,而瑪姬,夜色幽暗,還站在高處,連河的位置都有些不确定,怎麼看得清亮點?
“走吧。”話罷,阿羅使用縮小咒與瞬移咒來到了亮光點的位置。
這下瑪姬看清了,結冰的河面下一點藍色的光格外顯眼,旁邊還時不時遊過一條魚。
當初任務失敗的懲罰瞬間湧起,窒息感再度席卷而來,呼吸變得沉重,瑪姬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但真正進入體内的似乎就那麼點。
阿羅連忙查看,左手覆在她的背上給她渡緩和心情的精神力,見她臉色好點了才問:“發生什麼事情了?”見瑪姬眼中無神,阿羅不敢強行叫醒她,隻一點一點地渡入精神力。
終于,約莫三分鐘過去,瑪姬意識回歸清明,她看向一臉擔憂的阿羅,深吸一口氣,随後道:“我沒事……沒事了。”後面那句像是在安慰自己,她現在安全了,不會再經曆那種絕望的事了。
阿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清楚瑪姬對冰河有陰影,因此拉着她走到岸邊。
“把你的劍給我,一會兒我下水。”阿羅輕聲道。
聖光斬能随着瑪姬的意識放大縮小,踏入同道中瑪姬就先把它變小放進口袋裡了。
她腦中叫着系統,卻遲遲無人回應。她便想着系統的話,系統隻說讓她把祭壇毀了,沒說一定要她來動手,所以讓阿羅去應該是可行的吧。
她實在是不敢下水……一看到冰河她就會想起沉入海底的畫面。
但是系統說通道開始裂後隻有五秒的時間,她不可能五秒就能從岸邊到水中的通道,所以她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下水。
瑪姬糾結着該怎麼解決自己的恐懼,一旁的阿羅忽然提出一個想法。
“你怕的是冰面嗎?”
瑪姬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得出了肯定的答案,她恐懼的是明明還有體力,還可以往上遊,卻因為有層冰在,她找不到出口的這種感覺。
阿羅表示知道了,然後屈膝半蹲,指尖輕觸冰面,嘴裡念着魔咒。
頃刻間,河面上的冰開始冒白霧,冰層一塊塊瓦解,最後與水融為一體。
做完一切,阿羅起身問道:“怎麼樣,舒服點沒?”
瑪姬看着沒有結冰的水面,心中恐懼感沒有看見冰層時來的強烈,她點點頭,應答道:“嗯,比看冰面好多了。”
河水寒冷刺骨,阿羅先下水,然後是瑪姬,思前想後還是沒把紅衣人帶上。他之前殺了多少人,帶他回去繼續為邪神做事嗎?那豈不是要殘害更多的人,倒不如就讓他陪伴着他的真神一生一世吧,也算是滿足了他的心願。
兩人向下遊去,本來瑪姬姿勢還有些僵硬的,但阿羅握緊她的手,一下子讓她感覺到力量,讓她感覺到,這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不會再出現求生不能的無力感。
抵達通道前,阿羅手握聖光斬,舉起砍下,由于水的阻力,力道雖被削弱許多,但他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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