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銀翹安頓他躺下,又退去外間。懷舟進來,見他安安靜靜躺着,渾沒了往日裡那份飛揚跳脫的頑皮勁兒,突地一陣心慌。他平日裡隻嫌這弟弟沒片刻安靜,盡出些花樣兒讓自己頭疼,今兒個陡地變了個樣子,反倒萬分不慣起來。他這樣站着發了一陣呆,忽聽懷風問道:「為什麼?」懷風面沖裡躺着,懷舟看不見他神情,但聽他話語,思忖好半晌,卻隻得搖頭苦笑,「我也不知道,驚覺時,待你的心思已然不同于兄弟。」說話間,忽地憶起前朝一部殘歌詩集中的小令,中有一句「憑時相見早留心,何況到如今」,當時不甚明白其中意境,現在再讀,頓然便悟了寫詞人的一番心曲,蕩氣回腸之餘盡是情要深種斬之不斷的無可奈何,不同得竟癡了。懷風不想等來這樣一句,震驚之後是不可置信的茫然無措,愕然回望懷舟,「可你是我哥哥。」懷舟自怔忡中回神,不屑嗤笑,「我倒是不稀罕做你哥哥。」他這話倒非虛言,蓋因雍祁鈞偏愛幼子,視長子如無物,臨終一通遺言更是令人不平,懷舟縱無十分不滿,也難免心存芥蒂,偏又攤上懷風這個惹禍精,幾年間不知多少事上為他操心,這兄長委實做得勞心勞力,若非因此還能得懷風一分敬愛親近,當真更無半分樂趣可言。這話落到懷風耳中,不啻讓人扇了一巴掌,頓時耳鳴目眩,話都說不出來,懷舟見他臉色大變,眼神中又是傷心又是不信,自己先就心疼起來,摟住他軟語哄道:「我話說的生了,你莫往心裡去。」頓一頓,将唇貼到懷風臉頰上,緩緩道:「咱們日後仍是兄弟,隻除了這件事上跟從前不大一樣,你乖乖的,我隻有更疼你寵你,豈不是好。」懷風聽完,絕望地閉上雙眼,一滴清淚從眼角淌下。出了正月,天氣一日暧過一日,隻在清晨或晚間還剩了幾分春寒料峭。南越王一家于京城過了一冬,終于耐不住思鄉之情,一出正月便請辭回了封地。這一日正是春分,城外妫水解凍,水流淙淙往東南流去,妫水河畔,太子懷千率就幹朝臣宗親為南越王夫婦送行,一番辭别之語說過,南越王夫婦已上了車辇,諸位世子或騎馬或坐車也均整裝待發,隻有定遠磨磨蹭蹭不肯上馬,逮個空子鑽到懷舟跟前,問:「表哥,懷風傷風還沒好嗎?」懷舟溫和笑容,「好些了,隻是還着不得風,我便沒讓他出門,此番不能随你同去南越遊玩,他也是不樂得很,不過以後有的是日子,待他好了再去找你也是一樣。」「唉,怎的偏在這時生病。」定遠一臉遺憾不悅,低低嘟哝,還要再問幾句懷風病情,那邊二世子定世已在裡叫他啟程,隻得不甘不願地去了。目送南越王一行走遠,懷千率衆回返,入城中途問懷舟,「懷風病得當真不生?」他知懷風同定遠交好,非不得已,必然是要來送的,故此擔心。懷舟閑閑一笑,「不過是着了些涼,這幾日已好多了,隻是他身上才退了熱,我怕他着風後又燒起來,這才沒準他出門送行。」懷千就此放心,轉而說起朝中政務。傍晚,懷舟回到府中進内院更衣,守着院門的小厮如今已換成了他的兩名親衛,直挺挺矗着,懷舟問起白日裡情形,高個兒的史淳玉禀道:「您早上一走,侯爺便要出去,小的們遵您囑咐攔下了,侯爺便不大高興,摔上門回屋了,一天沒見出來,銀翹姑娘進去過再次送飯送茶,餘下便無旁人進出了。」「晚上是誰輪值?」瘦長臉兒的程雲道:「汪元和沈恒志。」懷舟負手聽着,待他兩個禀完點一點頭:「從明兒起,懷風要去哪便随他去,你們好生跟着照應就是。」「是,王爺。」内院裡甚是安靜,不聞一絲人語,外室桌上擺着四碟菜肴還是午時端上來的,一筷未動的放着,懷風便坐在靠窗的書桌後,一顆腦袋枕在桌上,未緊的發絲披散垂落,一雙眼半睜不合,看去幾要以為睡着了般。懷舟推門進屋,映入眼簾的便是這麼個景象,看了看那幾盤涼透了的菜,走到書桌旁,輕輕執起懷風一縷頭發繞在指間把玩。「怎麼不吃飯?」等了一會兒,不見他答,也不生氣,唇角流出一抹苦笑,「今日南越王一行離京,我沒讓你去送,可是生氣了?」他這樣明知故問,懷風再是怕他,也抑不住怒氣陡生,猛地坐直,氣恨恨看過來。「你派人軟禁我。」任發絲自指間滑落,懷舟收回手,淡淡道:「你風寒才愈便迫不及待要出去,再着了涼可如何是好,等你大好了我才得放心。你要出門,自然也不會再有人攔。」頓一頓,口氣轉柔,「過幾日普雲山上桃花便開了,你最喜歡那兒,我陪你去看好不好?」懷風氣極,然無法可施,末了别轉臉不再作聲。懷舟見他緊抿唇角一言不發,泫然欲泣又強自隐忍的樣子,心弦便是一動,伸出手去欲撫懷風臉頰,手指才觸及肌膚,便見懷風一顫,如炸毛的貓似跳離他身邊。「先吃飯罷。」收回手負在身後,壓下滿心刺痛,懷舟輕笑,「你病才好,莫再餓壞了。」想一想,又補一句,「你每日好生吃飯,我便吩咐下去不再禁你出行。」他之所以派人守住門口,無非是怕懷風私自逃脫随定遠南去,如今南越王一行已走得遠了,顧慮一去,看管自然也就寬松許多。說完,走到門口叫人傳膳,不一時,便有人将冷菜撤下換了熱騰騰新菜上來。懷風此時怕這哥哥怕得要死,便連懷舟靠近一分也渾身戒備,但一聽他許諾不再禁足,權衡半晌,慢慢走近桌子坐了下來,同懷舟相對而食。兩人吃完飯,一時無事可做,懷風便好似身處猛虎之側,止不住惴惴不安,這些微神态自然逃不過懷舟之眼,暗歎一聲,不動聲色地起身喥了兩步,道:「我去書房,你玩耍一會兒便睡罷,莫鬧得太晚。」言畢,去了東院書齋。懷舟走未多久,自有下人進來收拾殘羹送洗澡水,懷風将門窗鎖緊方去沐浴,更下二鼓時便躺上床去,卻翻來覆去不能成眠,腦海中亂七八糟怎麼也靜不下來,一時滿腔悲憤,隻想不管不顧去太子處申訴一番,将這些時日所受的委屈一股腦兒倒将出來,一時又怕太子震怒,與兄長反目。他知目下朝局不穩,幾個庶出皇子均心懷叵測,懷舟一旦出事,太子不啻失卻左膀右臂,處境堪憂,便連自己怕也逃不過衆人悠悠之口,且他于這兄長向來極是敬慕,縱然被逼着行了不倫之事,可内心深處是不願見哥哥因此受責,隻是隐隐存了個念頭,盼着懷舟就此罷手,兄長仍是兄弟,這些日子隻當是場惡夢,日子久了便漸漸淡去。可回想那日懷舟自承情思,這幾日又見識了他軟禁自己的手段,約略也明白了兄長執念已深,那是說什麼也不能放過自己的,必要成就一段孽緣,因此上又是害怕又是無措,半天想不出個法子來,倒攪得腦仁兒越發紛亂,神識混沌偏又不得安睡,折騰到三更天才起了些睡意。懷風這樣半迷半醒地躺着,朦朦胧胧間忽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唇上舔舐,濕濕熱熱酥酥癢癢,不覺難受,倒還有幾分受用,正任其放肆,意識深處卻陡然生出一股寒意,立時一驚,清醒過來,看清身上伏着一人,正溫柔細緻含住自己嘴唇舔吮不休。「今日浴湯是加了零陵香煮的,染得你身上也這般好聞。」懷舟見他醒了,低低一笑,動作亦由輕柔轉為熱烈,一隻手探進亵衣底下,在懷風腰身和胸前肆意揉摸。懷風緊閉門戶,不想還是擋不住兄長來去,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立時伸手去推,才一動,一雙手腕便讓懷舟擒住,拿衣帶纏了幾匝綁在頭上。懷舟怕他像上次一般掙紮得狠了傷着腕子,帶子纏得不松不緊,既讓人一時掙不出來又不至于勒得難受,随即伏在懷風身上親了親他輕顫不已的睫毛,順着秀氣鼻梁細吻而下,咬着一雙唇瓣柔聲道:「乖乖的,莫要亂動。」懷風後庭受傷着實養了幾天才好,于上次那等慘痛之事記憶猶新,見哥哥又要同他行房,登時悲鳴出聲,隻是一個「不」字還未說完,便叫懷舟一條火熱柔軟的舌頭伸進口中,滑過齒列與上颚,噙住了舌尖兒糾纏在一處。懷舟一面親一面解了兩人衣裳,赤裸裸抱住了懷風廝磨。他打定主意要将懷風拖下水,明知這弟弟一時半會兒不能懂得情之一味,便先将這欲字教得懷風會了,天長日久食髓知味,自然有水到渠成的一日,于是耐住了性子調教,自家身下那根物事脹得老大卻不進去,隻在懷風大腿根兒上輕輕蹭着。兩人這般親了足在盞茶工夫,懷舟放松開口唇,順脖頸一路向下吻去,唇舌在懷風胸腹間流連不去,一雙手也在全身各處遊走不休。懷風讓他親得險些喘不上氣,一張臉脹得通紅,口唇才得算帳便是一陣急喘,呼吸便粗重起來,待勻過氣,隻覺哥哥那條舌頭已然親過自己小腹,來到股間缺了物事的那一塊兒,濕熱柔軟的舌尖抵住了平日裡出尿用的孔洞,正舔舐不住,周遭那些肌膚亦不得閑,落到懷舟一雙手裡,又揉又按,一股異樣滋味伴着羞恥難堪騰地便從身子低下燒起來,真竄到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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