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月棠反應,顧祝由已然驚怒交迸,“蕭道長,你瘋了!”
他雙匕一叉,蛇信般探向白月棠心口。
青衣道人确實瘋魔了一樣,磕頭如搗蒜,不理會他,仍是沖白月棠叫到:“老祖,老祖……”他滿眼狂熱,見顧祝由雙匕刺到,袖袍一抖,祭出兩隻半月環刃攔下。
兵刃交接,那兩人莫名其妙鬥在一起,夾雜着顧祝由的怒罵。
靈匹湊過來,滿臉驚訝:“這兩貨弄什麼鬼?”
白月棠皺眉,“大抵和陰真君法相有關,先不管那麼多,料理老頭,捉活的最好,我有些事要問他……”
他頓了頓,“他要拼命,殺了也無妨。”
蕭處正兵刃奇異,那兩輪圓刃翻飛,在顧祝由的陰體上留下不少深淺傷痕,傷口嘶嘶往外冒着白氣。
再加上白月棠與靈匹兩柄刀帶來的壓力,顧祝由登時手忙腳亂。老頭飄身往後狂退,一把撕爛胸前衣襟,露出幹皺胸口。
白月棠瞥見他胸口肌膚下隐隐起伏,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出來。磊落骨長驅直進,直刺到顧祝由胸前。
異變陡生,顧祝由胸口肌肉鼓脹作一團凸起,看上去像一張痛苦人臉。
随着那張‘人臉’浮現,他肋下突然又伸出兩隻手臂來,緊緊攥住磊落骨刀身。
刀鋒上淌下濃稠黑血,卻再難寸進。
顧祝由不顧道人的環刃和靈匹的長刀,雙匕交錯,狠狠沖白月棠喉間斬來。
他想迫白月棠撒手棄刀。
那知磊落骨驟然鳴叫起來,刀身震動,嗡嗡直響。
白茫茫刀光綻放,那雙從顧祝由肋下生出的怪手,一個呼吸間,淹沒在刀光與玄青色的神武炁氣流裡。
刀光氣流散去,白月棠提刀後撤,和顧祝由保持了一點距離。
老頭胸口的那張人臉發出痛苦的哀嚎,那雙肋下生出的怪手已被斬斷,隻剩光妥妥的兩截殘肢挂在肋下。
白月棠盯着那張人臉,臉色越發陰冷。雖然扭曲,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布玉檀給他看過的照片上,那個叫吳昭的男人,布玉檀的養父。
無論男人是否自願,但看到這種詭異又扭曲的邪術,他的心裡還是難以抑制的湧起悲哀與憤怒。
這不僅僅是顧祝由口中的續命,他吞噬同伴,又以更為詭異的邪術操控了他。
顧祝由注意到他的眼神,隻是殘忍的笑笑,“别擺出那一副道貌岸然樣子,小子,你根本不懂白玉京,這一切,你一無所知。”
他俯下身拾起被磊落骨砍掉的手臂,幹癟的嘴張開,黑洞洞的,将那雙手臂吞了下去,嚼的咯吱作響。
白月棠心裡打了個突,一股陰寒從脊背傳來,他知道必須要阻止顧祝由的動作,可對方那詭異的行為終究讓他失神片刻。
白月棠臉色冷的可怕,他騰身舉刀,所有怒火和悲憫都彙聚在刀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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