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藏的酒窖已離開林府十幾公裡遠了,可這裡終究不适宜居住,陰暗潮濕、沒有食物,而在淩晨三點時又奇冷無比,這酒窖除了有人工開鑿的一部分,還有天然形成的溶洞,透過石縫有暗河,有窩風。
林元奇從來沒有進過這個酒窖,從小到大從沒有、秋管家除了林元奇結婚、老神人的供酒來過2次,之後是沒有再來過,這一次若不是救急,他也不會啟動。
事到如今林家如此,他能破戒開閥送酒,他也不知林家這基業是否還能繼續,盛極而衰這或是自然的規律吧,順其自然。
“元奇我們出去找小蘇,你還記得你和小蘇是在哪走散的麼。”秋管家也直面的去要過問一下這個事了。
林元奇目光有些呆滞、他記不得了,似乎這會的他像是喝了孟婆湯,恍恍惚惚的,時而知道秋管家和師父,時而又忘記了。
“老神人、你看這孩子怎麼了,你要救救他。”
南海神翁又端起一杯酒,任秋管家自說自的,好酒、好酒,烈、真烈!
随後說了一句、“解鈴還須系鈴人。”
南海神翁說的輕松、可秋管家是一點譜都沒有,一年的絕望他可以耐、三年五年的絕望他也可以忍,可十幾年了、他依然看不到希望,即使内心再強大也知了天命,壞人對抗不了,命運他也無法抗争,難道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終此一生麼。唉!
元奇、别怪這孩子弱,誰又像他的童年所見血腥、而在屠戮中能幸免于難又是不幸中的萬幸,既然活下來了,那就是有使命在,秋管家堅信這一點,想到這,他的神情舒緩了些,因為他同元奇一樣大難不死,卧薪嘗膽、苦盡甘來吧。
老神人,明日我們就出這洞,這洞的上面是山,寶石山,這處是山的尾脈,上面有一個籬笆舍,我們暫且住到那裡,隻是這大酒缸可是無法随我們一起走的,您不妨用你那大酒葫蘆盛滿,一年半載的倒是也能滿足你解飲之歡。
南海神翁一聽到大酒葫蘆,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因為他出蘑石嶼正與玉靈仙姑對杠,玉靈仙姑除了讨要說法,當然更是想着毀了蘑石嶼,她難以接受自己的甫汀島被人複刻了去,而且還是南海神翁複刻的。
所以他下手狠了些,翻江倒海的把南海神翁和那大葫蘆卷進了海裡,沒見到南海神翁有任何反抗就失蹤了。
本來那大酒葫蘆像一乘坐駕駛遊海上,可玉靈仙姑這推海術上來可猶不得南海神翁半點思考,水推了他行了幾海裡,再一見時,酒葫蘆被這水就沖跑了。
他沒揮一招一式、當然是不想和這女流之輩計較,可這會因為這大酒葫蘆而錯失了千年陳釀,那他心裡也絕對是過不去的。
“秋老兒、你話倒不能這麼說,我可不想去什麼籬笆舍。”
不想去歸不想去、第二日秋管家在這酒窖另一側石壁上旋了機關,開出一道石門,下了石階,有一條暗河,石壁上排釘了數個木筏,已上了結石藓皮,有些年代的陳放了。
他扶腕纜繩,敲下木楔,一個木筏落在水中,幾人乘木筏出了這石洞,外面陽光大好,水面遼闊,誰能想到前兩天還經曆着驚雷大火、而現在又是山青水秀雲中日,一覽無餘江上波。
他們要去籬笆舍得繞過山梁窄域,向前劃,如一M型的底,登陸才可沒有荊棘之雜。
他們轉過竹筏已經看不到那個酒窖的岔口了,這時正在秋管家轉頭用力的時候,一條小船從他們前面劃過,他們的竹筏很慢,和過去的那小船隻在眨眼間。
“小蘇、小蘇,”林元奇像似看到了錢小蘇,他朝那條小船喊去。
這一喊可吓壞了秋管家,此時他最害怕的就是聲張、還怕有别人的注視,越是悄悄的、無聲無息的他的心裡才踏實。
他生氣的大吼了一聲,“元奇,住口”這是秋管家有生以來對林元奇唯一一次的怒吼。
多次的死裡逃生中,讓他都是足夠小心翼翼了。
可林元奇的呼喊并非是他的神志不清的念語,也不是他發洩内心的思念。
而是,就在剛剛的那條船上,他看到了小蘇,船上坐着的少女,頭上一柄銀钗在陽光下灼灼生輝,特别刺眼,那銀钗不是自己親手給小蘇選的麼,又仔細的辨認,确定是小蘇無疑了,而劃船的那婦人他也看着面熟,不知在哪裡見過。
那小船上的人,聽到喊聲,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元奇,”那少女站起身,直向竹筏這邊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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