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說:“奶奶那會兒突然又能說話了,開口第一句就是不想叫救護車,說太隆重。我媽就把我叫醒,兩人一起送她去醫院。”
“後來呢,沒事吧?”
“沒事,幸虧我媽發現及時,送去醫院就馬上輸液吸氧,後來再查才知道是心髒問題。”
房間裡靜谧安逸,家裡不知哪個電器叮地響了一下。
江逾聲輕聲說:“老人年紀大了,是該多注意些。”
祁斯白笑了下,“所以她每回散步,我都讓她戴個功能手環。她在前面走,我在後面看她的步速和心率。她總是容易走太快,每回都要我在後面拽着。”
距離期末隻剩一周不到的時間,祁斯白終于不再碰競賽書,每天埋在各科課本、練習冊和練習篇子裡。
按理說,祁斯白考前抱佛腳的極限操作經驗也算足夠豐富了。但高二下學期這次期末,他複習着複習着,感受到了久違的費勁。
上一次這種感覺,還是高一上學期的期末。他當時剛進校籃球隊,興緻正高,一學期除了學競賽,每天都跑去球場上瘋。
而這一次……祁斯白頭疼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嘩啦嘩啦又把物理練習冊往後翻着,看完還有多少要複習的内容,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一次這麼費勁,大概是因為整個學期花了太多時間在競賽上。
課内放不放飛另說,但願意花時間在競賽上,是個人的選擇,倒沒有誰去逼迫。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是個淺顯又通透的道理。
因為今年九月是最後一次競賽考試的機會了,所以其實不止祁斯白,數競班衆人多多少少都在這學期花了更多、甚至比以往翻倍的時間在競賽上。哪怕以前常常抱怨陳老布置任務太多的學生,到這會兒也開始自覺。
不管是不是抱着要進省隊、國家隊或者是想拿到高考降分的目的,衆人都在數競這個并不輕松的泥潭裡摸爬滾打掙紮了三年。到現在就剩最後半年時間,每個人都想要對得起自己。
江逾聲聽到祁斯白歎氣,指尖翻過一頁書,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了?”
“還有好多啊,但我現在已經感覺……”祁斯白洩憤似的将額發往上抓,看向江逾聲,“這知識吧,它不進腦子啊!”
江逾聲看着祁斯白,一時間沒說話。
祁斯白手上忽地一松,額發柔軟地耷拉下來。他把還翹在上面、被他抓得和呆毛似的幾根頭發又弄了弄,“……幹嘛,那樣很難看?”
“不會,”江逾聲淡然地錯開眼神,看回手邊的書,“把頭發全抓上去,露額頭,也挺好看。”
“……哦。”祁斯白頓了會,才想起自己剛剛在歎什麼,于是又哀嚎了一聲,整個人癱在課本上,“啊——扶朕起來,朕還能學。”
江逾聲聽祁斯白說得慘慘戚戚,起身到他旁邊看了看。祁斯白還趴在桌上,隻轉了下頭,眼巴巴地仰視江逾聲。
江逾聲頓了頓,從祁斯白手裡接過筆,又從一旁随手抽了張白紙,俯身一邊畫思維導圖,一邊給他梳理前後幾個單元的聯系。
祁斯白狗腿地幫江逾聲把椅子拉過來放在身旁,拍拍椅子,“江老師,來來,坐着講。”
“……”江逾聲觑他一眼,坐下了,語速不減地在紙上寫寫劃劃。
半晌講完,祁斯白又和江逾聲讨論了幾句,一時間有些體會到了所謂的“把書看薄”。看似毫不相關的知識點全部串聯到一起後,相似和不同的點、易混淆的點,還有哪些地方需要着重看,就都明了很多。
江逾聲剛要起身把椅子挪回去,祁斯白猛地拽住他。
江逾聲:“?”
祁斯白嘿嘿笑了一聲,“你就坐這呗,坐那麼遠怎麼算一起自習呢。”
江逾聲聽見他這話,覺得有點好笑,倒也沒拒絕,就把桌子另一側自己的幾本書都拿了過來。
又過了近一個小時,祁斯白因為有針對性地翻書做題,感覺比之前高效不少。
江逾聲起身去了趟衛生間再回來時,祁斯白挑出了幾道同類型的題,正做得有些亢奮,旁邊江逾聲忽然用剛洗過手、沾了點水的指關節在他書旁悶聲敲了一下,“問你道題。”
祁斯白眼睛一亮,欣然停筆看過去。
他來跟江逾聲一起複習,說好的互幫互助,結果光是讓江老師一個勁給他講也不是個事兒嘛。好不容易江逾聲有題要問。
祁斯白先是問了句“哪道”,随即視線往下一落,看到了江逾聲桌前翻開的那本組合極值分冊的小藍本。
小藍本全稱數學奧林匹克小叢書。
各科競賽對自己體系内的經典教材,常常會有些簡單粗暴的别稱。這套競賽書叫小藍本,大概是因為它從初中卷到高中卷,加起來近三十本分冊,全是一水兒的藍色封面16開小冊子。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失控喜歡 不止動心 和裝A的Omega結婚後,我失憶了[女A男O] 男閨蜜讓我恃寵而驕 明少的夫人總掉馬 細腰 我在異界開超市+番外 饑荒年代[末世]+番外 為改天條,她把徒弟送去七世輪回+番外 寸寸山河寸寸血 陰郁病嬌大佬的小仙女她超會撩 東柏林的六月船歌+番外 異能在手天下我有 八零裸婚日常 亂戰三國之争霸召喚 呂宋風雲 我被初戀退婚之後+番外 我的動物園直通獸人帝國 袅袅升朗玥 (紅樓同人)紅樓之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