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的聲音很輕,但并不是在商量,老師氣得夠嗆,卻到底不舍得對他的好學生說些什麼。也可能覺得為了她這麼一個差生耽誤時間不值得。
班裡的起哄聲,順着陳言的指縫隻流了一些進她的耳朵裡。
那個時候,阮嘉心跟着他的聲音停了。
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底的藤蔓瘋狂蔓延,無法抑制的占據了她整顆心,那時候她就知道,她這一生,就非陳言不可了。
再睜眼的時候,陳言正在幫她整理筆記,看她醒了,絲毫不提上課的時候的事情,隻是幫她理了理睡亂的劉海。
“醒了?”
阮嘉嗯了聲,因為剛睡醒,含着鼻音,用臉頰在陳言手背上蹭了蹭。
惹得陳言輕笑了聲。
“怎麼像個小貓似的。”
之後把筆記推到她面前,聲音裡含着笑意:
“筆記整理好了。
阮阮同學,又睡了三節課,晚上回去去找我。幫你補習。”
阮嘉看着面前字迹工整的筆記,突然仰頭看向陳言:“阿言,我現在好好學習,晚不晚?”
陳言:“嗯?”
怎麼想到好好學習了。
阮嘉:“我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學。”
陳言笑了,揉揉她的頭發,輕聲說:“不晚。”
思緒中斷,阮嘉的視線回歸到了面前的玻璃窗上。
上面的畫面還是很美好。
陳言就像還是那個上課的時候怕别人吵醒她,而捂住她耳朵的少年。
現在想想。
陳言從那個時候,就不分是非的寵着她,縱容她。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然後他再去做那個斷後的人。
從前是上課睡覺。
現在是《雲瑤》,由着她的性子,鬧夠了,出氣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他再來做後盾,在這件事上,陳言似乎永遠都有辦法。
“陳言。”
阮嘉喊了聲,然後仰頭,跟陳言對視。
“嗯?”
陳言停下手裡的動作,看阮嘉眼圈有點輕微發紅,問她:“怎麼了?”
阮嘉想問,五年前,你為什麼不告而别。可對上陳言的那雙眼睛,她突然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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