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會給我時間等我分手。”陳芸心看着他,眼睛裡閃着不可理喻的愠怒,“你就這麼忍不了,非要提前攪亂一切嗎?他要是想不開怎麼辦?”
“我一向都沒耐心。”那人急切地逼近了陳芸心,低下頭把氣息吹在她耳邊,“尤其是對你。”
陳芸心不自在地别過頭去,面無表情地沉默着沒有說話。
溫涼一進了衛生間,就看到前面的牆壁上大大地寫着“嘔吐區”三個字,他在那白池子前彎下腰來試圖把那些讓他反胃的東西嘔吐出來,他不得不感歎這嘔吐區設計得還挺合理。
然而他什麼都吐不出來,隻感到腦袋昏昏沉沉,胃裡翻江倒海般地發脹發痛。
他扶着前面的扶手,不受控制地大喘着氣,感覺全身累得沒力氣。
從衛生間出來後,溫涼看見陳芸心在走廊裡靠牆站着,她神色看起來很疲憊,扭頭看到他之後,就有些急切地走過來了。
陳芸心走到溫涼身邊,替他順着背,“你怎麼樣了?”
溫涼看着她擔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我沒事。”
“還笑!你個傻子,明明不會喝酒,還喝那麼多。”陳芸心看起來有點生氣。
溫涼低着頭笑了一會:“芸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别喝那麼多酒。”
陳芸心也忍不住笑了,剛想跟他開幾句玩笑,卻發現他神色很認真,她收了笑,沉默半晌,然後看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溫涼這才放心地笑了,牽起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握,兩人向走廊外走去。
滾燙的心跳和猛烈的心痛,都淹沒在躁動的音樂和喧嚣之中。
她想,以後再也不會遇見比他更愛她的人了。
但他将來一定會遇見比她更值得的人。
一生溫柔,一生被愛。
黑暗裡流竄的彩光之下,陳芸心握緊了溫涼的手,像要把他掌心的溫度銘刻在心一樣。
狂歡一直持續到淩晨,到達高峰的時候,頭頂灑下歡慶的彩色碎片,拿着掃帚的清潔工站在角落面無表情地看着舉起雙臂喧擾的人們,視若無睹。
盛宴散場之後,一切重歸于深夜的寂靜。
陳芸心有點喝醉了,又很困,在車上一直都閉着眼睛。溫涼腦袋昏昏沉沉的,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他扶着陳芸心進屋之後,陳芸心一下子就跌在床上,眼睛都沒睜開。她一直皺着眉,看起來睡得并不舒服。
溫涼用力搖了搖頭,像是要把困意甩出去一樣,他扶着牆走到衛生間,用溫水浸濕了毛巾,擰了擰之後,走到床邊仔細地幫陳芸心擦着臉。
溫涼微微愣神,這好像是他頭一次這麼看着陳芸心安靜睡覺的樣子。她看起來沒有了平常的俏皮和嚣張,隻剩下一副脆弱得需要保護的樣子。他伸手把陳芸心皺着的眉頭撫平了。
他剛要轉身去洗漱的時候,手臂被猝不及防地往後一拉,酒勁讓他全身發軟,差點就沒站穩。他被拉得俯下身子,陳芸心微微睜開眼睛,看着他,癡癡地笑了。
她伸手,從溫涼的眉骨到鼻梁再到下巴,指尖一點一點仔細地描繪着。
溫涼微微皺着眉,看起來有點緊張,就那麼僵硬地彎着腰,手足無措地與她對視着。
她的眼睛裡映着橘色的暖光,看着看着,就忽然流露出極其悲傷的情緒。
半夜醒來的時候竟有點熱了,陳芸心從掖好的被子中伸出手臂來,擦了擦濕潤的額角。橘色燈一直都是開着的,昏暗中她靜靜看着那個趴在桌上枕着手臂睡覺的少年,他單薄的脊背像極了山峰起伏的輪廓。
她想,以後再也不會遇見這樣一個赤誠的少年了。
第二天是個周日,晚上下的雪在地面上積了厚厚一層,體隊的學生們都在室内訓練了。喬爍在訓練完之後難得沒有回宿舍補覺,跟江川去操場上玩雪,順便還打電話把李萌叫出來了。
操場上人不多,在最中央的地方還有個堆得非常醜非常诙諧的雪人,三個人打雪仗玩累了,直接就往雪地裡一癱,江川自認為對于雪這種東西都已經看膩了,沒想到喬爍和李萌竟然這麼新鮮,玩得這麼瘋。
操場上太空曠,地形也簡單,玩雪其實并沒什麼樂趣。更何況三個人打雪仗根本就就亂打,根本就沒有什麼隊伍和陣營。
“要是熊哥也在就好了,我們可以分成兩隊,對着打。”江川把手套摘下來抖着上面的雪。
“呵,我一個人對打你們三個。”喬爍喘着氣,抓起一把雪揚了出去。
“你們說熊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李萌躺在雪地裡喘着,眼神有點放空,“我高數作業卡住了,不知道怎麼往下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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