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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允峥默默看着，什麼想法都沒有了。維克多一見宋醫生就變歪，前面的回爐再教育都白做了，好絕望。宋希填飽肚子，把剩下的肉全都放進維克多盆子，看看天，有些擔憂。今年春天來得晚，但是熱得尤其快。現在才進陰曆四月公曆五月，氣溫就已經很高了。而且降水太少，算來雪化之後也隻下過那一次雨，時間不長，也不大。&ldo;明天玉米間苗，上肥，還得澆水。&rdo;宋希看看旁邊一人一狗，都是沒用的，壯勞力剛剛還被吓走了。穆允峥：&ldo;……&rdo;小宋大夫，你那&ldo;你好沒用你怎麼還活着難道就是為了浪費糧食&rdo;的嫌棄目光是怎麼回事！術業有專攻，他隻是一個兵，真的很無辜的。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宋希就起來了。先去看重傷員。重傷員睡得正香，被人暴力弄醒，一番檢查，給塞了一粒藥丸。間苗補苗是早就學過的，上肥也被手把手指導過，宋希做起來還不算吃力。八點鐘回去給重傷員煎一次藥，再出來時穆允峥和小多都跟來了。宋希看看穆允峥，無奈道：&ldo;算了，你比我還笨，回去看着糖糕，省得他有事找不見人。&rdo;穆允峥掙紮許久，還是決定回去看護重傷的戰友‐‐越幫越忙什麼的太丢人了。維克多寸步不離跟宋希後頭，還試着去叼葫蘆瓢舀化肥。這次的化肥是碳铵，揮發性強，氣味很沖，維克多被熏得暈頭轉向。宋希踢踢維克多：&ldo;你要實在閑得慌，就去山裡叼兔子。叼着的話就讓你爹給咱燒兔子肉吃。&rdo;&ldo;汪汪汪！&rdo;小多一定會叼很多很多兔子回來的。維克多撒着歡朝山裡跑。宋希喊：&ldo;不許跑遠，不許進深山！&rdo;&ldo;汪！&rdo;小多記得了！間完苗，宋希隻施了差不多半畝地的肥就停手了。中午太熱，還有重傷員伺候，等培完土澆完水，一個下午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回家，一進院門就見院子裡堆着一大堆兔子，還有不少活的，隻是都多少帶了傷，每次掙紮着爬遠一些就被旁邊蹲守的維克多一爪子拍回去。&ldo;汪汪汪，汪汪汪！&rdo;維克多沖剛進門的宋希好一通顯擺。壞醫生，小多叼了好多好多兔子！宋希摸摸維克多狗腦袋，看看兔子數量，眉頭皺了皺。幹着活的時候就見那一道白色影子不停地在後山和家之間跑來跑去，每次進山不久就能叼着兩三隻兔子出來。那麼點時間，按小多的腳程也進不了深山，隻是山邊上就這麼多兔子了嗎？往年山裡可沒這麼多！宋希從雜物間搬出一個鐵絲籠子，把那幾隻活着的兔子裹了傷放進去，看向穆允峥：&ldo;房前屋後割把草能做到吧？&rdo;穆允峥默默點頭。他是真的想幫小宋大夫幹些活的，可一來幹不了，二來擔心戰友，三，小宋大夫那鄙視的目光太讓人窩火了！他隻是業務不熟練！好吧，現在他确實是吃白飯的，連小多都會往家裡叼兔子呢……活兔子有十二隻，死的十六隻。宋希看着這麼多兔子真的有些犯愁了。扒皮，扒膛。穆允峥計算了一下時間，沉默了。處理一隻兔子還不到兩分鐘，宋醫生你真的是人嗎？宋希也覺得這些活計比種地輕松多了，完全沒有難度。這個季節的兔子還不夠肥。宋希手起刀落砰砰剁成小塊，三隻兔子裝一盆，除了一盆中午吃剩下的都放進冰箱。留了四隻沒剁。兩隻裹了保鮮膜裝進籃子裡套在小多脖子上：&ldo;去給昨天搶你肉吃那家送去。&rdo;&ldo;汪，汪汪汪，汪汪汪！&rdo;維克多怒吼。不去！搶小多肉吃的都是壞人！不給壞人小多叼來的兔子！宋希揪着維克多狗尾巴把這隻肥狗拖到大門口：&ldo;快去，壞人還給你放羊呢，看你小羊羔長得多肥，馬上就能吃了！&rdo;&ldo;汪？&rdo;真的？小多還沒吃過那麼小的羊呢，好吃不？宋希推着維克多走了兩步：&ldo;去吧去吧，給你兩條羊羔腿，你爹沒有！&rdo;維克多撒爪就跑。穆允峥冷眼看着一人一狗互動，心裡憋屈極了，轉頭看到西廂門口挪出來透氣的重傷員，眼一瞪：&ldo;滾回去躺着！&rdo;唐鎬一哆嗦，扶着牆慢慢往回挪。唉，好不容易才挪出來的，還沒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呢，隊長怎麼能這麼殘忍！隊長果真更年期了，沈越又說對了。咦，沈越說過沒，說過吧，大概！穆允峥在東廂土竈上炖兔子，放了許多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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