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坐在花茶幾邊,将拖鞋甩在一邊,兩隻腳踏在座椅上,像隻松鼠一樣蜷在椅子上。端起蓋碗随意的壓下一口,那溫度不涼不熱,竟是特殊熬制的養胃香茶,入口後胃裡感覺暖暖的,雖不似之前那般翻江倒海的難受,卻覺餓得心慌,想來我如果不那麼倔強的喝了床頭那杯牛奶,也不會讓自己如此窘迫空虛。
或許是陳思源見我面色不好,今日我面前的水果換做了一小碟荷花糕和一小碟開心果,我毫不客氣的用手拎起那本來疊着叉子的花糕,直接丢進了嘴裡,頓然味蕾得到滿足感,頭不那麼暈了。
馥汀蘭一貫平和的神色間,今日似多了一絲古怪,眼神複雜而微妙的壓抑着,但這種變化很快被她壓抑下去,我甚至以為剛進屋時她那神色晦暗的樣子是自己看錯了。她并沒有向我遞來任何嫌棄的目光,也沒有像以往一樣會立刻叫來保姆,吩咐以後不用再給我上叉子了,馥芮白喜歡用手的。我這樣努力的想要她注意,卻得到她的如此漠視,讓我腦子裡紛亂如雲,看來我大學到研究生離開了她整整六年,當真還是無法讨她的一絲歡喜,床頭那杯牛奶看來隻是我自己多了心。六年對于她的人生長河不過轉瞬即逝,包括生離死别,早就習慣了吧。
此時我并不清楚,馥汀蘭百年裡一直在找尋的古錢币的真相,她也将迎來人生中最大的考驗,她消失的幾天就是去調查了新的線索,她此時的心裡極不平靜。昨夜若不是為了今天陪我吃飯,便不會匆匆趕回來的,而陳思源在飯店裡将我帶走時,馥汀蘭正坐在車裡等我,隻是我已經喝得伶仃大醉。那些我所在意的細節,當然每樣都是馥汀蘭親手做的,隻是我一直都不知道罷了。
馥汀蘭手間多了一個賬本,保姆雙手放在身前,拘謹的站在一側。
“馥先生,這是今天午餐的食材、菜目和賬目,請您過目。”
陳思源安排好飯食,也坐在了花茶幾邊剩下的一把椅子上,看我故意将開心果撥弄得撕心裂肺般響,臉上浮過暖笑,抓過一把幫我撥了幾顆,放在了我手邊的小空盤裡。
“好,上菜吧。”
那聲音的尾聲婉轉悠長,像綿綿不斷的細絲纏繞在耳際。馥汀蘭身上有一種魔力,她從不嬌,卻是無法形容的能讓人墜入谷底,愉悅不起來,卻也怒不起來。
馥汀蘭将那賬本遞給陳思源,陳思源接過保姆遞過來的筆在賬目上熟練的簽好了字。
陽光在随着時間變換,一片糯糯的雲飄過後投射而下光影,馥汀蘭逆着光,身影似有煙霞輕籠,她手中一隻小巧的香爐,用銀匙随意的玩着沉香,那袅袅婷婷的煙霧纏繞處,如她的神色般貼合,左手無意識的摩挲着掌心,手指微微的顫抖着。
“馥先生,可以用餐了。”陳思源将主位的椅子拉開,站在了一邊。
馥汀蘭輕輕起身坐在了那把紫檀圈椅上,食指輕敲在桌案上,“上桌,馥芮白。”
我從椅子上慵懶的爬了起來,光着一隻腳将剛剛丢翻着白的拖鞋踢了過來,邋遢的将腳伸進去,拖在地上挪到了飯桌邊的椅子上。
我們用餐的桌子并不算大,是一張紅杉木圓桌,周圍環繞的座椅隻有一把是紫檀的,也就是馥汀蘭剛剛坐的那一把,餘下的兩把是紅杉木的靠椅。
圓桌上四道小菜,每一道都不是我愛吃的。我喜歡夠味夠勁兒的川菜,她隻喜歡清淡素簡的菜品,周末在家裡的午餐從來都是這樣千篇一律的一小盤鹽水白皮鴨、香烤豆腐、蔬菜清羹和一個素炒豌豆苗,今天我的手邊多了一碗松茸湯和一小碗枸杞首烏膳粥。
“思源,你也一起。”
陳思源用骨瓷杯盛了咖啡放在了馥汀蘭的手邊,恭恭敬敬的坐在另一張屬于他的椅子上。
她捏着長長的公筷夾起了一塊鴨肉,停頓了數秒,似在猶豫着什麼,而後将鴨肉放在了自己手邊的盤子裡,輕輕的咬食着。
我大口的啃着鴨翅膀,心早已經飛走了。在與馥汀蘭吃飯的時候,我經常都用會走神的方式打發時間,她喜歡靜,而我根本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适應壓抑的氛圍最好的辦法就是與這世界隔絕,我絕對不打擾她,但是我的腦細胞在快速的運轉,尤其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終于可以把寶寶領回家,這寶貝讓我攢了好多年的耐心,大學幾年勤工儉學的小金庫,加上上班這三個月的獎金好容易才盼來的,我的腦細胞正在興奮中,竟然在興奮之餘沒有聽見馥汀蘭在叫我。
在吃飯的時候我們家講究不語,她很少說話,聲音又輕,她竟會打破規矩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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