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大伯父衛錦程很快就走馬上任、在清查兵部的人員裡頭添了一筆。
此事在外人眼中瞧着,也并無什麼異常。
衛錦程多少也算是個衛家人,既是衛家人,便是隻忠于嘉佑帝的人,跟着去清查賬目,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至于此事跟衛瓒,更是半點關系都扯不上了。
畢竟眼下他在旁人眼裡,還是不知煩憂的少年,唯一該操心的事情隻有在國子學的課業。
以及他爹靖安侯的棍子。
他也的确該憂心這些,重生一回,先頭那些書已全然忘了個精光,問些尋常策論兵法、釋經講義倒還能得先生青睐,偏偏到背書的時候,便徹底沒了轍。
那些晦澀難懂的文章字句,他記不住、又懶得再背一次,一旦遇上先生點他考校,他也隻笑吟吟道:“背不出,先生罰罷。”
好一副油鹽不進的滾刀肉模樣。
先生思及他這位小侯爺打不得罵不得,罰又不怕,頓時恨得牙根癢癢。
如此這般過了小半個月,先生總算找到了治他的法子——眼下昭明堂剛剛轉來了個品學兼優的沈鸢。
便換了個思路,待到他再背不出書來,隻扭頭吩咐沈鸢:“沈折春,你且盯着他,幾時背明白了,幾時家去。”
這一說,堂裡冒出“啊?”一聲。
不是他,也不是沈鸢,是唐南星。
先生瞪他:“與你什麼幹系,你咋咋呼呼做什麼?”
唐南星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半晌低下頭道:“沒什麼,沒什麼。”
先生又問沈鸢:“折春?”
還是沈鸢拱了拱手,溫聲道:“學生明白了。”
衛瓒眼皮跳了跳,跟沈鸢對視了一眼,瞧見那小病秧子眼底的不情不願。
忽得又樂了。
興許是過去見多了沈鸢的死氣沉沉、如今見他什麼表情,都覺得有趣。
待到先生走了,學生也都各自練字背書,沈鸢捧着書坐到他桌案前,卻不看他:“我讀自己的,小侯爺背書吧。”
兩人面對着面,他便抱着胸,盯着沈鸢彎彎翹翹的睫毛看。
少年們正是愛看熱鬧的年紀,周圍隐約有竊笑聲響起,他動也不動。
沈鸢這幾日待他克制平淡了許多,隻低着頭說:“背書。”
他笑一聲,将書胡亂翻了幾頁,說:“從哪兒到哪兒?”
沈鸢把他攤開的書翻了翻,見頁頁嶄新,不禁擰起眉來,來指着一行:“從這兒往下,背十頁。”
他低頭一瞧,沒瞧見字,卻瞧見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指腹有拉弓的薄繭,在眼前一晃而過。
“嗯”了一聲,便低着頭佯做背書。
周圍學生的竊笑沒一會兒便消失了,想來是沒見他倆大打出手,也無甚趣味,倒是窗外隐隐有鳥聲陣陣、微風徐徐,那墨印的字迹越看越像蝌蚪。
沈鸢身上隐約缭繞
的藥香(),也不知何時鑽進了鼻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教人安心又舒适。讀着讀着,眼皮越發重于千斤,不知何時,便栽倒睡着了。
他重生後許久都沒睡個踏實覺,這一覺是難得的清淨無夢,他飄飄然仿佛睡在雲端,扯過一塊薄棉做鋪蓋。
夢裡似乎有人喚他,他隻随手揮了揮。
睡醒的時候,發覺已是黃昏,整個昭明堂隻剩下兩個人。
他,和坐在他對面的沈鸢。
少年身姿如竹,執卷靜讀,而他伏案沉眠,醒時不自覺揉了揉眼。
外頭是天色擦黑,星子暗淡,沈鸢那卷書似乎已讀到末尾了,漆黑的眸子注視着他,帶着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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