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二次要走,如今身旁沒有添宇,他本以為李羨塵會痛快答應,誰知對方搖頭道:“事到如今,你我,隻得住在這一間屋裡。”
洛銀河面露疑色。
“周朗風是如何同施平的幕僚串通一氣的?”李羨塵問道,一邊随手從衣架上抄起一件細絨大氅,遞給洛銀河。
是啊,前些日子還說周憑一案,撲朔迷離,不如以不變應萬變,看顧好周朗風。但即便如此,周朗風竟然還是能與施平的幕僚接上頭。
将軍府内有梁相的人!
方才鬧劇一場,洛銀河無暇整理思緒,如今清淨下來,無需細推,都能得出這個結論。所以,即便是做戲,他倆也得住在一起。
洛銀河随即又想開了,男生宿舍又不是沒住過,怎的加了個成親的僞命題,就變得扭扭捏捏起來了。
他淡淡一笑,道:“倒是在下大意了,梁相的耳目,竟蜿蜒至府裡了。”說罷,他晃晃腦袋,頭稍有些暈沉。
“你酒還未醒,上床去睡吧。”李羨塵說着,将花燭都吹熄了,往窗邊的卧榻上一躺,翻了個身,不再說話了。
洛銀河坐在桌前緩緩神,才向卧榻上看去,李羨塵身形高挑,如今和衣躺着,衣服貼服勾勒出他的身形——分外單薄。他這樣消瘦,曾經是如何上陣殺敵的?
想着,洛銀河抱起一床錦被,搭在他身上。借着門前僅存的一盞燭火微光,隻見李羨塵閉着眼睛,折騰了一日,許是真的太累了,他已經睡着了。
恬淡的睡顔,絲毫未受權謀算計的侵染。
洛銀河給他掩好被角,輕手輕腳的縮回床上去了,他不曾見,李羨塵的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李羨塵閉目歇息,想着年宴上種種,他鬼使神差似的說以将軍府為聘迎洛銀河入府,對洛銀河,他可以冠冕的解釋為箭在弦上,權宜之計。但他心裡明白,這句話好像就是脫口而出的。
所有脫口而出的話,其實都是心底真實的意願,自己何時對洛先生的情誼,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呢?又為何樂在其中……
這一夜,洛銀河睡得極不安甯,時睡時醒,他做了很多夢,可又說不清夢見的到底是什麼。直到天色微明,才睡得沉靜了。
再醒來時,已經晌午了。
意識尚未全然清醒的時候,他聽見添宇在門口道:“将軍吩咐了,昨兒夜裡累壞了,讓東家多睡些時候,你去回了施大人,他若是無事,便請留下用飯吧。”
另外那聲音是個姑娘,不知是府上的哪個丫頭,輕笑兩聲,道了聲:“是。”便走遠了。
施平怎麼來了?昨兒累壞了……?
李羨塵這話說得大有歧義,他一個未通人事,連紫砂痕都不知何來的大齡青年……吩咐出來這種話,倒當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洛銀河腹诽着起身,房裡隻有他自己,昨夜李羨塵睡過的卧榻平整幹淨,整理得不似有人坐卧過,他蓋的那床被子,已經搭在洛銀河腳下。
洛銀河身上蓋的這床錦被,被鋪的極開,看上去,床上昨日睡的可不止他一人。
再細看周圍,帷帳朱紗散亂,那綁帳簾的珠串斷了,珠子散落一地,地上中衣裡衣、絨毯、汗巾、發帶,狼藉一片。
嚯!還真是故意的。他如今連添宇都要瞞着嗎?
聽見屋裡的起床聲響,添宇推開門縫,露了張笑臉探身進來,見他确實是起來了,進屋幫着收拾。
洛銀河明顯看到,添宇進屋先是一愣,而後越是收拾,臉上的笑意越濃,到最後就差嘴上說:“沒看出來,二位這麼纏綿。”
洛銀河不在意,問道:“将軍呢?”
添宇笑道:“東家怎麼糊塗了,今兒是大年,主子上将軍的品級,自然是入宮賀歲去了,”屋裡被他收拾得不引人遐想了,他才開門,招招手,喚了兩名小丫頭進來,繼續道,“不過看這時辰,将軍快回來了。”
洛銀河瞧他的行止極為妥帖,難怪這麼小的年紀得李羨塵放心器重。
那兩個小丫頭進屋,極為熟練的伺候洛銀河梳洗。
修整已畢,添宇才到了洛銀河正前,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面帶喜色,道:“給東家賀歲賀喜,再賀東家步步高升。”
見洛銀河面帶不解之色,解釋道:“方才将軍傳了話回來,皇上正式下旨,賜東家太常卿一職,聖旨會由将軍請回。”
說罷,他跪下叩頭道:“小的添宇,賀東家任太常寺卿,青雲直上,宏圖大志。”
洛銀河有些手足無措,面兒上卻極力平靜克制,道:“好了,你快起來吧。”說着,将腰裡挂的一方玉牌解下來,遞到添宇手上,笑道,“還是如平常那樣待我吧,新年了,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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