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羨塵低聲道了句:“好。”
“将軍與四皇子伴讀之誼,但對四皇子的為人,将軍了解多少?”洛銀河将話題拉了回去。
他方才與那姨婆套話,得知坊間流傳,五年前,四皇子曾經曆了一次細作風波。當時他被指将蒂邑族的城防圖通傳大顯,也如這次一般鬧得滿城風雨,後來他的一名随侍書童擔罪伏誅,以至于與他的貼身近侍,如今隻剩了一名,之後,四皇子便被挪府至開炎祭司府旁,此事本來就沒有證據直接證明四皇子是細作,又有人認罪,蒂邑族宗主不願與顯朝鬧僵,最後草草了結了。
從面兒上來看,四皇子的日子應當是在開炎祭司的重重監視之下,過得可不舒坦。
李羨塵回想當年,印象中四皇子是一個性子極柔的人,柔得有些綿,也正是因為這樣,先皇和皇上都不喜歡他,覺得這樣的孩子,成不得大氣。沒了皇上的喜歡,加之生母早逝,皇子的身份便成了聊勝于無的名頭,時常會被一些年紀相仿的半大孩子欺負。一開始,他受了欺負,隻是偷偷的哭,終于,兔子急了會咬人,有一次被欺負的狠了,拼命發狠的将禦史的孫兒的眼睛打瞎了一隻,先皇才不得已問詢了一番。其他幾個孩子怕惹禍上身,都隻言道沒看見,隻有李羨塵将事情前因後果講明,還說皇子經常被欺負……
事情發展至這般,就成了先皇不問則已,問就震怒的結果,“雖然朕不喜歡這個孫兒,但他依舊是皇家骨血,容不得你們如此作踐……”最終,該罰的罰,該打的打。
李羨塵的仗義執言,也一直被四皇子銘記于心。
二人邊說邊走,到了驿館掌櫃所言的酒館兒門口,此時裡已經沒什麼空位,三人一桌,五人一夥兒,熱鬧得緊。
黃昏酒,是當地人的習俗,每日晡時與友人在酒館閑談小聚。酒館兒隻有掌櫃一人在忙,見二人漢服打扮,便迎了上來,引着二人落座,問道:“二位喝點什麼酒?”
二人對望一眼,李羨塵道:“掌櫃的掂配一二便好。”
那掌櫃應了,片刻端上來兩隻牛角尊,幾盤小食,兩小壇子酒,言道一壇是甜酒,一壇是米釀,黃昏酒除非客人要求,否則不飲烈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二人其實也無所謂喝什麼,小酌着往酒館中打量,放眼望去,清一色的蒂邑族服飾與相貌,竟隻有二人一桌中原人。
“咱倆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妥?”洛銀河突然低聲問道。
李羨塵神色疑惑。
“會不會有人因為聖女的事情,遷怒咱們……”他一邊悄聲說,眼睛一邊向四周瞟着。
這回輪到李羨塵覺得好笑了——難得這位主意極正,自作主張,向來從容自若的主兒,突然慫了,他臉上便現出一抹笑意,言道:“你不是來探聽消息的嗎,吵鬧起來豈不是更好?”
話雖如此……
“況且,有我在,你怕什麼?”
李羨塵這話剛說完,便見洛銀河變了個神色,向他嘿嘿一笑,緊接着起身,朗聲道:“諸位,在下是個筆墨書生,初來貴寶地,想要尋一些近日的野聞寫書,便來此叨擾各位,作為回報,請在座的各位喝酒!”
他話說得慢,又轉向那酒館兒掌櫃,道:“在下不通貴方言,勞煩掌櫃的轉述一番。”
打開門做生意的掌櫃,當然不管你是來做什麼,有好生意,便樂得将話轉述。
蒂邑族本就好酒,在座衆人聽說有人請客,哄然叫好。
洛銀河千方百計将話頭往這些年的宮闱秘聞上引,蒂邑族民風彪悍卻也淳樸,衆人喝着酒,将雜事閑事扯得七七八八,口無遮攔直扯到老宗主的床帳裡去了。
自然也少不得有人言說聖女和四皇子。
洛銀河面兒上和這些人閑扯胡吹,心裡将聽來的故事甄别彙總,值得他提起注意的,正是衆人口中,那四皇子仿佛是兩幅面孔,時而溫和,時而暴躁……
和他爹一樣的人格障礙嗎?不像是。又或者,當真有人處心積慮,一早便從質子身上下手,可能并不如衆人所言,四皇子有兩幅面孔,而是真的,有兩個四皇子……
直到上了燈,喝酒閑聊的衆人才散了,回驿館途中,洛銀河将心中所想向李羨塵說了,道:“四皇子本人确實蹊跷……”
誰知,李羨塵沒拾他的話茬兒,道:“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吧。”說罷,止步回身——二人此時止步于一處偏僻小巷,身後四五丈的距離,不知何時跟了十來名漢子,虎視眈眈看向二人,目露賊光,猶如餓狼看着羊。
剛才酒館中,一切順利,洛銀河前一刻還得意的想,蒂邑族的百姓對漢人并沒有什麼仇視之意,這會兒,事情就找上門來。為首的兩人,正是剛才酒館兒中的一桌客人,方才他二人悶頭喝酒,并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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