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質藏絮帶紋,本該是缺點殘漏,可自然的鬼斧神工,好似有神仙用仙法将筆觸融進了玉石中,将那錯漏變為了絕世孤品,隻此一件,極為難得。
洛銀河心中一震,這玉且不去論價……
書中所述,它名為“納蓮”,是李羨塵私家的信物,無論軍中府裡,若是得見這枚玉佩,便如見到天策上将本人。昔日皇上賜婚,他說将軍府為聘,隻道是場面話,現在看來,竟然是來真的嗎?
驚覺此物的貴重,洛銀河反而有些踟蹰,呆愣的看着李羨塵。對方對他這番神色頗為滿意,伸手在他半握着玉扣的手上一合,笑道:“你隻當它是塊石頭便好。太平盛世,私家信物容易招惹事端,不如就讓它在你手裡還原本真,褪掉那些不該有的名頭。”
這份心思不難懂,畢竟太平盛世,私權過重,容易招皇上忌憚,但是……
洛銀河卻總覺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别扭,讓他直接想起那日林曉之險以後,二人共乘一騎的尴尬。
接觸心理學最大的好處,是能讓自己活得通透一些。既懂得接納現狀,又能夠不鑽牛角尖,想不通的、不願意想的,都可以暫時放下。
至于洛銀河,他與李羨塵這點兒扭捏别扭的心思,顯然是屬于後者。
隻是他眼光一轉到李羨塵臉上,看見他極少露出這種率性的神色,回想起他對自己挂心的過往,一片赤誠總是有的,就有些不忍心直言拒絕。
說來說去,洛銀河總歸是人,與己相關,便容易上頭,更何況,學者也有短闆,他這麼一個實際年齡三十好幾的老處男,女朋友一個都不曾有過,情感問題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理論和實踐,有時候是十萬八千裡之遙。
于是,當局則亂的洛銀河腦子一熱,說了一句:“即便你我信任至深,也不該輕易相贈。”他見李羨塵神色略變,繼續道,“若是定要美玉相贈,不如就将腕間的無事牌贈予在下,近來諸事紛擾,無事則安,便是好意頭。”
誰料,李羨塵竟先是一愣,皺着眉頭在他臉上定睛觀瞧了好久,洛銀河心裡發毛,暗道自己冒失了,看他這模樣,那玉佩定是有什麼他并不知道的淵源。
隻是這話已出,收是收不回來了。
李羨塵入定似的看他,洛銀河隻覺得難捱,半晌,對方才終于坐直了身子,雙手抱懷偏着頭,擰着眉毛繼續打量洛銀河,這動作姿态,是明顯的疏離、壓抑和困惑。
終于,他歎了一口氣,解下腕間那塊無事牌,言道:“當初先生贈玉時曾言‘無事即安,一諾如玉,伴君左右,不求有應。’怎的如今我作了回應,你卻反而要找借口收回諾言了?還是……”說着,他眼神忽然一冷,“閣下到底何人?”
寥寥數語卻足以讓洛銀河腦中已知的信息颠覆。
小說裡那原主被指斷袖,李羨塵力證二人青白,而後,原主郁憤自戕。但若按照李羨塵剛剛所述的事情去推斷,原主自戕的原因竟不是被指斷袖,而是因為李羨塵力證二人青白嗎?
所謂“伴君左右,不求有應。”正是他向李羨塵的告白,原來書裡這二人是落花流水之義!
他心悅将軍,将軍卻要與他撇清幹系,于是萬念俱灰……憤而赴死。
洛銀河隻覺得腦袋嗡嗡的,作者對細節表述不清,這槍口撞得好生烏龍,此刻他隻想将那作者揪過來好好問一問,就這表達能力,還寫小說?
當務之急,坦白?還是找個借口遮掩過去?若是直言“我是穿書過來的,你是個假人……”隻怕……不妥,大大不妥。
他正猶豫,隻聽李羨塵歎了口氣,繼續道:“雖匪夷所思,但自天濤河祭奠之後,我便時不時生出錯覺來,覺得你變了個人一般。可查證之下,卻毫無線索,到底……”
李羨塵确實多次覺得洛銀河變了個人,至于具體哪裡變了,他又說不上來。如果非要說,原來的洛先生雖然國士之才,身上總沾着一股讀書人的執拗,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他;後來,一夜之間他雖依舊是文人做派,可骨子裡總透着一股狡黠變通,應對敵手,主意說來就來,偶爾無恥又有些讨喜。
更重要的是,洛先生曾以玉石相贈,表露心意,言辭當真不算含蓄了。
李羨塵從前不曾回應他。
可近來,他越發覺得自己對洛銀河的心思變了,偏偏對方也變了——
他仿佛兩幅面孔,一面對郡主說心儀他,一面卻又對皇上的賜婚以及他的回應,表現得如一個旁觀者一般冷靜,絲毫沒有心願得償的欣喜,好像心儀之事是随口一說。
此時他見洛銀河面露難色,凝神不語,終于還是試探着問:“你……是否有何隐疾?那離格之症如此冷僻,你卻一見便知,你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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