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施大人府上的舒先生嗎?”
“他瘋了?中邪嗎?”
皇上的臉已經拉得比驢臉還長,大約是過于生氣,他身子微微的抖,哆嗦着袍袖指着舒春深,半晌也沒說出話,直到他自顧自的解完手,皇上嘴裡才憋出一句道:“秦更!侍衛呢?愣着作甚!”
禦前太監秦更也如當頭一棒醒了神,領着幾個太監侍衛,先将舒春深拖到一旁,而後捏着鼻子火速處理了地上一灘黃白之物。
再看舒春深,如同魔怔了一般,兩眼呆愣,兩手交叉極有節奏的搓着,頭更是不自主的一下一下抽動着,他嘴裡一直念念叨叨,但聲音極小,離得遠的人們壓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這時,又不知是誰,議論道:“你們看,他好像戴了面具!”
秦更聽了,手一擺,他身後兩個小太監極有眼色,上前去,在舒春深臉皮上摸摸索索,一番折騰,終于從他臉上扯下一層面具來。那面具極為貼合他的面貌,這般生扯,直扯得他滿面通紅,脖頸、耳側這樣的地方更是破了皮。可他依舊不知痛似的,口中低聲念着什麼。
真容白于天下,正是本該已死多日,屍體被開膛破肚卻不翼而飛的周憑!
刑部尚書葉子檀所處之位,離得不遠,這會兒出列跪倒,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此人正是要犯周憑,微臣也不知他為何會成了施大人的幕僚,請容陛下讓微臣将功折罪。”
皇上見是他上前,怒氣反倒消了些許,言道:“此事你早上奏過,也怪不得你,隻是他為何偏偏今日發瘋!你即刻将涉案人等都壓回去,徹查清楚,不得再有誤。”
葉子檀叩頭領旨,暗暗舒了一口氣,他起身之時,萬分感激的向洛銀河極快的掃了一眼,見洛大人正在祭壇之上,居高臨下,眼神極淡,也看着他。
數日前,洛銀河深夜隻身秘訪,要他盡快上奏皇上:施平的幕僚舒春深,便是從刑部仵作的驗屍台上消失不見的周憑。此事,恐怕仵作便是内應,周朗風和施平都是知情人。葉子檀一直并非梁珏一黨,對李羨塵算得上敬重。加之洛銀河與他分析利害,若是不日事發,仵作可是他刑部的人,以葉子檀孤身之力,能不能把事件查清撇淨……
他正慶幸感激洛銀河的恩情,隻聽皇上又開口道:“葉愛卿上次便有失職之過,這次要犯若是再有死傷逃匿,便叫刑不上下陪葬了吧。”
……這家夥,依舊棘手。卻總歸好過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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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草草結了。
将軍的馬車上,私密舒适,自然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李羨塵似笑非笑的看着洛銀河。
這幾日這人自作主張之勢愈演愈烈,向自己要了幾個得力之人,草草交代一句,若是順利,便能給梁珏重擊。全然不顧一路上的勞碌,和自己剛剛痊愈的内傷。每日忙着上蹿下跳,有時早晚都不見人。明裡,他自然是忙當差的公務;暗裡,卻是動用将軍的探子暗哨,籌謀去了。
李羨塵觀察了他幾日,覺得他身體似乎沒有吃不消的迹象,便也就随他折騰,滿心想看,他能折騰出個什麼花活。
當然,洛銀河知道,即便他不做交代,他的所作所為,自有人向将軍回禀。隻是,他也說不上是太忙了懶得交代,還是自從知道李羨塵對他朦胧的情意之後,便潛意識裡回避着他……總之,近日二人,一個忙完公務,忙布局;一個穩坐府内,每日聽故事一樣,将發生的事情了解個八1九不離十。
越是了解洛銀河的行事,李羨塵便越是感歎,周憑是能入得上将軍府的人,入府之前被明裡暗裡查了好幾輪,可是竟無人查出周憑身患怪病。自己的洛先生,看人的眼光刁鑽犀利,機敏得如同看準獵物的獵豹一般。
終于,洛銀河被李羨塵看得渾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第一次見舒春深,便覺得他熟悉,現在想來,是他反複摩挲手指的動作,與周憑如出一轍。”
刻闆性動作,刻闆的時間規劃,正是周憑病症的特點,自從前往蒂邑族的路上,洛銀河得了李羨塵手中山雞的點化,便反複思量回憶周憑和舒春深的行事細節,回到都城,讓人日夜盯梢,果然發現,那舒春深每日必得服藥兩次。
前日夜裡,洛銀河更是勞煩李羨塵親自出馬,偷偷換了他日常壓制病情的藥,才讓他演了今日祭祀時這一出鬧劇。
二人感情這層朦胧的窗紙雖然被李羨塵捅破了個窟窿,好在這些天,他沒繼續讓小窟窿變成大窟窿,他放任洛銀河去忙,無論對方閃躲退避,他都沒對他步步緊逼,讓洛銀河覺得輕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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