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就大不一樣了,館子新開不久,名為“春衫桂水閣”,聽名字便知道,這是南風之館。妙極之處在于從“公子春衫桂水香”,到“貧家冷落難消日”,将閣中的公子們,形魂風骨,描摹的淋漓盡緻,也不知李群玉知道了,棺材闆子還壓不壓得住。
站在春衫桂水閣門前向裡望,絲毫不見這地方有酒色彌頓之氣,隻覺得仿佛到了哪家書閣畫苑門前,隐而聽聞樓閣中杳渺的絲竹之音傳來,暗香沉靜。
門口有個書童打扮的少年人,眼見李羨塵和洛銀河在門口駐足,微笑着向二人作揖,并不往裡面搶着迎,和普通妓館“遛彎兒”攬客那一套大不一樣。
饒是如此,隻二人駐足的片刻功夫,便見有四五人進了門去,年老年少各不相同,穿着都富貴得緊。
對視一眼,二人進門。
門内的迎客相貌稱得上風雅,他臉上的笑意多一分昧獻,少一分便又淡漠了,正是不多不少剛剛好。他開口言道:“二位先生面生,想來沒有相熟的公子?二位趕得極為機巧,今日晚些時候映禅公子會撫琴助興,二位是在堂下過班打茶圍,還是想閣中雅居?”
這人見二人結伴二來,又是生面孔,不知二人是何關系,所以才會問是不是來過班的。所謂“過班”,其實就是來見世面的,不找這閣中的公子相陪,隻是來喝茶聽曲兒,看看不一樣的人間煙火。
李羨塵從懷中摸出一錠小金元寶,遞到那茶壺手上,道:“二樓的廂閣,勞煩安排一間視野開闊的。”那茶壺見他出手闊綽,竟還依舊沒做看人下菜碟,點頭哈腰的一番作為,恭敬的接了,行止沉穩,引着二人到了二樓一間廂閣之中。
迎客的茶壺都這般風雅不俗,倒是讓洛銀河開了眼了。
廂閣的位置極好,正對着一樓的台子,這會兒台子上琴桌琴凳已經擺好了,想來那映禅公子稍待些時候便要登台。
洛銀河忍不住問道:“聽公子剛剛言語裡的意思,映禅公子撫琴極為難得?不知這位映禅公子有何妙處?”
那茶壺神秘一笑,幾乎是耳語的音量,回道:“這位映禅公子,是建策上将軍的同門師弟,家道中落,淪落至此,隻獻技藝,能讓公子看得入眼,入芙蓉春帳的人,至今還未出現,。”
洛銀河和李羨塵對視一眼,問道:“建策上将軍,可是指如今炙手可熱的李羨塵将軍嗎?”
那茶壺笑而不語,算是默許了,言道:“每每公子獻藝,都高朋滿座,幸而二位先生來得早。”
可笑李羨塵家學武藝,如何平白多出個師弟來?
更何況,即便是真有師弟,又如何會讓他淪落風塵?
這故事若是編的合情合理,到真不知能讓多少惜玉識才的先生老爺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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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洛銀河:沒事兒找事兒第一名的我來了。
(※)莎士比亞《仲夏夜之夢》
第34章耍嘴皮子我來,動手你上?
春衫桂水閣幾近晡時,便開始有客上座,卻依舊清淨得似個雅藝茶舍,正台上無人,隻有兩個琴童在側台輪流奏曲。
待到幾近傍晚,自二人所座的廂閣内往樓下看去,就有了座無虛席之感,二樓的十八間廂閣,隻空閑出位置極差的兩間。
日頭西落,陽光斜灑進窗。
一位年輕公子,白衣翩翩,單手抱琴,登了主台。他行步,放琴,緩緩調音,每個動作都很平常,可連在一起做下來,從容優雅,不疾不徐中帶着幾分貴氣,讓這流落風塵的公子,顯得與衆不同。
貴氣從來都是氣韻,不是從穿着用度上展現的。想來這位映禅公子,雖然并非是李羨塵的師弟,但至少出身富貴人家,不知為何流落至此。
見他登台,看客們呼哨連連,春衫桂水閣瞬間就不風雅了。
他調好琴音,站起身來,向台下和二樓廂閣中的客人們巡禮一周,最後正對着洛銀河所在的廂閣,朗聲道:“今日多謝樓上的二位公子還未聽小可的粗陋技藝,便厚金打賞,不知二位想聽什麼曲子?”
他說話的聲音清朗動聽,即便說得是白話,依舊聲聲入耳。
之所以不雕章琢句,想來是照顧來這南風之館的賓客們,并非都是文人書生,他措辭太過機巧,恐怕有人難懂。
果然,這句話一出,便聽台下對着主台的正坐上,一位客人粗着嗓子喊:“原來還是看銀子辦事,我連着來了七天,才見着公子真容,這份執着心思,映禅公子,如何回報啊?”
映禅公子先是向樓上的李羨塵二人施了個常禮,才轉向一樓那人道:“先生的心意小可感念,稍待自會以曲相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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