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的南風館,成了耍猴戲一般的地界兒。
洛銀河這會兒站在桌子上,不上不下,瞥眼看見那黃老爺,正看着家奴圍堵自己,一副幹着急使不上勁兒的架勢,臉上心心念念盼着自己挨揍的表情,當真饞狗等骨頭——急不可待。
他忽然自嘲起來,怎得平日裡的書都白看了麼,擒賊先擒王不是?
飛快地掃了一眼戰局地勢——從他所在的地方到黃老爺跟前,不過三張桌子的距離,這三張桌子周圍早沒人了,本來圍坐的客人,此時正躲得遠遠的看熱鬧。
于是,洛銀河前所未有的如同飛鳥淩波,暗歎,果然逼到絕境,才能激發潛能。
他瞬間到了黃老爺身側,右手卡在黃老爺脖子上,凜聲言道:“叫他們住手。”而後一笑,輕聲在他耳邊補充,“有你這樣惹禍的爹,你女兒要在俞和安面前多廢多少心思?”
這黃老爺仗勢作威作福在興頭上,他因為做了俞和安的新老丈,生意比從前好了不知多少,無論走到哪兒,但凡一亮明身份,便總有人上趕着巴結,如今順風順水,哪裡顧得上去多想,眼前這年輕人為何敢直呼俞和安名諱,會不會也有什麼家世背景……
隻道他是年少輕狂,為一時義氣,冷聲道:“我還就不信,你敢傷我。”
言罷,他右手一擺,洛銀河以為他還是要招呼那十來名家奴攻上來,正欲說話,卻見黃老爺身後一人,忽而起身,眨眼功夫雙指已到了洛銀河身前,眼看便要戳中他胸口膻中要穴。
洛銀河出左掌想将他雙指隔開,手掌恰要碰到那人衣袖,自己腰間卻是一緊——
被一人攔腰帶偏了半步。
李羨塵已不知何時,到的他身後,出手如電,将他拉開,洛銀河剛離開原地,便見寒光閃過,那人袖中飛出三支小指長短的袖箭……
好險!
若非李羨塵,他此刻已經中招了。果然将軍是靠得住的,饒是如此,依舊心頭驚悸。
那人眼看得手,絲毫沒注意到這突然出手相助的秀美男子是何時出現的。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人能無聲無息,不引人注目的出現,功夫比他高上何止一星半點。
二人兩相對視。
衆人眼見這身量颀長,一襲黑衣的男子正不愠不喜的看着對方,一雙丹鳳眼微微眯着,本是一雙柔情伶俐目,眼神卻如秋日冷雨,滿含着蕭瑟——
他一隻手攬着剛才挾持黃老爺那年輕人的腰,另一隻手裡端着一隻蓋碗,顯然是千鈞一發之際,手中杯子來不及放下便出手相助,杯中的清茶竟未灑分毫。
洛銀河早就知道李羨塵在,自己出不得危機差池,這會兒更是與他咫尺之距,膽子就更大起來,向那突然出手的人挑眉道:“暗箭傷人,卑鄙無恥,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人未說話,黃老爺卻又奈不住性子了,不光普通家奴無用,帶着的這名所謂高手,也雞肋至極,面兒上有些挂不住,氣急敗壞地向春衫桂水閣的掌事招手,解下腰間一塊巴掌大的翠玉佩,抛給他,言道:“你既然知道我身份,今日的事情便得處理了,我隻求心裡痛快,日後定然有你的好生意。”
那掌事快步上前接了,沖光看,見那塊玉牌通體晶瑩翠綠,半絲飛絮都沒有,知道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他又打眼向洛銀河二人瞧去,眼見這二人極為年輕,雖然衣着考究,出手也闊綽,但兩個人年紀加起來恐怕還不過半百,連個下人都不帶,想來大概是什麼有點家世的公子少爺,偷跑出來玩的,相比之下,館閣剛開不久,若是能以此攀附上朝中的三品官員親眷,這買賣應當是不虧。
隻是,這黑衣年輕人方才骨子裡蕭殺的氣韻,卻不尋常,事情不可做得太絕才是。
打定了主意,他還依舊本着做出一派息事甯人的公道之姿給其他看客看,走到二人近前,言道:“二位先生公子,我這小館子剛開不久,開罪不起那位老爺,二位行個方便,鬧将起來,都不好看,别讓在下太過為難,可好?”
他哪兒知道,眼前這兩位爺,就是來找茬鬧事的,還就專門想鬧得荒唐無理,隻見二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不好。”
那掌事自覺門面功夫已經做足了,轉眼變了臉色,朝周圍早便躍躍欲試的内場看顧打手打了個手勢,那一衆打手拉開架勢,将二人團團圍住,眼見又要動手。
李羨塵擺擺手,将手中的蓋碗穩穩當當放在桌上,沒說話。
将軍的氣度怎麼是一般人能比,這簡單的兩個動作,看似平常,卻讓衆人覺得有種從容的壓迫之感,就好像一個大人阻止一群小孩子一般。那群打手面面相觑,盡管掌事打了手勢,卻無人敢先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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