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一邊給她梳頭,一邊數落着,“你怎麼還能睡得着,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快點,把眼睛睜開,該換婚紗了。”
婚紗選擇的是傳統款,但是在領口和裙擺上又格外花了心思,和瑪麗身上的珠寶相得益彰。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就緒。希斯克利夫穿着筆挺的西裝站在教堂裡,鞋尖擦得發亮,他的一切都是最簡化,領結上沒有花紋,西服料子也是純色的,他仍舊保持着軍人的習慣,眼睛盯着前方,脊背挺得筆直。
瑪麗扶着父親的胳膊,從馬車上下來,蓬巴杜鞋踩在教堂的紅毯上,她一步一步走向希斯克利夫。
他們沒有選擇倫敦最富麗堂皇的那所教堂,而是選擇了他們平時裡最常去的那所,牧師和他們都是老相識。
小花童盡職盡責地把紅粉相間的玫瑰花瓣灑向空中,瑪麗透過在空中翻舞的花瓣看見了站在教堂盡頭的希斯克利夫。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着她,眼睛裡隻有她。
紅毯并不長,瑪麗卻覺得走了很久,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她又覺得這條路太短了。
“我把她交給你了。”班納特先生對希斯克利夫說。
希斯克利夫點點頭,接過了瑪麗的手,牽着她來到牧師身邊。
“希斯克利夫先生,你願意接納瑪麗班納特小姐作為你的妻子嗎,不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順利或者失意,都願意尊敬她,保護她,直到死亡。”牧師問。
希斯克利夫凝視着瑪麗,他感受到上帝的注視,他堕落的靈魂已經從深淵中攀爬出來,站在陽光下。他的四周全是爛漫的光芒。
“我願意。”他說。
牧師又把目光看向瑪麗。
“我願意。”
他們從《聖經》上接過戒指,套在彼此的手指上,玫瑰花瓣又被揚向空中,伴随着燦爛的陽光,飛舞不止。
希臘大街的那所别墅整體都采用的是巴洛克風格,夜幕降臨,空氣中彌漫着蠟燭燃燒的味道。那架來自奧地利,據說曾經屬于瑪利亞·莫紮特②的古鋼琴被擺放在客廳落地窗中央。
這個家裡其實沒有人會彈琴,它擺在這裡,顯得多少有點附庸風雅的意思。
琴譜被整整齊齊摞起來,放在壁爐上方。燭影搖曳,窗子沒有關嚴,白色的紗質窗簾随風飄舞,落在古鋼琴上,勾勒出一對做工精緻的白色大理石希臘雕塑。奧菲斯③奏響了鋼琴,樂器的歎息聲在空曠的房子裡回蕩,風把歐律狄的雕塑吹落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滾了一圈,古鋼琴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哀歎,又更像是在回味。
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希斯克利夫,是不是要下雨了,我們好像忘了關窗戶。”瑪麗抽空看了眼窗外烏壓壓的雲彩問。
“别分心。”希斯克利夫沉聲說。
烏雲翻滾。
音符繼續流淌出來,滑過疊好的放在窗台上的絲綢琴罩,驚的籠子裡的百靈鳥輕輕驚叫一聲。夏日的晚風卻比東方的絲綢更柔軟,它吹滅一隻蠟燭以後又把半開的窗子吹得更開了一點。英國一向多雨,于是這晚天便開始下雨,像瑪麗所預料的那樣。
閃電比雷聲先到來,把屋子照得如同白晝,雨點密集地敲打在玻璃窗上,又濺落在那架古鋼琴的琴鍵上,像春日裡花蕊上的露珠。
雨點在琴鍵上飛躍着舞蹈,雜亂無章的琴聲斷續流淌,不似剛剛那樣循規蹈矩,卻更動聽,更富有感情。
後半夜的時候,這場突如其來,但是對于英國這種受盛行西風影響的國度而言,又在意料之中的暴雨終于逐漸停歇。風也停了,羊毛地毯因為雨水而變得濕漉漉的,直到太陽升起,才漸漸轉幹。
天,亮了。
窗外是久違的陽光和安甯,沒有人不熱愛和平、沒有硝煙的日子。
“我們旅行的時候可以去希臘看看,那裡有很多陽光,不會這麼多雨。”瑪麗伸了個懶腰,呼吸着花園裡新鮮的空氣建議。
“相信我,哪裡都會下雨的,否則農作物就無法生長。”希斯克利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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