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行。&rdo;耿小傑道:&ldo;沒有女朋友,沒什麼心情談戀愛。&rdo;陸飛虎喝了那瓶啤酒,臉上不見半點兒紅,片刻後接了個電話,似乎有人臨時找他。&ldo;我得先走了,你慢慢吃,吃好。&rdo;陸飛虎道。耿小傑忙點頭和他告别,陸飛虎起身小跑着走了。秋高氣爽,午後的金色陽光透過食堂的窗戶投入,照在耿小傑的頭發上,溫暖而和煦。耿小傑穿着雪白的襯衣,頭發遮住右眉,憂郁而清秀,歎了口氣,自嘲般地笑了笑,吃飯。耿小傑沒有好奇去打聽陸飛虎的女朋友,家庭與愛情。當兵的大部分都是這樣,在老家有個相好的漂亮女孩子,退伍後回家結婚。陸飛虎太優秀了,如同耀目陽光般不可接近。這種男人追求者必定不少,幸好他保持着不苟言笑的作風,從來不與人太熟稔,平時也呆在兵營裡。否則隻要帶着他的兵去麗江随便走一圈玩玩兒,估計就有不少追求者,想必陸飛虎自己也知道這點。耿小傑又開始有點兒想讨厭他了,然而不管怎麼自我催眠,還是沒能耐讨厭得起來。耿小傑幾乎懷疑這輩子根本碰不上一個願意喜歡他的人,還是一個人去死好了。網絡同志交友,他提不起這個興頭,各種一夜情覺得十分排斥。每每喜歡上的全是直男,這種生活簡直是了無生趣。然而他還是很喜歡陸飛虎,雖然不再抱有任何指望,還總想看看他。欣賞他的英氣,他的男兒美感,一種粗犷而冷酷的帥氣,就算遠遠看着,耿小傑也十分滿足。于是耿小傑試着每天1點才去食堂,陸飛虎居然都在那裡。去了便打個招呼,耿小傑也不用再拘束了,隻把陸飛虎當做朋友般随意聊幾句,開始的幾次還坐在另外一張桌子後,斜眼瞥他,陸飛虎看他的時候,耿小傑便裝作好奇地看他手裡的報紙背後。陸飛虎偶爾會給耿小傑買點吃的,耿小傑知道他多半交代過,因為每次去食堂時,大媽那裡總留着一份扣肉或者當天的葷菜。漸漸的,耿小傑某天坐到陸飛虎的桌子對面吃飯,陸飛虎也沒說什麼,兩人午休時間聊一會,熟絡起來了,下午陸飛虎總是先走,而耿小傑回工房去工作。一連很多天,耿小傑發現隻有吃午飯的時候見得着陸飛虎,晚飯他則從來不來食堂。部隊官兵黃昏的時候在籃球場上打球賽,那天耿小傑早早就在場邊坐着,五點到六點半,陸飛虎進了五個三分球。耿小傑聚精會神地看,仿佛籃球場是陸飛虎的戰場。每當陸飛虎潇灑躍起射籃,籃球劃出一道弧線正中時,耿小傑隻覺他的身材,他的動作,甚至側身讓出包圍圈的每一步,軍靴踩在籃球場地上,汗水揮灑的瞬間,都說不出的迷人。哨聲響,球賽結束,陸飛虎所在那隊遙遙領先,對方有好幾個一米九的,搶籃闆居然也搶不過他,簡直是個超人。暮色濃沉,大兵們有說有笑的散了,陸飛虎脫下迷彩短袖搭在肩上,到水龍頭下沖了個頭,灑出滿地水珠,起身去小賣部買喝的。耿小傑忙穿過籃球場,快步跑過去,遞給他一瓶水。陸飛虎看了耿小傑一眼,接過水,發現正是自己平時習慣喝的,點頭道:&ldo;謝謝,這麼有心?下班了?&rdo;耿小傑:&ldo;不早了啊,已經六點多了。&rdo;兩人沿着林蔭道朝宿舍樓走,陸飛虎說:&ldo;我看你四點多就來了。&rdo;耿小傑道:&ldo;今天周六,下午工房提前放人。&rdo;&ldo;吃飯了嗎。&rdo;陸飛虎道。耿小傑搖頭,陸飛虎說:&ldo;沒吃飯就去吃,老跟着我做什麼,我得回辦公室去,還有事情要處理。&rdo;耿小傑蔫了,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親近了,别引起他的反感才好。&ldo;哦……好的,你今天太帥了。&rdo;耿小傑轉身倒退着走,說:&ldo;再見。&rdo;陸飛虎答道:&ldo;想學籃球的話,空了教你打,這幾天很忙,再見。&rdo;晚飯後,耿小傑去沖了個冷水澡,西南地區晝夜溫差很大,冷水一擰開他就後悔了。不到五分鐘,耿小傑果斷結束了這個念頭,被凍得臉青嘴唇白,牙齒格格作響,出走廊的時候被冷風一吹,差點兒休克在走廊上。幸虧堅持着回了宿舍,縮在被子裡&ldo;呼啊‐‐&rdo;&ldo;呼啊‐‐&rdo;地打顫,過得(了)一會兒,終于回暖。耿小傑心裡十分無趣,歎了口氣,對陸飛虎來說,自己隻是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吧。他表現得太熱情了,總是不懂留點兒餘地。耿小傑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在姨媽家長大,被孤零零扔在封閉的環境裡早已習慣了。從高中開始就住校,一路到大學,直到現在。總是一個人。洗完冷水澡,身體反而熱了些,耿小傑穿上棉襯衣起來,十點熄燈了,他趴在窗台邊看對面樓。陸飛虎還在那裡抽煙,耿小傑忽然想遠遠跟他打聲招呼,但怕驚動對面樓,又不太敢。深秋的冷風吹來,帶着隐約的寒意。他打算等陸飛虎抽完煙就去睡覺,然而十分鐘過去,對面又亮起火光。咔嚓聲響,打火機的聲音在靜谧的夜空下傳來,陸飛虎又點了一支。耿小傑遠遠地看着那不明顯的煙頭紅點,看不見黑暗裡的陸飛虎,隻能想象他抽煙時的冷峻面容。秋風吹過草海,漫山遍野的楓樹沙沙作響。耿小傑呆呆看着,他側身坐上窗台,背靠窗沿,一腳踏在窗台上看對面。平時除了畫圖,耿小傑一般很少抽煙。對面的陸飛虎還在窗前,又是咔嚓一聲響,耿小傑心道他今天抽好久的煙了。是了……耿小傑想到傍晚時陸飛虎說最近很忙,要回辦公室一趟,一定是有什麼煩心事,說不定壓力挺大。耿小傑在窗台上側着身子,坐了整整一個小時。陸飛虎終于關上窗門,回去睡覺。耿小傑心思複雜,神情恍惚地下來,開着窗門便睡了,反正明天是休息日,也沒什麼能做的,不如在宿舍睡覺就好。耿小傑輾轉反側,嗓子有點兒疼,打了個噴嚏昏昏沉沉地入睡。一定是感冒了……不該洗冷水澡,他迷迷糊糊地想,又懶得起來找感冒藥吃,于是周日中午,耿小傑隻覺嗓子裡像是着了火。耿小傑艱難地掙紮下床,爬到茶幾邊上,提着暖瓶一口氣灌下小半瓶隔夜的溫水,總算好過了點兒。起身時腦袋又在牆邊一撞,整個人天旋地轉,從櫃子裡翻來翻去,找出一闆阿司匹林吃下,重重摔回床上,卷着被子繼續睡覺。發燒了發燒了……感冒,耿小傑腦子裡嗡嗡嗡地響,四肢酸痛,嗓子灼疼,畏寒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忘記量體溫,又懶得起來,實在沒力氣。有時候人往往不是病死的,而是懶死的。耿小傑又睡着了。周日半夜,耿小傑再度起來,灌下剩餘半瓶前天晚上暖瓶裡的冷水,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清晨,鬧鐘響起,被耿小傑一巴掌拍掉。不知道睡了多久,内線電話響起,耿小傑迷迷糊糊地接過,是胡博士打來的。&ldo;我我……&rdo;耿小傑的嗓子啞了:&ldo;感冒……老師……&rdo;&ldo;你好好休息……&rdo;胡博士的聲音遠在天邊不住飄忽:&ldo;要打針……&rdo;耿小傑忙道:&ldo;不不……咳,咳,吃藥……&rdo;胡博士又說了幾句什麼,耿小傑把電話挂了,爬起來翻到藥片,又吃了一片,哐當倒下,繼續睡。又睡了一會兒,耿小傑聽見電話響,從被窩裡探手一抓,抓到枕邊,用耳朵壓着,繼續睡覺。&ldo;開門。&rdo;電話那頭的聲音道。&ldo;唔……唔……&rdo;耿小傑:&ldo;什麼?&rdo;&ldo;開門!&rdo;門外和電話聽筒裡同時響起陸飛虎的聲音。耿小傑揭了被子去開門,險些撲在門外那人的身上。陸飛虎忙伸手來扶,耿小傑擺手示意不妨,躺回床上卷着被子,籲出一口滾燙的氣息。陸飛虎道:&ldo;胡老師說你感冒請假,沒發燒?&rdo;陸飛虎伸手來探耿小傑的額頭,那手冰涼,耿小傑不舒服地朝被窩裡縮了縮。&ldo;媽的。&rdo;陸飛虎道:&ldo;發燒怎麼不去看醫生?&rdo;他把手伸進被窩,在耿小傑脖頸處撫摸,摸上他的胸口,耿小傑感覺到一陣冰涼,立馬大叫:&ldo;啊啊啊‐‐&rdo;陸飛虎收回手,去櫃子的藥盒取了體溫計一量,四十一度。陸飛虎馬上抱起耿小傑,發現他的棉睡衣敞着,扣子都沒扣上,嘴唇發白,額頭滾燙,翻了個身趴着不動,隻得去取了襯衣過來幫他穿上。耿小傑伏在陸飛虎的肩頭,陸飛虎幾下給他脫了睡衣,幫他穿好衣服褲子,讓他坐在床邊,單膝跪地給他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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