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小傑走出小區外的街上,買了鴨脖鴨頭和栗子,站在小區門口,不耐煩道:&ldo;還有什麼事?&rdo;張勇說:&ldo;你讓封峰下來吧,我給他說句話,說完馬上就走。&rdo;耿小傑道:&ldo;我們家裡現在如果随便下來一個人,你就再也回不去了。聽我一聲勸,現在走還來得及。&rdo;耿小傑說的可是大實話,白維安,陸飛虎,趙翔這三個人都是特種兵,随便下來一個,張勇連三招都撐不住。張勇笑了笑,說:&ldo;我和他沒有别的感情糾葛了。不是來糾纏的,說一句好聚好散。&rdo;耿小傑:&ldo;我會轉告他的,今天元宵,回去陪老婆孩子過節吧。&rdo;張勇:&ldo;我已經離婚了。&rdo;耿小傑點了點頭,一臉不耐煩地看着張勇,心想鬼才會信你,鬼都不信你。張勇說:&ldo;你呢,你男朋友沒怎麼你吧。&rdo;耿小傑:&ldo;……&rdo;張勇說:&ldo;你知道嗎,咱們很早以前就見過面了。&rdo;耿小傑:&ldo;??&rdo;張勇的話題突然又變了,耿小傑還沒反應過來,張勇又說:&ldo;那天我和朋友開車去海底撈,看到你坐在店門口和封峰聊天,當時就注意到你了。&rdo;耿小傑:&ldo;……&rdo;張勇:&ldo;你比封峰帥多了,我看到的那一眼,就覺得你……&rdo;耿小傑哭笑不得道:&ldo;我走了,拜拜。&rdo;張勇忙拉住耿小傑的手臂,說:&ldo;聽我說完!&rdo;耿小傑馬上道:&ldo;放手,我警告你‐‐&rdo;張勇:&ldo;你聽我說完!你隻要聽我說完我就走……&rdo;耿小傑把裝着鴨脖和闆栗的塑料袋随手朝路邊草叢一扔,漂亮地轉身,一記側勾拳正中張勇左臉。封峰馬上道:&ldo;小傑在下面和人打架!&rdo;外面三個人都吓了一跳,陸飛虎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沖出門外,訓練有素一如特種兵執行任務,在樓梯處兩三下翻出去,落在一樓。張勇吼道:&ldo;你幹什麼!&rdo;耿小傑揪着張勇衣領,又是一拳,張勇怒了,抓着耿小傑手腕開始和他扭打,耿小傑迅速後退,格擋,張勇不禁一愕,完全沒想到耿小傑居然也會打架。陸飛虎沖出幾步,口中喝道:&ldo;弓步雙抱拳!&rdo;耿小傑叮的一聲切換到武術神遊模式,當初練了大半年的軍體拳,陸飛虎的口令記得清清楚楚,一喝之下登時條件反射,拉開格鬥手勢,一式&ldo;弓步雙抱拳&rdo;,兩拳正中張勇小腹,把他擊得倒退兩步,表情痛苦不堪。陸飛虎:&ldo;側蹬轉身沖!&rdo;耿小傑條件反射,轉身的瞬間起腳,漂亮至極地把張勇踹飛出去,一道穿着睡衣的身影從身邊掠過,陸飛虎喝道:&ldo;滾!&rdo;旋即補了一腳,耿小傑的拳腳還沒打到要害,陸飛虎那一腳卻帶着勁風,一下把張勇踹得飛出三米外,痛苦地在草叢裡痙攣。那一下驚動了不少人,保安馬上道:&ldo;有話好說,别動手!&rdo;保安過來扶起鼻血橫流的張勇,趙翔過來道:&ldo;你狗日滴,敢碰我弟弟!&rdo;旋即又是一拳,把張勇揍回地上。旁的人盡數嘩然,心想這夥人真夠橫的。封峰臉色不太好看,耿小傑喘着氣,朝他擺手,示意沒關系。趙翔問:&ldo;啷個回事?小傑,他對你做了啥子。&rdo;陸飛虎道:&ldo;沒事,回去了。&rdo;耿小傑穿過花壇,鬼鬼祟祟地拿了鴨脖回去,封峰小聲道:&ldo;會報警嗎?&rdo;耿小傑答道:&ldo;别怕,有白維安在呢。&rdo;封峰一想也是,兩人在樓道裡看,見白維安也出來了,沒說話,就站在一旁看,少頃朝耿小傑笑了笑,眼神一目了然。保安看到白維安的肩章,遲疑片刻後不敢報警,扶着張勇走了。陸飛虎看了封峰一眼,沒有解釋,趙翔一頭霧水,也沒有問,上樓梯的時候忽然一下就開竅了,轉身沖下樓。封峰道:&ldo;趙翔!回來!&rdo;趙翔道:&ldo;我曉得了!格老子滴!&rdo;封峰:&ldo;哎,你别惹事啊!&rdo;封峰把趙翔拖回去,耿小傑哈哈大笑,于是大事化小,不了了之。當天封峰下廚,耿小傑打下手,數人吃飯,喝酒。趙翔和耿小傑,封峰在房間裡看電影,陸飛虎還在桌上和白維安喝酒,說話。兩人都有點醉了,陸飛虎還起身去開酒,跟白維安喝。說話時耿小傑隐約聽見陸飛虎的一些唏噓,昔日的戰友聽到他借錢的事,大部分都說沒有了,剩下願意借給他的,日子也過得不怎樣。陸飛虎也不好意思開口找人借。白維安喝的俊臉發紅,慢條斯理地說現在都是這樣的,卸了軍職,很多地方都走不通,所以他一直不想退役。白維安問:&ldo;你後悔過麼。&rdo;陸飛虎道:&ldo;不後悔,怎麼會後悔!錢都是小事!能跟幺兒一起,每天才過得開心!&rdo;耿小傑在房間裡聽着,眼淚就掉下來了。片刻後陸飛虎又哈哈哈地爽朗大笑,說:&ldo;喝!不談那事情了!&rdo;陸飛虎和白維安聊天聊得很高興,封峰說:&ldo;我要回去了。&rdo;耿小傑:&ldo;住這嘛。&rdo;封峰道:&ldo;不行,明天要上班的,沒放假了。&rdo;趙翔說:&ldo;我送你回去嘛。&rdo;封峰和趙翔出來,跟陸飛虎,白維安告别,趙翔騎單車送封峰回員工宿舍去。陸飛虎還在喝,白維安酒量居然也很好,喝到快十二點,兩人都撐不住了。耿小傑心想真能喝啊,該怎麼辦?陸飛虎趴在桌上,白維安倚在椅上喘氣。陸飛虎去吐了,耿小傑徹底無語,問白維安:&ldo;上校,叫人來接你回去嗎?&rdo;陸飛虎在衛生間裡大聲道:&ldo;幺兒!收拾一下,讓他在這裡睡。&rdo;白維安道:&ldo;我睡……沙發就行,叨擾了。&rdo;耿小傑想這家夥可是上校啊,跑别人家裡來住招待真不周……兩個醉鬼東倒西歪的,得先解決掉一個才好解決另一個。耿小傑想了想,把陸飛虎抗進房間裡,給他折騰好,又出來抗白維安。&ldo;我睡你家沙發……小傑。不麻煩了。&rdo;白維安說。陸飛虎在房裡大聲說:&ldo;他沒關系的!讓他睡沙發!啥子少将,當了上将還是老子發小!&rdo;耿小傑:&ldo;……&rdo;&ldo;你要升少将了嗎?&rdo;耿小傑目瞪口呆,那可是越級提拔啊!白維安道:&ldo;八字……還沒一撇呢,别聽飛虎……胡說……你們家沙發怎麼這麼大……&rdo;耿小傑:&ldo;這是客房……&rdo;白維安:&ldo;不……不好,我睡這……客人來了睡哪……&rdo;耿小傑炸毛道:&ldo;你就是客人啊!醉得迷糊了你!&rdo;耿小傑把白維安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趙翔回來了。&ldo;哈批翔,你睡沙發。&rdo;耿小傑說。趙翔:&ldo;我是哩鍋鍋!我日哩嗎耶!&rdo;耿小傑抱着被子,把沙發床拉出來,讓趙翔睡上去。趙翔也喝了不少酒,躺着就睡了。客廳裡一個,房間裡兩個,呼噜都打得山響。耿小傑對着還沒收拾的家裡,客廳,餐廳,廚房……一片狼藉。一點半,趙翔的手機還嘀嘀嘀地響。&ldo;喂。&rdo;耿小傑終于收拾好了,把手機塞給趙翔,說:&ldo;封峰給你發短信了,說晚安。&rdo;趙翔迷迷糊糊,睜着通紅的眼睛摸到手機看了一眼,呵呵地笑了笑,抱着手機,開心地睡了。第二天,陸飛虎宿醉還沒起來,白維安就收拾好了,也十分憔悴。耿小傑下去給他買了毛巾牙膏,白維安在他們家裡洗了個澡,耿小傑心想,這些人都是真兄弟啊。完全沒有嫌棄他們的半點心思,昨天晚上也可以睡兄弟家沙發。像趙翔和白維安這樣,和陸飛虎關系都很鐵。一輩子有這麼兩個朋友真值了。白維安洗漱完後說:&ldo;借你家電話用用。&rdo;耿小傑道:&ldo;随便。&rdo;白維安在客廳翻陸飛虎的通訊錄,朝裡擠了擠,趙翔打了個呵欠,問:&ldo;好多鐘了嘛。&rdo;白維安用四川話答道:&ldo;八點半。&rdo;趙翔伸手捏白維安的屁股,說:&ldo;小白你保養得好哦,你婆娘經常給你吃豐臀的東西咩?&rdo;白維安:&ldo;瓜批翔你個人爬!哎!您好,我是白維安,我找……&rdo;耿小傑進去整理白維安睡過的床,出來做早飯的時候,白維安的電話已經打完了。&ldo;下午出去玩嗎。&rdo;耿小傑說:&ldo;大家一起去踏青吧。&rdo;白維安道:&ldo;馬上就得回去了,這次開會的假太短,下次來了再去玩。&rdo;耿小傑說:&ldo;哎,好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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