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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第1頁)

程展心側過臉看着莫之文,&ldo;嗯&rdo;了一聲,底樓到了。程展心送外賣的電瓶車就停在門外,莫之文過去幫他提了一袋,又回去刷了卡,電梯開始上行,程展心開口道:&ldo;下午謝謝你們。&rdo;&ldo;這有什麼,&rdo;莫之文用手拍拍程展心的肩,道,&ldo;不過,我原本以為普高部都是乖學生呢。&rdo;程展心笑了笑,說:&ldo;乖學生多。&rdo;莫之文看見程展心的笑容,心裡緊了緊,忍不住說:&ldo;其實……有時候不反抗也是縱容犯罪。今天你應該報警。&rdo;程展心擡起頭,看着莫之文未經世事、充滿陽光和正義感的臉,終究沒有掃興,隻道:&ldo;我下次會的。&rdo;把糖水拿進門,程展心就要走,莫之文拽着他不給他走:&ldo;我多叫了好幾份呢,你吃了再走。&rdo;程展心隻好換了拖鞋,陪他走進去。客廳裡坐了五六個男生,下午把門踹斷的那個高個子也在,看見莫之文拉了個送外賣地進來,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問:&ldo;怎麼?&rdo;莫之文剛想解釋,發現自己還不知道程展心的名字,有點尴尬地想問一句,坐在一旁的林懸突然叫了一句:&ldo;程展心?&rdo;程展心看了林懸一眼,道:&ldo;lb87526?&rdo;林懸愣了愣,才說:&ldo;我靠,你記性太好了吧。&rdo;&ldo;你們認識啊?&rdo;莫之文問林懸。林懸還沉浸在程展心可怕的記憶力中,過了幾秒才說:&ldo;lb啥啥的是我的序号,之前我不是去美國遊學嗎,學校要交材料,是程展心幫我寫的。&rdo;&ldo;收費服務。&rdo;程展心加了一句。林懸笑了:&ldo;哦是,還不便宜。&rdo;程展心實事求是地說:&ldo;也不算貴吧。&rdo;林懸連連點頭:&ldo;不貴不貴,畢竟是您老親手寫的。&rdo;莫之文遞了一碗杏仁露給程展心,問他:&ldo;什麼來錢的你都幹啊?&rdo;程展心接在手裡,用勺子攪了攪,并沒有吃:&ldo;不違法的就幹。&rdo;&ldo;那你的電話給我存一個,我有空也找你寫。&rdo;莫之文拿出了手機。坐在他旁邊的陸業征又皺了皺眉。程展心不會拒絕送上門的生意,他拿出了一個很小的藍屏手機,認真地把莫之文的号碼存了進去,又說:&ldo;謝謝。&rdo;莫之文看着那個十多年前流行的手機,又想起程展心下午被人摁在地上的樣子,不知怎麼,心裡又有點發澀。程展心倒是沒有什麼不自然的樣子,他的手機震了起來,是糖水店老闆娘。店裡外賣單攢起來了,外送員小程還不回去,她着急了。程展心挂了電話,把杏仁露放下,重新和莫之文道了謝,才告辭。他站起來的時候,手機從口袋裡滑到了地上。但陸業征客廳鋪着地毯,程展心的手機又小,誰就都沒有發現。等大門關上了,林懸看着莫之文走進來,問他:&ldo;莫大學霸什麼東西寫不出來,要花錢買?&rdo;&ldo;你怎麼認識他的?&rdo;莫之文沒理會林懸的嘲諷,認真問他。林懸對着莫之文歎了口氣,道:&ldo;程展心你都不知道,學校門口那個滾動屏裡滾了兩年的奧賽冠軍啊。&rdo;莫之文進出校門都是車接車送,沒看到過那塊屏幕,也不關心普高部的消息,不過能讓合德高中放在校門口屏幕上滾動兩年的,肯定不是平常人。他突然想起從電梯出來的時候,程展心走在他前面,脖子後好像有一塊發黑的淤青,心中疑惑更甚:&ldo;奧賽冠軍怎麼這麼……缺錢?&rdo;林懸搖搖頭:&ldo;這是人家私事,誰知道呢。&rdo;&ldo;也是……&rdo;莫之文想得有些出神。&ldo;你們還玩兒不玩兒,&rdo;陸業征打斷了他們的對話,&ldo;不玩兒就散了。&rdo;林懸跳了起來:&ldo;當然玩兒!&rdo;莫之文被動地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待到糖水店打烊,程展心上樓回家,一個光頭正站在他家門口,看見他走過去,還笑眯眯對他招招手:&ldo;展心,今天糖水店給你結薪了吧?&rdo;程展心默然地看着光頭,光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欠條,寫着程烈又欠了人兩千多塊,摁了手印。程展心過目不忘,何況他都看了成千上百次了,這手印就是他爸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千五百塊錢,給了光頭,道:&ldo;這個月隻有這麼多。&rdo;光頭拿過去點了點,看程展心垂着頭的樣子,想起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抽了張一百還給了程展心,道:&ldo;算了,留點兒錢吃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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