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桌上擺着還沒收好的撲克牌,喻霁伸手指住了,裝作輕松地對溫常世說:&ldo;不如玩個牌。&rdo;&ldo;玩什麼?&rdo;溫常世順着他說。&ldo;德州啊,&rdo;喻霁站起來,把牌堆到一起去,洗了洗,對溫常世道,&ldo;好不好?我睡不着。&rdo;溫常世點點頭,喻霁就發牌了。喻霁一開始的牌運好,他赢了一局,上下打量溫常世一番,說溫常世現在渾身上下沒點兒值錢東西,就去拿了便簽紙,寫了一張&ldo;豬頭&rdo;,硬生生貼在溫常世手背上。第二局又是喻霁赢,他寫了一張&ldo;黃世仁&rdo;要貼溫常世臉上,溫常世躲了一下,他還來勁了,拉着溫常世的肩膀非要貼。溫常世拗不過他,允許他貼十秒。喻霁不敢太過分,數到十,沒敢拍照就揭下來了。沒想到溫常世對便簽的膠帶過敏,皮膚上紅了一小片,喻霁湊過去看了看,又用手碰了一下,難以置信地說:&ldo;你是不是啊,怎麼比我還嬌氣。&rdo;溫常世冷冷看着他,讓他發下一副。喻霁這天的好運氣到這裡就到頭了。溫常世赢了他一次,喻霁撕了一張便簽紙,企圖蒙混過去:&ldo;輪到你寫了。&rdo;溫常世拿過便簽,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對喻霁笑了笑,道:&ldo;今天張韫之告訴我,你前幾年經常跟人玩德州脫衣撲克。&rdo;喻霁立刻罵了一句髒話,又忍不住笑了,說:&ldo;他也好意思說。&rdo;還是在喻霁剛上大學的時候,某一次他和張韫之出來玩兒,碰到了張韫之的哥哥張韫啟。張韫啟對張韫之的态度不怎麼樣,喻霁便替好友出頭,對張韫啟說今天不賭博,誰輸了誰把衣服脫了。最後,衆人圍觀之下,張韫啟輸的眼睛都紅了,就差内褲沒脫時,喻霁一丢牌,說今天到此為止,跑了。後來邵英祿還給喻霁打電話,叫喻霁行事收斂點兒,别太過分,讓他不好做。&ldo;就玩這個吧。&rdo;溫常世指了指喻霁肩膀,命令他,&ldo;先把外套脫了。&rdo;喻霁睡袍外面罩了一件外套,他看了溫常世一眼,幹脆地把外套脫下來,丢到一邊,說:&ldo;行啊。&rdo;他又要洗牌,溫常世從他手裡把牌拿了過去,說:&ldo;我來吧。&rdo;&ldo;你不信任我。&rdo;喻霁佯怒道,想要搶牌,被溫常世看一眼又了收手。&ldo;對,&rdo;溫常世坦蕩承認,&ldo;不信任你。&rdo;下一局喻霁又輸了。&ldo;脫吧。&rdo;溫常世從容不迫地把牌翻出來,給喻霁看。喻霁盤起一條腿在沙發上,瞪着溫常世:&ldo;你這是哪裡來的中年臭流氓腔調。&rdo;他眼睛轉了轉,又說:&ldo;睡袍帶子也算一件衣服。&rdo;說罷将帶子解了,丢到地上去,先斬後奏。溫常世讓着喻霁,說:&ldo;行。&rdo;接下來一把,喻霁堅持要自己發牌,不料仍舊沒赢。溫常世這回話都沒說,等着喻霁自己脫。喻霁手抓着睡袍衣襟,默默看了溫常世一眼,權衡利弊後,決定好賴賬。&ldo;不玩兒了不玩兒了。&rdo;他手撐着站起來,動作迅速地想上樓,還沒經過溫常世,手腕就被溫常世抓住了。溫常世拉了喻霁一把,喻霁重心不穩,又跌回沙發,對溫常世怒目而視:&ldo;幹什麼呢。&rdo;&ldo;願賭服輸。&rdo;溫常世提醒喻霁。&ldo;哦,&rdo;喻霁死皮賴臉要把手腕從溫常世手裡抽出來,說,&ldo;反正我不脫,要脫你幫我脫。&rdo;看溫常世沒動作,喻霁又說:&ldo;你不脫我走了。&rdo;他還沒站穩,被溫常世拽了回去。溫常世不讓他走,又不碰喻霁,好像真的隻不過在等喻霁兌現承諾。喻霁跟他對看了一會兒,抓起了溫常世的手,放在自己扯亂了的衣襟上,說:&ldo;真不幫我脫啊?&rdo;溫常世手被喻霁拿着,中指和食指碰到了喻霁胸口的皮膚,但沒有移動。他的指腹都很熱,喻霁本意是開玩笑,可和溫常世貼近了,身體就被溫常世帶熱了。&ldo;喻霁,&rdo;溫常世問喻霁,&ldo;你和别人玩兒也這樣?&rdo;喻霁愣了愣,突然笑起來了,他眼裡都是揶揄,反問溫常世:&ldo;小張沒跟你說前因後果啊?&rdo;他擡起手,按在溫常世肩膀上,溫常世依舊看着他,喻霁湊過去,嘴唇靠近了溫常世,在離溫常世隻剩一點距離的時候,喻霁停了下來。過了幾秒鐘,也或許十多秒,溫常世先低下頭,碰住了喻霁的嘴唇,他吻得并不急切,很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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