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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商業中心，人也還是不少。傅堯買了想買的家居用品後，問顧真要不要再逛逛，顧真本也沒事，便和傅堯一道，漫無目的地逛了一下午，顧真買了吉他和幾本琴譜，還有鮮花和一個陶藝的花瓶，一道堆在後車座上。回了家，傅堯殷勤地出力，幫顧真把吉他拎上二樓，還稱贊顧真回來的車技比去時的進步很多，說顧真應該勤加練習。&ldo;你住在alibu，不開車怎麼行，&rdo;傅堯邊走樓梯邊教育顧真，&ldo;等我回去上學，還有誰再來指導你？&rdo;&ldo;我也不會待太久。&rdo;顧真不甚在意地說。傅堯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顧真卻沒注意，他率先走近了書房，指了指飄窗，道：&ldo;放這兒吧。&rdo;傅堯放下了吉他，又走到鋼琴旁，掀開了那架貝希斯坦的琴蓋，說不如來四手聯彈。對傅堯的想一出事是一出，顧真已經見怪不怪，傅堯比他小幾歲，每天精力十足，總讓顧覺得自己多了個剛上大學的弟弟，傅堯提什麼要求他都懶得說不，便找了本有連彈曲的琴譜，問傅堯彈什麼。&ldo;你選一首吧。&rdo;傅堯很像那麼回事兒地試了試音，轉頭對顧真說。顧真不知道傅堯水平，選了一首d大調奏鳴曲，把琴譜擺在傅堯面前，在一旁看傅堯磕磕絆絆練了十分鐘，才彈了三個小節，還沒練出個所以然來，忍不住笑了，說：&ldo;還是換一首吧&rdo;傅堯連連點頭，最後兩人合作了一首小步舞曲，讓傅堯過了過瘾。一曲奏畢，傅堯趴在鋼琴上，長出一口氣，道：&ldo;再也不玩兒這個了。&rdo;顧真低頭看着傅堯的後腦勺，傅堯的頭發黑得發亮，發質看着很粗硬，顧真忍不住捋了一把他的頭發，傅堯像是反射性的跳了起來，快如閃電地伸手抓住了顧真的手腕，猛地擡起頭和顧真對視，顧真吃了一驚，瞪着眼看傅堯。傅堯隻握緊了顧真一下，身體就放松了下來，他松了手，站起來，抱着手臂看顧真，說：&ldo;男人的頭能随便摸嗎？&rdo;顧真還沒說話，傅堯又說：&ldo;法律規定不能。&rdo;傅堯看上去生機勃勃，帶着不讓人反感的攻擊性。顧真抿了抿嘴，笑起來，問他：&ldo;哪條法律？&rdo;&ldo;alibu地方刑法。&rdo;傅堯有正色道。&ldo;去你的吧。&rdo;顧真罵他一句，把被傅堯摧殘過的鋼琴蓋了起來。顧真從未和傅堯談論過自己的工作，傅堯也沒問過他，兩人保持着既親密又疏遠的關系，這樣的相處方式，讓顧真覺得很舒适。他許久沒有這樣和新朋友相處，而傅堯從小在加州長大，幾乎沒有華裔朋友，對國内的娛樂圈知之甚少，林林總總，都給了顧真一些安全感。買rob是在七月上旬。那天傅堯說想去唐人街吃飯，顧真卻不想去華人多的地方‐‐被認出來的幾率會大大地增加，那就會很麻煩。兩人僵持着，恰好路過一家寵物市場，一隻小金毛趴在玻璃後面朝他們搖尾巴。顧真正走着，看見小狗就停了，隔着玻璃逗弄了一下小狗，傅堯站在顧真旁邊，問他：&ldo;進去看看？&rdo;下午太陽有點兒大，顧真不知怎麼就被傅堯拉了進去，二十分鐘後，傅堯置辦齊了寵物用品，提着裝着小狗的寵物外出包出來了。&ldo;得了，回家吃吧。&rdo;傅堯看了看表，說。顧真看看小狗，又看着不遠處的唐人街，對傅堯道：&ldo;還是去吃你想吃的餐廳吧？能帶寵物麼？&rdo;他難得善心大發，傅堯卻沒有說話，轉頭定定看了他幾秒，好像是欲言又止，又好像是什麼都明白似的。傅堯帶着墨鏡，又很高大，就算穿着學生氣的t恤和牛仔褲，就這麼一動不動看着人，壓迫感也強極了，顧真給他看的心慌意亂，問他：&ldo;不是你要吃麼？&rdo;&ldo;你不是不想去麼？&rdo;傅堯聳了聳肩，把小狗遞給顧真，&ldo;你帶它回車裡，我去打包。&rdo;顧真抱着小狗在車裡，已經想好了要給它起名叫jane，傅堯拎着打包袋一坐進來，接過了顧真手裡的狗，直接了當地說：&ldo;就叫你rob怎麼樣？&rdo;&ldo;它是母的。&rdo;顧真反抗。小狗聽不懂話，對着傅堯搖尾巴，傅堯指着晃動狗尾巴說：&ldo;你看它不就很喜歡？&rdo;顧真就不說話了，jane計劃胎死腹中。晚上顧真在樓上晃悠，許久不寫歌，心頭有無數的念頭和旋律，都湧了起來，他拿着吉他随意地彈和旋，想抓住些靈感，但總也找不到合适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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