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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生日禮物啊？&rdo;傅堯重複顧真的話。&ldo;嗯，&rdo;顧真點點頭，&ldo;什麼都行，隻要是現實的那種。&rdo;傅堯沉默了，他看了顧真很久，站起來，走到顧真身邊，微微彎下腰，對顧真說：&ldo;什麼都行，那你現在就能補了。&rdo;顧真眼看着傅堯越靠越近，也沒有推拒，傅堯的眉眼很深，眼睛微微下垂，他的頭發比顧真與他初見時長了點兒，還沒來得去修剪，似乎用發膠往後固定了一下，粗略一看，竟比顧真都要像個成年人了。他和顧真對視的時候誠懇而紳士，顧真也找不到理由把傅堯推開。嘴唇将觸未觸時，傅堯禮節性地問顧真：&ldo;親一下好嗎？&rdo;顧真很輕地說好，傅堯帶着涼意的嘴唇就碰上了顧真。算起來這是他們第三次接吻了，但這一次和前兩次不同，傅堯手搭着顧真的肩膀，顧真張開嘴，同他唇齒相接。傅堯嘴裡有很淡的酒味，顧真被傅堯親着，也有點迷迷糊糊，心想傅堯說的是隻親一下，這都幾下了，但顧真自己也不想拒絕。就在事态臨近失控時，傅堯離開了顧真一些，又開玩笑似的親了他一下，說：&ldo;小顧哥哥，你真可愛。&rdo;顧真想說可愛這個詞用在他身上一點也不合适，然而他的視線和傅堯纏在一起，就失去了發出聲音的能力。傅堯的額頭抵着顧真，按住了顧真的肩，頓了頓，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坐在地上，仰起頭看着他，對他笑了笑，說：&ldo;謝謝，好幾年的生日禮物了。&rdo;顧真直起身，坐在c黃上看他。傅堯的手撐在後面的地毯上，妥帖地固定着的頭發因為方才親密的舉動亂了幾縷，不管是他靠近還是遠離，都讓顧真心動。顧真沒有談過戀愛，也沒什麼喜歡别人的經驗，并不能把他對傅堯的感覺說得很清楚，隻是此時此刻，如果顧真要談戀愛，傅堯可以。‐‐傅堯是那個&ldo;可以&rdo;的人。顧真看着傅堯的臉，突然頭腦發熱，脫口而出：&ldo;傅堯，我們要不要……&rdo;&ldo;我明天回學校了，&rdo;傅堯與顧真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問對方，&ldo;你說什麼？&rdo;顧真其實聽見了傅堯說的話，就又搶在傅堯之前道，&ldo;你先說吧。&rdo;&ldo;我說……&rdo;傅堯直直盯着顧真，一字一句地說，&ldo;我要回學校了，明天早上。&rdo;&ldo;哦，&rdo;顧真想着以前在公司上表情控制課時，老師說的話，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上去沒那麼糟，&ldo;你怎麼走？&rdo;&ldo;有司機來接我。&rdo;傅堯說完，兩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傅堯對顧真說：&ldo;最近一直在一起，也沒有留你的聯系方式。我看你都不用手機。&rdo;&ldo;我有的，&rdo;顧真說，&ldo;用的。隻是沒帶來。&rdo;隻是被他姐收走了，為了矯正惡習。&ldo;哦？&rdo;傅堯坐端正了，對顧真笑了笑，&ldo;不想被人找到啊？&rdo;顧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傅堯就又自顧說：&ldo;我也經常不想被人找到。&rdo;&ldo;是嗎，&rdo;顧真感覺心情輕松了一些，便說，&ldo;你朋友那麼多，也會這麼想？&rdo;&ldo;有時候找來的人多了也很煩。&rdo;傅堯說。他一點兒也沒有再靠近顧真，和顧真天南海北扯，說自己下學期選了很多課，說實習，說聯誼，但沒說未來，也沒有再問顧真要聯系方式。顧真很早就去了音樂學院，沒有上過這種大學，和傅堯也聊不到一塊兒去，靜靜地看着傅堯說話，隻覺得傅堯今天很怪，話有點太多了，但他自己也很怪，還是誰都别說誰不好了。傅堯說到上次來找他玩兒的其中一個叫peter的朋友讓他幫忙寫一段代碼，說那家夥女朋友是溫哥華人，平時根本見不到面，一有折扣機票，就立刻飛過去了。顧真頓了頓，問題在心裡轉了好幾圈，還是不确定地問了傅堯：&ldo;你覺得異國戀怎麼樣？&rdo;事後想起來，顧真覺得傅堯臉色都變了，傅堯怔了很久，顧真被他吻得燙起來的血都冷透了，手被傳堂灌進來的海風吹得失了溫，他才說：&ldo;異國戀會分手吧。&rdo;如果當時傅堯說點兒别的，或者同往常一樣，和顧真撒撒嬌，顧真是這麼想，想重新問傅堯，要不要試試看談戀愛。因為異國戀愛确實會比較麻煩，但他比傅堯大，他可以努力遷就傅堯的時間。傅堯還在上學，不方便多異國往返，那顧真可以減少一些工作量，常常跑一跑加州。有麻煩，也會有解決麻煩的方法，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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