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她終生未嫁。作者有話要說:胃疼,好像一直就是這樣的狀态。必須得盡快寫完這篇了,不然總也沒個盡頭。斷了很久,果然一段經曆,都是一種不同的狀态,碼出來的東西都不一樣。無論怎樣,認真的對待它總是沒錯的。我很感激看到這兒的你,我會把該做的做好,哪怕僅僅為了把它做好。☆、過去“咳咳咳咳咳……”,艾勒斯躺在床上,一陣咳嗽,聽着簡直要把肺都咳出來。趁着曹夫人,也就是他的愛人還沒過來,艾勒斯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塊兒布,四四方方的,料子還不錯,就是顔色看起來不太好,灰不溜秋的,捂在手上,快速的擦過嘴角,然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那塊兒布折巴折巴塞回了枕頭底下。不用看,肯定咳血了。艾勒斯已經不把咳血放在心上了,隻是讓曹夫人看見,總是會不安,而且擔心他。艾勒斯覺着這種擔心很沒有必要,雖然他确實很喜歡曹夫人對他的關心,那代表着挂念。這讓艾勒斯很享受。“你還好嗎?”,曹夫人果然進來了。她剛剛還在庭院裡修剪花木,這對她而言,算是比較重的體力活了,隻是她不願讓自己閑下來,而家裡裡裡外外,每天都被她按時收拾過,實在沒得收拾。艾勒斯還讓她出去忙,不必陪他一直悶在屋裡,說屋裡空氣不好。于是,她今天決定慢慢的把院子裡的花木修一修。那些可愛的小東西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修剪過了,現在随心所欲長得亂七八糟的,實在讓人有些看不下去。“我還好。”,艾勒斯靠坐在床上,嘴角挂着笑,手上拿着一卷書,是他最近一直在看的古詩詞,書卷已經泛黃了,挺厚的一大本,艾勒斯已經看了快二分之一。他和曹夫人說自己已經背下了很多,本來可以幾乎都記下來,然而現在老了,記性不好了,背詩背的很吃力。曹夫人就笑笑,和他說不用着急,說那些詩就在那裡,想看,總還是可以看到的。艾勒斯覺得自己掩藏的很好,心裡的小小少年開始揮舞着手臂在草坪上奔跑狂呼……曹夫人心底的小姑娘則坐在樹下的秋千上,腳尖輕點地面,一蕩一蕩的淺淺笑着,說這人,傻傻的,總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想給我念詩,卻這樣為難自己……“你好好休息,書什麼時候都能看,我陪你看也成,再咳一回,就把書給你沒了,你就幹坐在這兒吧”,曹夫人彎下腰,給艾勒斯掖了掖被角,把書給他放到膝上。“看到哪兒了?”“《無題》”“我看看,李商隐的,《無題》,《無題》……,找到了,行了,接着看吧。”“坐會兒吧。”艾勒斯握住曹夫人的手,帶着點兒力道,拉她坐在床邊。“不覺着我在屋裡呆着悶得慌了?”,曹夫人揶揄艾勒斯,淺淺的笑了,眼角的細紋一道道浮現,顯示着歲月的痕迹。“不悶,你在,怎麼會悶……”“我還以為,你是覺着自己喪失了個人空間,要抗議了。”“不會,我現在不需要個人空間,有你在很好。”曹夫人低頭,閉上眼睛,在艾勒斯額角輕輕吻了一下,動作很小心,很虔誠。“我給你讀吧,太費眼睛了。”“你近視。”“我戴上眼鏡就行,不然要它幹嘛?”艾勒斯于是說不出話來,隻好默默閉嘴,聽着曹夫人給他念詩。“相見時難别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鬓改,”曹夫人讀的很慢,很輕,一首詩,還沒讀到末尾,艾勒斯就睡着了。“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曹夫人扶着他躺好,給他掖好被子,把書合上,把剩下的三句都背完了,然後就坐在床頭,看着艾勒斯,坐了一下午。曹夫人并不是一直都被叫做曹夫人的。曹闵是曹夫人的名字,曹夫人隻知道自己的名字。曹夫人打小就長在破廟裡,靠着老和尚出去坑蒙拐騙賺的錢為生,後來,就是她出去坑蒙拐騙來養活老和尚。老和尚對她不很好,但也可以了,至少在那個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沒有把曹闵扔下,讓她自生自滅。曹闵自記事起,就在破廟裡,沒見過别的什麼人。老和尚叫她闵行,她一度以為自己就叫闵行。後來她大概七八歲,可以自己出去讨生活了,老和尚對她說,出去對人家說自己家世的時候,要慘一點,無父無母這不必說,曹闵根本沒有,隻一點,讓她記着自己叫曹闵,對别人也這樣說。曹闵問過老和尚,為什麼不能告訴别人她叫闵行,老和尚隻扔下一句不為什麼,就翻過身蜷縮在床上繼續睡了。曹闵那時候不敢違逆老和尚,生怕自己哪天就沒飯吃了,隻好圾拉着破草鞋,慢吞吞的挪出去了。曹闵第一次出去,沒有讨到一分錢,還被一個滿身橫肉的胖子給一把推到了泥地上,嘴裡不幹不淨的罵了好幾句,才被一個看不過去的老人家扶起來,帶到一邊躲過去了。曹闵看着渾身的泥點,說是破衣爛衫一點兒不為過,當真是不能再可憐。曹闵那天在廟門口,從太陽還高高挂着,站到了月上西天,腿腳都麻了,也不敢進去。當天晚上,老和尚和曹闵都沒吃東西。老和尚看了曹闵很久,曹闵以為自己鐵定要挨打了,或者就是要被抛棄了,哆哆嗦嗦的站在牆角,頭也不敢擡。老和尚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出去了一趟,好像去方便了,然後回來就兀自躺倒在那張破床上,翻身對着牆睡了。曹闵站在牆角,還是不敢動,最後就那麼站着靠着牆睡着了,一晚上也沒摔在地上,第二天老和尚看到了,好半天沒能回過神,呆呆的看了曹闵好半天。再後來,曹闵出去坑蒙拐騙越來越熟練,老和尚也越來越老,終于眼看着要不行了,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晃晃手指頭都費勁兒,曹闵開始害怕。她每次出去盡量賺更多的錢,想去藥鋪給老和尚拿點藥,說不定能讓他多活一會兒。老和尚不知怎麼,察覺了這件事兒,把曹闵叫到床前,說,闵行,我要走了,那些個藥,沒有用,留不住我。說起來,還是我對不住你,雖說我經常覺着我也算問心無愧,隻是這會兒,臨走了,心裡總覺着不對勁。你父親叫曹何,母親叫程杜。十年前吧,一個晚上,星星很多,沒有雲,風也很小。我還在廟裡過着還算悠閑的混吃混喝的日子,你父母突然敲開了這廟門,跪在地上求我把你收下,說隻要給你一口吃的就行,我吃啥你吃啥,讓你活下去就行。我看出來他們是準備赴死的,那樣子分明就是交代後事的,我猶豫了。他們又把一個檀木盒子拿出來,把裡面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瓷瓶遞給我,說如果有一天,實在活不下去了,把瓷瓶賣了就行,隻是千萬要小心謹慎。我最後留下了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瓷瓶,才留下你,總之,你就留下了。到如今,我已經不能庇護你了,瓷瓶就是平日裡裝錢的那個都是泥垢的瓶子,我走了你就把它洗洗幹淨,賣了它,自己活命去吧。曹闵最後還是哭了,老和尚卻始終沒睜開眼來看她一樣。曹闵把瓷瓶帶去河邊清洗,污垢挂在瓶子上太多年,摳都摳不掉,曹闵指甲都劈了,才勉強把罐子洗幹淨。曹闵沒忘記老和尚說的小心謹慎,舊衣裳都拿去河邊洗了換上,穿着活到那麼大自己所得的最幹淨的那身衣裳,洗臉梳頭,打扮的盡量整潔,去了街角那個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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