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人耳目,五條悟來禮園做了三天的實習教師。但是就他的本心而言,他連一天都不想在禮園多呆。
那個地方的空氣——或者說得更準确一點,氛圍——幾乎可以說是不流動的。日複一日,重複着同樣的時間,同樣的生活,不會有任何改變,就這樣無聊而又平穩地循環往複下去。不與外界做出任何交流,極盡所能地遏制着人員的流動,就連學生宿舍之間的往來也必須經過修女的準許……就是這樣完全不流通的空氣。
如同琥珀,如同棺柩。不需要任何特别的術式,那裡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全然密閉的結界了。
多呆一天都讓人感到窒息。
他之所以滞留了三天之久,是因為這一次的詛咒格外狡猾。
比起咒靈這種有具體實體的東西,反而更像是那種概念上的“詛咒”,誘導着被詛咒的師生接連自殺。因為校園失火事件,禮園盡可能地要求師生職工都返家,因此大多數的自殺都發生在他們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直到死到第八個人,禮園才終于反應過來。
與巫條大樓原因不明的墜樓自殺事件不同,那些自殺的現場,全都留下了忏罪的遺書,自殺的方式也各有不同,是以一開始沒人将他們聯系起來。從這一點看,那個詛咒,狡猾得幾乎就像是一個最完美的人類殺手了。
即使是五條悟,第一天也沒能找到詛咒的源頭。
直到他查到了橘佳織,這一最初的死者,這才鎖定了嫌疑人範圍。
很不幸的,他的第一嫌疑人是一個錯誤選項。
很幸運的,對方很清楚他要找的詛咒源頭在哪,也答應幫他把那個人引出來。
所以,最終,他們在禮拜堂的聖母像下找到了黃路美沙夜。在黑夜中,在怨憎中,孕育了那個特級詛咒的人。
“詛咒這種東西,在誕生之後就會變得無法控制,越來越大,越來越強,反過來控制最初發起詛咒的那個人。”
就像《源氏物語》中的六條妃子,一開始隻是嫉妒,後面就變成了殺人的惡鬼;又像是宇治橋姬,在詛咒他人的過程中,自己也變成了詛咒,除了用釘子去咒殺他人,再也沒有别的想法。
在諸多傳說之中,詛咒他人的人,最終都難免化作除了作祟什麼也不知道的惡鬼。
黃路美沙夜也是如此。
“連你也站在他們那邊嗎,堇?”
伴随着這聲絕望而憤恨的質問,她的身上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詛咒,那強烈的咒力逸散在空氣中,在一瞬間便形成了駭人的瘴毒。
黃路美沙夜已然被詛咒所控制,即将完全生人化鬼,化身般若。
然而在那一刻,遠坂堇卻忽然沖過去,緊緊抱住了正在變為詛咒的朋友。強烈的詛咒幾乎瞬間灼傷了她的皮膚,在她身上留下大片的靈障。
可是,她依然沒有松開她的手。
“我其實一點也不在乎他們會怎麼樣。”那時候,遠坂堇輕聲說,“但是,我不想失去美沙夜。所以,不管要說我自私也好,專橫也好,我都希望美沙夜可以變回我喜歡的那個美沙夜……這就是我的願望。”
友人的鮮血浸透了自己的身軀,已經與詛咒同化到一半的少女流下血淚,用畸變的雙手擁抱了眼前的朋友。
仿佛是被她的話語喚回了神智一樣,即将被詛咒吞噬的黃路美沙夜在這一瞬間重新掌握了主動權,硬生生将自己與詛咒剝離開來。
下一秒,五條悟隻是一揮手,便祓除了這本該極難對付的特級詛咒。
忽略掉這個不合常理的強大外挂(五條悟),無論怎麼看,都是愛與友誼獲得最終勝利的,再常見不過的王道展開。
但是……
“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此時此刻,咒術界的最強者,于此展開了譏諷意味十足的笑容。
“如果這種事情能随便發生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不需要我們咒術師了。”
墨鏡稍稍下滑,露出了其後那雙冰藍色的眼瞳,那雙眼睛正在冷酷地、專注地審視着面前這病弱蒼白,看起來沒有拿過比書本更重的東西的少女。
“雖然所有人都認為你的傷是被詛咒侵蝕留下的,但是,很不巧,我的視力非常好,所以,我看到了。”
五條悟點了點自己的眼角,饒有興趣地揚起了嘴角。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在抱住黃路美沙夜之前——你就已經受傷了?”
并不是之後,而是之前。
人會本能相信自己常識範圍内的答案,信任自己根據事實所作出的推斷。所以,人其實非常容易被蒙蔽。
傷口上所附着的瘴氣,讓人以為,遠坂堇是在抱住黃路美沙夜時被詛咒所傷。沒有人會對這一點提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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