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推開,雲從風走進來,神色有些憔悴:“聽說你腳崴傷了。”
“啊,沒什麼大事,一點小傷而已。”
“小傷你會躺上一天?”他坐下來,看到床邊堆積的滋補藥品,“這些不适合你。”
胡宴躺着有氣無力:“知道,他們跟風湊熱鬧罷了。”
雲從風僵坐了會:“能讓我看看嗎?小生不才,在醫道方面學了點皮毛,或許能幫到你。”
胡宴竊喜:“嗯,沒事,小傷而已。”側過身來腳伸出被窩。
胡宴的皮很白,冷白。腳脖子骨頭正回來了,但是那一塊兒皮還是淤青的,拉扯最厲害的地方腫起了大泡,泛着紅血絲,宛如白玉盤裡盛了一串半熟半生的紅葡萄。
雲從風輕輕碰了下,問:“腫了多久?”
“大半天吧。”
雲從風擡手掐訣,寒氣籠罩,胡宴瑟縮了下,被他摁住了:“别亂動。”
“冷。”
“等會就好。”
片刻,腫泡消下去了。雲從風掌心揉了揉,将冰涼的皮膚熨熱:“好些了麼?”
“好了。”他迅速縮進被窩裡,瞥到雲從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決定還是不戳穿他,大概他為他療傷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了他身上的妖氣?
“天色已晚,姑娘受傷了就早日休息吧。”
“好,公子讀書也不要讀太晚了,對眼睛不好。”
雲從風颔首:“多謝關心。”轉身離開。
胡宴聽着他腳步聲遠去了,噗嗤笑了出來:他忍得也夠辛苦的,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麼忍到洞房時才說的……诶?不對?
胡宴仔細一琢磨,重生前,自始自終雲從風都知道他本相為男,而他自個兒……從頭到尾都沒察覺到他早已知道?還在大婚前夕苦苦糾結到底該不該向雲從風坦白,坦白了他會不會嫌棄厭憎他,還暗地裡哭了好幾次,跑到月老廟裡求簽……胡宴有點想罵人了,首先該罵的就是自己——怎的恁蠢!
其次該罵的就是他!胡宴怒意上頭,開始計劃着怎麼合情合理地袒露身份,越早越好,省得被他當猴兒耍!
往事曆曆在目,他記得他們互相知曉身份的起源,還是因為客棧裡死了個人。清平司來人調查,那清平使能力不咋地,倒是習慣以鼻孔看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把罪名扣在他頭上,還暗算了他一把,逼他洩出了妖氣。
雲從風感知到妖氣,得以确認他的身份,站出來力證了他的清白,指認真兇。清平使灰溜溜地結案離開,事後他私底下在胡宴面前展示了狐母手谕。他一半因為命令,一半為了報恩,同意護他前去王京。
是他來客棧第二天還是第三天來着?胡宴記不清了,隻記得死的那人是個走南闖北的藝人,兇手是他的小徒弟。
一想到這裡,他便安心去睡了。
時值秋日,落星山的雨水格外豐沛,似是為了補償夏季的苦炎,一下便下個沒完沒了。胡宴懶起,躺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起來。天色陰昏,太陽該在的天空又泛着透光的白,他開了窗,打着呵欠,梳頭。
熾奴披着蓑衣,在外面修山路,乒乒乓乓把鋪路的松動石闆夯實了,胡宴喚他回來:“别幹了,回來歇着。”
熾奴聽話:“好,一會就回來。”收拾好工具,輕捷地跳過泥坑水凼,回到屋裡來了。
不想山路那邊又出現一個人,打着一柄油紙傘。胡宴探出半個身子,習慣性地喊:“天雨路滑,大爺進屋歇歇腳啊。”
那人越走越近,卻是雲從風,他懷裡鼓鼓囊囊好像裝了什麼東西:“宴姑娘這會才起來?”
胡宴瞅着他胸前裝着的東西,前世好像沒這個經曆:“才起,公子帶回了什麼?”
“一早上山摘了幾個柿子,回來就下雨了,現在才回來。”他頭發滴滴答答淌下水來,哈出一口熱氣,“新鮮的,宴姑娘要吃麼?”
“先别管柿子,你昨天才淋的雨,今天又淋了回,是嫌自己命不夠長麼?”胡宴啪的關上窗,匆匆披了件大衣,走出房門。雲從風正好跨進客棧門,從懷裡一個個地拿出柿子放在桌上,“衣服沒濕,鞋子濕了而已。”
“那還不快脫下來!”胡宴返身從房裡拿了一雙自己的,“穿着吧。”
雲從風脫下濕鞋子,看了眼地上的幹淨鞋子:“這鞋看上去是男人穿的啊。”
“掌櫃的穿的,反正他出門了沒回來,先湊合着穿穿吧。”
雲從風擦幹腳上的泥水,穿上鞋子。感覺有點怪異,尺寸合适,好像就專為他做的一樣。
胡宴拿起一個柿子:“你大老遠上山,就為了摘這麼幾個柿子?”
“摘幾個解解饞。”雲從風站起來,他留下兩個柿子,剩下的摟懷裡,“一點心意,多謝宴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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