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桃花淚,”沈雨澤反應過來,“這是桃樹分泌的樹脂。我們那邊叫它‘桃膠’。”
“差不多,差不多。”陸平渾不在意,“我小時候經常能看到那種走街串巷的小販,自行車後座兩邊各綁一個不鏽鋼的大桶,上面蒙着棉被,一邊裝牛奶桃漿,一邊裝紅糖桃漿。那時候一碗紅糖的三塊,一碗牛奶的五塊……”
這群七八歲的小烏孫,每天早早下學在巷子裡瘋的滿頭大汗,遠遠聽到小販“桃漿——賣桃漿——”的吆喝聲,立刻折回家像媽媽撒嬌讨錢,去買一碗冰冰涼的桃漿;若是冬天,小販就賣熱桃漿,大家捧在手心裡舍不得喝,非要到熱乎氣快散盡了,才囫囵灌下去。
小販不是日日來,在等不到小販的日子裡,他們也會自己山上采桃漿。桃漿隻在雨後出現,就和蘑菇似的,不過野蘑菇不能随便吃,桃漿倒是可以采一采。
桃漿挂在枝頭上時黏黏的,小朋友用手一摳,就會粘在指頭上。剛摘下來的桃漿像是咖啡味的**糖,要清洗曬幹後才能儲存。不過現在野桃樹幾乎絕迹了,剩下的桃樹要不然是被果園圈起來,要不然就是隻能賞花的品種……若不是這次在路邊遇到了這家小店,陸平都要想不起來桃漿的味道了。
聽完他的介紹,沈雨澤也對這個甜品産生了興趣。
或者更準确的說——他對陸平的童年産生了興趣。
他想要知道陸平小時候的故事,想知道自己錯過的前十六年裡,陸平身上發生的一點一滴。
可惜時間不能倒流,他隻能借着這一碗小小的桃漿,去想象那個打赤膊在巷口玩耍的小男孩的模樣了。
沈雨澤用勺子盛了一口,含進嘴裡。桃漿軟滑,枸杞、葡萄幹又很有嚼勁,配上濃稠的紅糖,這一碗熱熱鬧鬧、甜甜蜜蜜,确實是小朋友們喜歡的味道。
不過沈雨澤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淺嘗辄止後,就推回到陸平面前。
勺子沈雨澤已經用過了,陸平問老闆:“麻煩再給我們一個勺子。”
老闆對着跳操視頻哼哼哈兮,明明聽到了卻裝沒聽到。
拜托,兩個人吃一碗八塊錢的桃漿,還想讓他多給個勺子?小細佬想的真美!
陸平:“……”
算了,反正他和沈雨澤都是男生,共用一個勺子,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勺柄上還帶着沈雨澤的體溫,陸平盛了一勺送進口中。第一口桃漿吞進肚裡,他居然什麼味道都沒嘗出來,明明是他心心念念想吃的東西,可他滿腦子都在想:他和沈雨澤這不算是間接接吻吧?不算吧?不算吧?不算吧?
他做賊心虛,悄悄擡起頭看向沈雨澤,卻剛好撞進了一雙沉靜的眼睛。
原來沈雨澤一直在看着他。
陸平咬着勺子,含糊地問:“你看我做什麼?”
沈雨澤笑了:“我就想看看,你的胃到底有沒有極限,明明剛才撐的都走不動路了,現在居然還能塞下這麼大一碗。”
“我還在長身體呢。”陸平說,“吃得多,才能長得高。”
“你想長多高?”
“至少……要比你高!”陸平做夢當然要做個大的!
“那你可要加把勁了。”沈雨澤‘善意’的提醒他,“前幾天家庭醫生給我檢查身體時,為我量了一下身高,我又漲了一厘米,現在我有一米八七了。對了,你多高?”
陸平:“……比你矮一點。”
“一點?”話尾上挑。
陸平加重語氣:“嗯,一點。”
——論自欺欺人,陸平從沒輸過。
他有點後悔剛才沒多花五塊錢買牛奶桃漿了,牛奶可是長個子的呀,說不定今天喝了一碗牛奶桃漿,明天睜眼就長高三厘米呢!
桌上的紅糖桃漿吃到後半碗時,陸平實在吃不動了,可他又舍不得浪費糧食,隻能放慢速度,一邊慢慢攪和,一邊與沈雨澤閑聊。
他看向沈雨澤:“其實我原本以為,你可能拿不到這次比賽的冠軍了。”
沈雨澤:“這麼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陸平說,“是因為王詩雅。”他越說越生氣,下午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又冒出來了,“她怎麼會是這次比賽的評委?而且她那個打分,一看就是在故意搞你!你不知道,第一輪比賽結束,觀衆席都是噓聲,他們都說比賽有黑幕,王詩雅故意給别的選手壓分,就是為了給你打高分!”
他的聲音逐漸提高,正在跳減肥操的老闆都被他影響了,很不耐煩地把手機音量又調大了幾格。
甜水店裡環繞着動感的健身操“一二一”的口号,配上老舊的桌椅闆凳和吃了一半的紅糖桃漿,即老舊又時髦,充滿了詭異的融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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