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阻止我的?”“不。”山風吹起三千銀絲,猶如白色的緞帶,其中數根纏住傅月影的指尖,重月笑道:“不如我們比一比,看誰先殺夠三千。”“你又要做什麼?”傅月影将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地解開纏繞的發絲。“怎麼,輸不起?若本尊輸了,你可以跟本尊提任何要求。”提任何要求?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說的是真的?”重月譏诮道:“你就如此自信能赢得了本尊?”一層不染的雪裳在山巅的夕陽下獵獵當風。天邊的殘霞,鮮紅奪目,愈發将重月的身形襯的高潔傲岸。“重月,總有一日,你會為你的自負付出代價!”“本尊原打算等純陽傷好後,當着他的面血洗籬仙宮。眼下看來,你比他更有意思。”忽聽一聲尖嘯,震的傅月影的雙耳隐隐作痛,見骨雕盤桓于海面,他驚道:“你做了什麼!”重月微微一笑,淡如春雪,“在你來碧落海之前,幫你困住了一些可能會阻止你的鲛人。剩下的,方才被你的骨雕吃了。依本尊看,你最好帶它去别的地方覓食……比如,妖界。”“鲛人族從未背叛過你,沒想到你竟連他們都不放過。”傅月影一直以為重月會記得鲛人族的護珠之功,手下留情,顯然并不是這樣。“本尊要殺誰,便殺誰。若想阻止我,你可以叫純陽來!”傅月影衣袖一甩,欲要離去。“怎麼,都不問問,若是輸了,本尊的條件是什麼麼?”傅月影轉頭,“是什麼?”重月唇齒輕啟:“侍寝。”“……”傅月影呆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漲紅,既羞又怒,“你……”重月将他的神情盡收眼底,輕蔑道:“瞧你這餘情未了的樣子,莫不是會答應本尊?”“我甯願死都不會……”“放心,即便你輸了,侍寝的不會是你,死人也不會是你。”重月擋住他的路,奇道,“你不想知道,若你輸了,本尊會殺誰?”“隻要不是我四哥,是誰都沒有關系。”“真是無情。”重月冷然一笑,“你怎知我不會殺你四哥?”“你會殺他,但絕不是現在。”“你倒是了解本尊。”“不,我隻是了解無名……他并非一個趁人之危的人。”重月一愕,被他噎的沒了話。傅月影微掀眼簾,望着他,眼裡掠過一抹傷痛,旋即被隐去,隻餘下盈盈水光,“所以,若不是我沖動之下殺了墨炎……花穩也不會這麼早死去。”“如此得罪本尊,還能活到現在的……傅月影,你是妖界覆滅骨雕一旦嗜血便魔性大發,竟不受傅月影的控制,直奔忘憂海而去。但凡見到活物,張口便咬,傅月影倒也随它去了。上次來妖界時,這裡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灰。如今再來,竟萬象更新,一路桃花流水、紛紅駭綠。原來這裡曾如此美麗,料想當初沈香樓死前,心中定是悲痛難當。這景色有多美,他那時就該有多自責吧?傅月影從骨雕背上飛下,落在石碑前,他閉了眼,長長地吐了口氣,“我想,你應該跟我一樣恨重月的……所以,沈左使,不要怪我……”慘叫嘶吼,在傅月影的身後此起彼伏。他仿若未聞,腳步不曾有半刻的停頓。秋原一望無際的金翅花四散飄零,随處可見各種動物的屍體倒在花叢中,傅月影彎腰拾起腳邊的一朵金黃色的小花,放在鼻尖輕嗅,怅然道:“金翅依舊在,紅顔,卻無處可尋……”“紅顔……禍水,你不懂麼?”花叢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回答。傅月影循聲望去,見東籬倒在血泊裡對他道:“你果真還是來了。”他的腹部猶如一處血泉,汩汩往外流着殷紅的血,似乎怎麼都流不完。“東籬?”“你把骨雕帶來了……”“不錯!”“玄明到底沒有攔住你。”東籬坐起身,慘白的臉上浮上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真不知道妖界的這場浩劫是因為你還是因為神尊?”傅月影收回欲踏出的腳步,站在一丈開外,望着他,眸中神情平淡。東籬用手捂着嘴,輕咳一聲,傅月影看到鮮血從他的指縫裡流出,“重月來過?”“他若不來,我還不至于傷成這番模樣。”“他來做什麼?”“咳,咳咳……自然是來報仇。”“報仇?”傅月影記起來了,玄明曾在禦陽缥缈殿裡,欲暗中對他出過手。“傅月影,我對你的恨,并不比對重月少……無論你們誰死在誰的手裡,我都會非常欣慰……”眼前一陣黑風刮過,東籬已被骨雕吞入腹中。傅月影聽到碎虛鞭的聲音破空傳來,急忙側身躲開。回頭見玄明目眦欲裂地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傅月影忽然極其厭惡眼前的這張臉,“告訴我可以用骨雕增進功力的人不是你麼?怎麼,如今後悔了?你開口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還是說那個時候,你妖界封印未解,覺得就算骨雕吃盡整個六界,與你也是無關痛癢的?卻沒想到,重月會在這個時候解開封印……真是諷刺!”玄明的臉色極是難看,因為傅月影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裡。碎虛鞭上淡綠色的光芒盈盈照着傅月影的臉,“你要動手?”“你背着帝尊,将骨雕放出,為禍六界,你以為帝尊饒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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