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你像你爸,這沒辦法,是我那時候思慮不周。但我希望你跟着我,你如果想要跟多的空間,老媽也能盡力給你——隻要你想清楚了,我就甘願收手。”
“所以,楚楚,這次跟老媽走吧。”他媽這麼說,聲音竟是柔和不少,這讓林楚想起了在他很小的時候一家人坐在餐桌上的場景:他很高興地拖了一把椅子站在上邊給他們展示今天新學的曲子。他爸見曲子終了手忙腳亂地放下筷子,嘴邊的油漬總是沒來得及擦幹淨還是堅持給他鼓掌。
而他媽總是在邊上坐着,什麼也沒說,隻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等他結束了以後才柔聲喚他過來吃飯。這種聲調他很久沒有聽到了,這幾年來,真的很久沒有聽到了。
要說最初的自己。喜歡着小提琴的自己。不僅僅是喜歡每一次奏出樂曲的成就感,也不僅僅是喜歡每一次通過樂曲了解到的别人故事,别人情感。
在這其中,其實還有更多,更多很純粹甚至不能作為堅持下去的緣由。他很喜歡自己被他們注視着的感受,同時也很願意為了見到他們的欣慰與笑容去堅持把這件事做下去。隻是因為被愛包裹着的感受,實在是太好了。
擁有的時候全然不覺,以為那是理所當然,等到失去了才漸漸發覺心中空缺的那塊。現在,終于算是都找回來了。
“媽,這次……我再去試試。”林楚這麼說,擡起頭的時候确實恍然發覺朝霞不知何時已從遠方染上紅,鮮豔甚至是刺眼的顔色,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即便是從樹梢的縫隙中窺探一二也難逃其蹤。
“應該能行吧。”林楚從樹下往後退了幾步,天際漸漸從樹梢的束縛中顯現全貌。
“肯定能行啊!”他從原地蹦起正好折下那一段枝叉,捏在手裡往遠了跑去。
愈來愈濃的是朝色,愈來愈堅定的——則是少年的神色。漫在尚未蘇醒的空氣,浸在尚未淌起的水色,又似浮在了這座依舊懵然的城市上空。
☆、
“聽說肺活量大的人适合吹的樂器,你覺得我現在再學個薩克斯還來得及麼?”史強把林楚抽屜裡的零食袋全都掏了出來,又把他桌面上的東西整理了幹淨,這才連人帶包就坐了下,想着三兄弟缺了個邱成肯定寂寞,他過來怎麼說也算有個照應。
“你就吹牛皮得了。”邱成把今天新發的卷子傳給他,引得史強苦叫不止。
“楚哥這走得那叫一個幹脆,二話不說就登飛機上避難去了——你說咱們以後英語作業靠誰?這可完了,完了啊。”史強這麼說,偏偏發的卷子還正好就是英語科的,題目的字号被縮小,每一道題目被編排得密密麻麻,視力再好也沒轍,都是頭疼看不清。
“不過你說林楚怎麼就突然出去了?都不告訴我們一聲?不然咱還能接着去機場送他的名義逃個課什麼的,也算放一天假了。”史強把頭擱椅背上放着,像他常見到他楚哥那樣做的一樣又把卷子往自己臉上掩着——可惜他臉大,像林楚那樣用半張卷子擋不住臉,隻能把卷子攤開才能遮住。
七班的門上是關上的,門上隻留了一個狹窄方正的玻璃窗——從外邊看隻能看見這個位置的一半。之前林儲默每次進他們八班前門總是能看見林楚把脖子眼擱椅背上搭着,有的時候還能舉起手以極為不正常的姿勢看會兒書。而大多時候則是和現在在他位置上呆着的這兄弟一樣,把臉蒙着不知道是睡覺還是閉目養神,總之總是猜不出他在幹嘛就是,大多時候也就瞅一眼走了。
所以說這習慣果然難改,明知道他走了好幾天了還是不由自主地往他位置上看。剛剛要不是那兄弟臉大,半張卷根本蓋不住他臉,林儲默幾乎是要像個傻逼似的沖上去了。
幸好沒有,真是林楚也不該這麼做,肯定是貼灰碰瓷的面兒。
有的人吧,來去得随意。譬如林楚,他身子輕,說累了就能擱馬路邊坐下磕個瓜子休息,可他不行,他沒這種閑情勁兒,也不能有。隻能腳踏實地一步步走着,趁還能看到他的時候多看幾眼。
追不上的,這他一直知道。
少了處對象的時間正好用來做題,接個題目也不用着急騰時間,想出思路還能慢悠悠地打個草稿再把過程往上填。
往常林儲默不打草稿,正題過程即為草稿,他從不講究卷面的整潔度,主要是苦思冥想把這思路領出來了,他也覺得沒必要拎過程草稿,解題還是一氣呵成比較爽,比較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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