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着華服的少年公子首當其沖,上了德勝樓二樓來,那少年公子神情有些倨傲,手裡拿着弓,一上來就東張西望,像是尋找什麼,身後有個跟班樣的人一聲喊叫:&ldo;公子快看,在那兒。&rdo;二樓的客人不多,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見陸三手裡拿的紅箭。倨傲公子帶着他身後一行人,直接走到陸三面前,伸出手,态度強硬的說道:&ldo;本公子的箭,還回來。&rdo;陸三看着他,眉頭蹙起,正要回應,卻被一旁楚六給拉住,楚六對陸三使了個眼神,讓他往倨傲公子身後看去,這倨傲少年之後,皆為世家子弟,足見這少年身份。可陸三意識到問題,可一旁不明所以的其他人就不知道情況了,對那倨傲公子便道:&ldo;小公子的箭怎麼射到這裡來了?得虧沒碰到人,要碰到了還得了。&rdo;說話的是甯遠伯之子李旬陽,在家行七,屬于心直口快,最正義一人。倨傲公子沒想到有人敢當衆訓斥他,擰眉正欲發作,被身後的賀紹景給拉住,在倨傲公子耳旁說了幾句話,那公子便将眼前這幾個人都環顧一遍,知道都是官宦子弟。賀紹景上前拱手抱拳:&ldo;原是李世子,甯遠伯近來可好?三少與六少都在,失敬失敬。&rdo;賀紹景是崇敬侯府世子,陸三和楚六縱然不爽,也隻得與他回禮,李七随手一拱回禮:&ldo;賀世子客氣。不過咱能别岔開話題嗎?你朋友的箭射到了我朋友,總該過來陪個禮吧。&rdo;剛說完,那倨傲少年身後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子就譏笑出聲:&ldo;哈,好大的臉。又沒射傷了誰,憑什麼讓我家公子賠禮?莫不是訛上了吧?&rdo;李七是個耿直的性子,聽人這麼說話就急了:&ldo;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又沒要求其他的,就是讓你們來賠個禮,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的箭差點打到人,陪個禮有什麼不對?&rdo;那唇紅齒白的小子還要繼續分辨,就聽那倨傲公子對着李七開口問:&ldo;你是李政家的?&rdo;李政是李七的父親,甯遠伯的大名。一個年歲不大的公子居然口氣這樣狂妄,李七似乎隐隐察覺出了不對。可此情此景,他怎麼能低頭,正欲再言,直覺胳膊被人拉住,祁暄上前站定,他個頭兒極高,站在那小公子面前,足足高了大半個頭,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那小公子先前還擰眉,見到他,語氣奇了:&ldo;祁暄?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回來的?&rdo;一旁賀紹景也有些驚訝,面露喜色來到祁暄身旁:&ldo;幼清何時回京的?怎不派人知會一聲?&rdo;祁暄打量着三皇子蕭瑜,知他少年時就這般嚣張。一旁的賀紹景,與他交手好些年,最熟悉不過的對手,祁暄年輕時十分信任他,把他當成知交朋友,隻可惜明月照溝渠,這人算計起他來,可從未顧及過任何。恍然一世再見面,說不出的感覺。&ldo;前幾日剛回。不是,你們這唱的哪一出?無端端的射一支箭過來,知道的說你們在打羽令,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殺人放火呢。&rdo;祁暄說話的分量可比李七重多了,三皇子蕭瑜就算嚣張,也不能對祁暄怎麼着。若今天是遇上京城任何一家的人,蕭瑜都不會是這态度,可祁家如今的勢頭,眼看就要沖破雲霄了,誰敢輕易得罪。賀紹景見蕭瑜不言語,便賠笑上前:&ldo;嗨,早知道你在,咱們也不過來了,直接讓人請你過去就是。&rdo;賀紹景和祁暄的關系還不錯,兩人都是侯府出身,家裡沾着一點姻親,因此兩人小時候便認識,一起玩到大的。祁暄的姐姐是祁貴妃,賀紹景的姐姐是德妃,三皇子蕭瑜,便是德妃之子。祁暄瞥了賀紹景一眼,從陸三手裡拿回了紅箭,遞給三皇子蕭瑜,蕭瑜接過,揶揄道:&ldo;前兒聽我母親說武安侯就要回京了,沒想到你先回,靜悄悄的都沒人知道,莫不是當了逃兵吧。&rdo;蕭瑜這話是打趣,隻有相熟的人才能這樣,他身後的人跟着賠笑了幾聲,被祁暄冷冽的目光一掃,笑聲才止。&ldo;回來那日我連夜進宮複命,皇上沒告訴三公子罷了。&rdo;祁暄不打算跟蕭瑜客氣,上一世,三皇子蕭瑜一直不服太子,欲奪太子之位,背地裡做了不少小動作,全然不顧兄弟之義,不是賢良人。蕭瑜一愣,被祁暄這吃了火藥的态度弄得眉頭蹙起。自讨了個沒趣,往賀紹景看了一眼,賀紹景這才上前打圓場:&ldo;皇上日理萬機,還有空管咱們這閑事,今兒能遇上就是默契的,我看咱們也别去對面了,就在這兒再擺一桌,讓幼清給咱們講講西域風情。表弟覺得如何?&rdo;蕭瑜不置可否。他們帶來的人自然沒有異議,而陸三,楚六等聽崇敬侯世子賀紹景喊這位傲慢公子為表弟,也就都猜到了這位身份,盡管心中覺得不甚樂意,也不敢說什麼。顧青竹果真來了仁恩堂,為了避免麻煩,她換了一身男裝,将頭發梳成一個道士發髻,看着就像個眉清目秀的醫館小夥計。仁恩堂總共就三個人,一個治病的盧大夫,兩個抓藥的夥計。一開始盧大夫和兩個夥計都以為她會點醫術隻是說說而已,但一番交談下來才發現,顧青竹不僅醫理通透,抓藥,開方子,診脈,無一不通,甚至對于一些罕見的疑難雜症也頗有自己的一番見解,讓盧大夫感到十分驚訝,好多次打聽那個教顧青竹醫術的道姑是何方人士。仁恩堂的事情定下來之後,顧青竹還得忙活沈氏的嫁妝,那些被秦氏用掉的銀子,經由顧知遠的私庫一分不少的貼補出來,顧青竹與顧青學商量之後,将現銀暫時存入銀号之中,提取人本來是姐弟倆,但後來顧青學主動提出,提取人寫顧青竹一人,因為他這回就中了計,引狼入室,差點把銀子弄丢了,寫顧青竹的名字,可以保證他今後不會再為人所惑,而他若要用銀子,直接跟顧青竹說便是,顧青竹想了想,沒有推辭,畢竟學弟今年才十二,心智等各方面都不完全,若有人存心騙他的話,确實有些危險。忠平伯府新任伯夫人挪用先室嫁妝一事,終究還是傳了出去,而與此同時,顧青竹的大名如今也成了衆夫人小姐聚會時,時常提起的,畢竟她是以女兒的身份,主動向父親與繼母提出要收回先母嫁妝的,并且态度強橫,直接找了舅家來主持公道,俨然一副讨債的模樣,雖然讨要母親嫁妝,并沒有什麼錯,但她大張旗鼓,勞師動衆,将父親和繼母逼得下不來台,從孝道的角度來說,确實有些下手過重,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印象。暗地裡有些夫人小姐都笑稱,這樣兇悍計較的媳婦可是不敢要的。沈博雖然離開了京城,但怕顧青竹打理不過來,特意讓沈家本家的幾個掌櫃過來,統一的将顧青竹的鋪子進行了一番梳理。顧青竹上一世打理了十多年武安侯府,上上下下無不妥帖,沈氏的嫁妝雖然龐大,還不至于讓她難以應付,最多就是人手上有點不足,但沈博派來的幾個能幹實事的掌櫃,就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按照原先說的,從顧家手中接回來的五間店鋪,裡面所有顧家出身的人全都退回顧家,歇業幾日,整理往常賬目的同時,順便重新招人來做。五家店鋪,一共被顧青竹退回了一百五十六人,這一百五十六人全都是早年間賣身沈家的長工,這一下子失去了店鋪裡的工作,回到府裡之後,都等着安排新差事。顧青竹也很規矩,每個退回來的人都給了五十兩銀,這筆銀子由管事的拿到了秦氏跟前兒,秦氏正半躺在羅漢床上養神,聽了管事回禀,問道:&ldo;一共給了多少呀?&rdo;&ldo;回夫人,一共是七千八百兩。&rdo;管事盡責回複,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銀兩啊。二小姐出手還是相當大方的。秦氏聽到數額,才緩緩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管事身後小厮手裡的托盤:&ldo;倒是不少。那就收下吧。&rdo;&ldo;是,若夫人收下銀子,那退回來的那些人該如何安置呢?&rdo;管事鼻眼觀心,磕着眼睛對秦氏發問。秦氏擰眉:&ldo;什麼怎麼安置?&rdo;&ldo;是這樣的夫人。若是您發話收銀子的話,那退回來一百五十六人就要留在府裡謀生活了,可府裡的活兒就那麼多,咱們原本的人就已經夠用了,一下子多了一百五多人,府裡沒那麼多地兒安置啊。&rdo;這就是讓管事頭疼的地方,不是一個兩個,是一百五十多個啊,他們府裡原來伺候的加起來,也差不多就這麼多人而已。秦氏看着管事老劉:&ldo;那依你的話,該怎麼辦?&rdo;&ldo;回夫人,若是讓老奴來說的話,把這七千八百兩銀子分給那些夥計,讓他們自謀出路去,咱們府裡不缺人,這樣一來,就不用打擾原有的生活。&rdo;老劉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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