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貞前來回禀,見祁暄正練的起勁,便沒敢打擾,祁暄一個旋身,輕飄飄的踩着竹身借力而下,回劍入鞘,動作如行雲流水,潇灑利落。把手中的劍放在一旁石桌上,拿起一旁汗巾擦拭頭頸汗珠,兀自倒茶問道:&ldo;何事?&rdo;一般早晨這個時候都是他練武的時辰,若是沒事,李茂貞不會前來打擾。李茂貞還在為自家世子那越發高強的身手而震驚,聽他問話,才想起來自己的來意:&ldo;哦,是,楚公子求見。&rdo;祁暄放下杯子,擦着汗來到李茂貞面前,沾上汗水的劍眉星目,俊的令人發指,讓李茂貞這個男人都不禁感慨,自家世子這副皮相生的可真好,令别的男人自歎不如。&ldo;楚六?他來幹什麼?&rdo;祁暄将擦完的汗巾抛給李茂貞,沿着竹林小道往寝房去,邊走邊問。&ldo;來的挺急,我也沒問,隻說讓世子快去救命。&rdo;李茂貞随在祁暄身後回禀,出了竹林,就是滄瀾居的主院,一道嬌柔身影藏在樹後,悄悄的觀望着,祁暄目不斜視,隻當沒看見,終于樹後身影忍不住出來喊了他一聲:&ldo;表哥。&rdo;祁暄停下腳步往旁邊看了一眼,樹後走出一個清純可愛,一身素雅襦裙,妝容精緻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像一隻純潔的山中麋鹿,透着股懵懂,惹人憐愛。顔秀禾是武安侯夫人的遠房表親,因模樣生的可愛,從小被父母送在武安侯夫人身邊教養,與祁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祁暄看着她,态度冷凝,眉頭微蹙,卻不說話。顔秀禾見他如此,有些尴尬,從戰場回來的表哥,與從前大不相同,從前他無論去什麼地方,回來後都會去找她說話,可這次他從戰場回來,連一次都沒有找過自己,顔秀禾從前被這個表哥寵的很嬌,仗着表哥喜歡自己,對他并不上心,因為知道就算她言語冷落,任性無禮,表哥都不會與她計較。可是這好幾個月過去了,表哥都沒有主動找過她,讓顔秀禾不禁心中納悶,同時也生出一些不安來,終于鼓起勇氣,主動找他來了。&ldo;表哥最近好忙,都不曾去看人家,人家隻好來看表哥了。&rdo;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聲音如出谷黃鹂,嬌柔清脆,從前那張臉無需多言,隻要稍微流露出些些不高興,就能讓祁暄心疼上半天,可是現在看起來,卻怎麼看怎麼作,好想挖了自己的雙眼,上一世竟為了這麼個貨色,把青竹那麼好的女人給害了。&ldo;表哥,你這樣盯着人家做什麼?&rdo;顔秀禾故作嬌羞,扭捏的低下了頭,輕咬唇瓣。祁暄一句話都不想和她說,收回目光便轉身要走,顔秀禾見狀,趕忙上前攔住:&ldo;表哥。我一早起來,給你熬了一盅參湯補補身子。&rdo;顔秀禾從身後丫鬟手裡接過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隻精緻的陶瓷罐,漾起甜美笑容,送到祁暄面前,一副等着祁暄感激涕零的模樣。祁暄在她和湯之間回轉兩眼,對身後李茂貞說:&ldo;表小姐一番心意,拿去喝吧,别浪費了。&rdo;說完這句話,祁暄便越過顔秀禾,頭也不回的進了主院,李茂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湊上前将湯接過,對顔秀禾道謝:&ldo;多謝表小姐,那我就不客氣了。&rdo;心裡将世子埋怨,世子莫不是和表小姐吵架了吧,苦了他當他二人之間的炮灰,也不知道這湯是不是真的給他喝,要是他喝了,世子再來讨,可如何是好。端着托盤進入主院,發現顔秀禾的腳步追随在後,李茂貞立刻停止,将她們攔在門外:&ldo;表小姐止步,這裡是滄瀾居,表小姐入内不合适。&rdo;顔秀禾眉頭一蹙:&ldo;又不是沒來過,有什麼不合适?&rdo;李茂貞堅持:&ldo;沒世子帶您進去,所以不合适。&rdo;說完不等顔秀禾撒潑,李茂貞轉身跑進主院,叮囑門邊的兩個守衛看好了,别讓外人進院子,顔秀禾被攔在門外,氣的直跺腳。祁暄簡單擦洗一番身子,換了衣裳,很快去了前院,楚六在廳裡不住踱步,連茶都不喝,似乎很急的樣子,見到祁暄,便迎上來:&ldo;幼清,我們惹事了。&rdo;祁暄指着椅子:&ldo;坐下說。&rdo;楚六坐下後急急道來:&ldo;昨天晚上我和陸三他們約了在福雅居裡喝酒,沒想到徐琛和褚聞傑也在,還有幾個江南貢生吧,你知道的,徐家和陸家有梁子,徐琛處處針對陸三,陸三沒忍住和他鬧起來,有個江南貢生遭了魚池之殃,混亂裡被陸三推掉下了樓。&rdo;祁暄擰眉:&ldo;那貢生死了?&rdo;普通事好解決,但若沾了人命官司就難了。陸家是首輔,徐家是次輔,前幾年為了争首輔之位,兩家沒少結梁子,之後明面上是不鬥了,可私底下的争鬥就一直沒停過,仿佛有生死的大仇。楚六搖頭:&ldo;沒死。從二樓樓梯上滾下去的,扭了脖子,人倒也沒事兒,壞就壞在那貢生滾下去的時候,撞到人了,把那人手裡剛買的一隻雀籠子撞地上,籠子門兒打開,鳥兒給飛了。那人說什麼也不肯善罷甘休。不論對錯把陸三和徐琛,褚聞傑他們給綁走了。我娘給我派了幾個護衛跟着,我才跑了出來,沒敢找家裡,直接找你來了。&rdo;天子腳下,陸三他們居然給綁了,可見這人來頭不小,讓楚六不回去搬救兵,反倒來找他幫忙,可見還有一些後續事情沒說出來。&ldo;綁人的是誰?綁哪兒去了?&rdo;祁暄問出了關鍵。楚六支支吾吾,最終還是一鼓作氣的說出:&ldo;綁人的好像是鹽幫碼頭的人,帶頭那個像是官兒,沒穿官服,卻是官靴,不知道什麼來頭,聽口音,應該是從西北來的。&rdo;&ldo;從西北來的像是官兒的人,夥同鹽幫,綁了陸三和徐琛他們?是這意思嗎?&rdo;祁暄把事情給捋了捋。楚六點頭:&ldo;是。&rdo;&ldo;西北來的……&rdo;祁暄喃喃自語。西北的……譚家?北陽侯府?從西北來,敢在京城這麼玩兒的,除了北陽侯府,一時還真想不出其他。上一世他不記得楚六有沒有來找過他,因為姐姐封後以後,他就被送到溪山别院去陶冶性情,跟陸三,楚六這類的纨绔子弟們少有接觸。北陽侯上一世支持的是三皇子,不過最早期的時候,三皇子似乎更加倚重賀家,畢竟德妃娘娘出身賀家,但後來,北陽侯譚靖宗回京,接管了城中坊市的管轄,崇敬侯賀榮章因為一起判錯的冤案,被北陽侯上折子彈劾,本朝官員判錯冤案乃是大罪,皇上令賀榮章脫帽解衣,給那家冤死的百姓當街跪拜賠禮,受冤戶責打之,北陽侯當街奚落,将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崇敬侯府幾度顔面盡失,而三皇子在朝怕惹事,連一聲都未回護,賀家自那之後便與三皇子離心,轉而投至大皇子麾下。見祁暄失神,楚六湊過來說:&ldo;幼清,你倒是說話呀。西北來的怎麼了?&rdo;&ldo;陸家和徐家知道了嗎?&rdo;祁暄又問,現在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所以一切都不能往下定論。&ldo;他們人多勢衆,小厮們也給抓了,沒人通風報信,我也沒敢去陸家,怕把事情鬧大。陸大人最讨厭子孫不成器,在外惹是生非了。&rdo;楚六與陸三混的最好,看起來是真着急。&ldo;這事兒我知道了。這麼多人一起,陸三沒事的,你先回去吧,我派人找去。對方來者不善,看着不像是普通糾紛。&rdo;綁的全都是官宦子弟,陸三和徐琛這兩個人有梁子,八百年難得遇見一回,對方居然趁着這機會把人一起綁走,可見是有計劃,有預謀的。祁暄一時還沒想到他們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不過那些人,肯定會有後招。楚六心裡雖然着急,可也知道現在沒有其他法子應對,隻能先回去。祁暄在廳裡踱步,喊來李茂貞吩咐道:&ldo;讓錢平過來,我有事吩咐。&rdo;李茂貞和錢平都是祁暄的長随,李茂貞主内,錢平主外,外邊兒的事情,全都由錢平盯着。過會兒,一個其貌不揚的青年走入,對祁暄行禮:&ldo;世子。&rdo;&ldo;你去探探鹽幫,最近是不是有一夥兒外地人在京,搞清楚那些人的來曆和帶頭的是誰。最近有什麼糾紛,怎麼解決的。&rdo;祁暄沉吟,隻有知道對方的來曆,才能對症下藥,找對方法進行下一步。&ldo;是。&rdo;錢平能力足夠,但話不多,領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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