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女年紀小,不懂事,世子大人大量,别與她一般見識。&rdo;祁暄掃了一眼顧知遠,目光再次回到顧青竹身上,随口答了句:&ldo;好說。是我主動來提親的,我自不會與她計較。&rdo;顧知遠客套的請祁暄入座,還要顧青竹給祁暄奉茶,顧青竹再沒有耐性陪他們做戲,夾帶着怒火,冷臉離開了客廳,留下顧知遠又是一陣尴尬。祁暄看着顧青竹離去的背影,倒是緩緩勾起了唇角。不管什麼辦法,隻要能留下她,就算被當成混蛋,被厭惡,被憎恨,他都不會放棄。武安侯府裡,祁正陽氣的把院子裡的花架子都給踢翻了。&ldo;你再說一遍,那個逆子幹了什麼?&rdo;回禀的人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冒着被侯爺痛罵的風險,把剛才的話又給重複了一遍:&ldo;世子請了張大人,吳将軍,還有田世子他們,前往忠平伯府提親去了。已經由媒人下了庚帖,闆上釘釘了。就連聘禮都下了。&rdo;祁正陽覺得自己血氣全都上了頭,扶着腦袋問:&ldo;聘禮都下了?他什麼時候準備了聘禮?我怎麼不知道?&rdo;&ldo;世子從西域回來之後,就在城裡買了好些地方,其中一處宅院,便是在忠平伯府對面,我們隻當那裡是世子的私宅,沒想到,聘禮就一直放在那宅子裡,今兒直接從那宅子裡擡入了忠平伯府,數量可不少呢。&rdo;回禀的人提到這聘禮的數量,也不禁暗自為之咋舌。活到今天,都沒見識過那麼豐厚的聘禮,世子不聲不響的,居然辦了這麼一件大事,府裡居然都沒人知道。&ldo;去,去把他給我叫回來!&rdo;祁正陽氣瘋了,原以為兒子是個有分寸的,他身為武安侯世子,婚事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兒,至少他得入宮回禀皇上和皇後吧,祁正陽派人在宮門外守着,就是斷了他入宮的念想,這兩天,他派人去找他,可這小子就跟在京城裡消失了一般,怎麼找都棋差一招。若不是這件事情的話,祁正陽簡直要為兒子這種能耐叫好了,侯府的人找不到他,那就說明,他自己在京城有自己的門路,可他把這門路用來幹點正經事多好,偏偏用在這種歪門邪道上,莫名其妙的就喊了朝中大臣随他去提親,那些大臣們有的是看着他長大的,有的是與他一起長大的,關系不錯,誰會想到他那麼不靠譜,是越過家裡人去提親的呢。現在好了,聘禮送出去了,庚帖也交換了,他倒是痛快了,把武安侯世子夫人的名頭,就這麼拱手送出了。現在别說府裡不知道怎麼交代,就是宮裡,也是沒法交代的。祁正陽真恨自己沒早點發現這小子的用心,将他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中,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被他牽着鼻子被動。在院子裡踱步,祁正陽的人已經派出去了,隻等将那逆子給擒回來說話。可沒過一炷香的時間,派出去的那人就回來了,逆子竟沒随他一起回來,祁正陽怒道:&ldo;怎麼,他還敢不回來?&rdo;&ldo;不是的,侯爺。世子從忠平伯府出來依舊,就直接往宮門去了,現在應該已經進宮了。&rdo;祁正陽又拍碎了一張桌子:&ldo;那我們守在宮外的人呢?&rdo;&ldo;……先前侯爺說緝拿世子,都撤回來了。&rdo;祁正陽閉着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忍着快要噴出胸腔的血,咬牙切齒的吩咐:&ldo;備馬,入宮。&rdo;祁暄從顧家出來之後,便馬不停蹄來了宮中,皇上在内閣會議中,他就直挺挺的跪在乾元殿外,正午的陽光正烈,他也毫不畏懼,大内總管來勸過三回,都沒能把祁暄勸進茶水房裡等候,都快急哭了。&ldo;哎喲,我的世子小祖宗,皇上在内閣與閣老們議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您這跪着沒道理呀!還是快些起來,别真傷了身子,回頭奴才這兒不好交代呀。&rdo;祁暄一動不動,任他怎麼說,都無動于衷,仿佛膝蓋就長在地上似的。大内總管劉順沒辦法,隻好派人去告知皇後娘娘這件事情。幸好,皇後娘娘知道後,便火速趕了過來,看見祁暄跪着,擰眉問:&ldo;怎麼回事?皇上不是在議事嗎?&rdo;祁皇後真擔心自己弟弟惹得聖怒,所以要首先問明情況。可大内總管劉順也說不清這位世子爺因何跪在乾元殿外:&ldo;回皇後娘娘,皇上正議事呢。沒回來過,世子爺一入宮就往乾元殿門口跪下,誰勸都不起來,奴才這都說的口幹舌燥,世子爺也沒能聽見去半分,奴才沒辦法,才鬥膽請了娘娘過來。&rdo;祁皇後聽了劉順的話,心裡稍微定了定,不是皇上讓罰跪的就好。走到祁暄身旁,無奈一歎:&ldo;你怎麼回事?跪着想幹嘛?我說你能不能稍微長大些,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家後院兒嗎?趕緊給我起來,有什麼事去我那兒說。&rdo;祁暄一動不動,祁皇後急了,就去抓他,被祁暄讓開,将祁皇後的手拍開,嘟囔一句:&ldo;我這事兒得跟皇上說,跟您說不上,您别管我,我跪着挺好。&rdo;這說話的語氣,完全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祁皇後都起氣着了。&ldo;說不聽是不是?信不信我派人抓你起來?你在府裡怎麼鬧騰,我不管你,可你得知道自己的斤兩,這裡什麼地方?是你撒野的地兒嗎?&rdo;祁暄擡眼往祁皇後看了一眼,斟酌着開口:&ldo;我沒撒野。我今兒辦了件大事兒,除了皇上能救我,沒人救的了我。&rdo;祁皇後蹙眉不解,正要問他辦了什麼大事兒的時候,乾元殿旁的回廊上就傳來元德帝的聲音:&ldo;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安侯世子,這回怎麼也慫了?竟然有事兒要求朕來救你?&rdo;祁皇後一驚,見祁暄已然轉過身子跪在地上磕頭,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故意這麼說的。祁暄擡起頭,見元德帝笑眯眯的站在那兒,還未開口,太監的吟唱就傳了過來:&ldo;武安侯到。&rdo;元德帝看向祁皇後,雙手負于身後:&ldo;喲,今兒你們祁家是約好了一同入宮來的?&rdo;祁皇後溫婉一笑:&ldo;臣妾事先并不知。定是暄兒頑皮,幹了什麼事兒,惹父親不快了。&rdo;元德帝也是這麼想的,能讓祁暄這隻桀骜不馴的鷹到宮裡來求救,除了他惹了自己解決不了的人,不做他故想,而祁家如今在京城裡如日中天,誰敢惹武安侯世子的不快?除了武安侯,也不做他人想。元德帝看穿了一切,讓他們父子連同皇後,全都進了乾元殿說話。一進殿,祁暄就選了個離元德帝最近的地方跪下,姿勢一點兒不差,筆挺筆挺的,祁正陽眼睛裡都快冒出火星兒般盯着祁暄,仿佛隻要他靠近一步,他就能當場表演一個大義滅親。元德帝靠坐在龍椅上,把玩着手裡的扳指,饒有興趣的在這對父子身上饒了兩圈,用下颚指示祁暄:&ldo;說說吧,做了什麼事兒惹着武安侯生這般氣?&rdo;祁正陽想搶話說,卻沒搶過祁暄,祁暄一身正氣,跪在大殿裡,正義淩然的回禀道:&ldo;回皇上,回皇後,臣要成親了。今兒臣自己去下了聘,請媒人出馬,給我交換了庚帖,婚期就在兩個月後,臣成親以後,一定更加發憤圖強,替皇上辦好每一件事兒。&rdo;大殿裡的氣氛突然就僵住了,連元德帝自己都沒想到,會問出這麼個結果來。雙眼眯起,有些不太确定:&ldo;你……再說一遍?你今兒自己幹什麼去了?&rdo;祁暄滿身傲骨:&ldo;回皇上,臣自己提親去了。臣要成親了。&rdo;元德帝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ldo;啊,提親……你自個兒去的?你爹娘,不知道?皇後……可知道?&rdo;祁皇後的臉色現在跟武安侯差不多了,鐵青鐵青的,怪不得連一向穩重如山的父親今兒都忍不住了,這小子要麼不惹事,要麼就惹這麼一件天大的事兒。元德帝的問題問出後,看祁皇後的表情就知道了結果,目光落在祁正陽身上:&ldo;侯爺……也不知道?&rdo;祁正陽拱手回禀:&ldo;回皇上,臣若知道,也不會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了。&rdo;話說到這裡,元德帝終于明白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祁暄,今天怎麼會求救求到宮裡來,确實是辦了一件,除了皇帝,誰也救不了他的事兒。元德帝的目光,仍在祁正陽和祁暄之間回轉,武安侯素來端正,辦事極其規矩,為人也謹慎,武安侯世子祁暄,是個不可多得的将才,年紀雖小,但這回在西域戰場上的表現,元德帝都聽那些将軍們說了,無一不是對他贊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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